此话一出。


    两人眼前一亮。


    这话说的很公允。


    虽然要报仇,却也要有脑子。


    在这大乾,以他季家的权势去朝高阳出手,那是自取灭亡,更别说设局弄不弄的过,这还是一个问题。


    但从高长文身上下手,这就不一样了……


    季梆眼前一亮,点了点头。


    季博长更是激动不已。


    那高阳是可恶,但这高长文更是脱了他裤子,让他小泥鳅之名传遍整个大乾的罪魁祸首!


    “兄长,要怎么弄他?”


    季博长满脸激动的道。


    “怎么弄?”


    季梆铁陷入了沉思。


    正说着,书房外传来心腹下人的低声禀报:“大少爷,刚得到消息,高长文此刻正在咱们青云坊里赌钱,手气似乎不错,赢了不少。”


    此言一出。


    高长文?


    屋内几人俱是精神一震!


    季梆铁眼中精光一闪,脸上的笑容愈发深邃:“哦?真是瞌睡来了就有人送枕头。”


    “这机会……不就来了?”


    季梆铁立刻对门外吩咐道:“去,告诉王老八,给这高长文做局,先让他尝点甜头,等他上了头,再一步步引他入彀!”


    “我要让他高长文,今晚在青云坊,欠下一笔巨大的赌债!”


    “是,大公子!”


    下人立刻就去。


    待到下人走了之后,季梆铁才对二人道,“赌徒一旦上头,理智便荡然无存。”


    “只要高长文输红了眼,又不敢向家里求助,我们就能逼他去偷定国公府的地契、田产,乃至其他更值钱的物件来翻本。”


    “这将是一个无底洞,他会越陷越深,直到最后彻底崩溃。届时,我们再趁机将此事大肆渲染,闹得满城风雨……定国公府颜面扫地,岂不快哉?”


    此言一出。


    两人全都笑了。


    季梆捋着胡须,大笑道,“妙,此计甚妙!”


    没过多久。


    青云坊内。


    人声鼎沸,烟雾缭绕。


    高长文此刻正坐在一张桌子前,满面红光,他面前的银票和银子堆起了小山,粗略一看,竟有两千两之多!


    “哈哈哈!今天小爷我运气逆天,财神爷罩着我,想输都难啊!”


    高长文一把将桌上的银子揽到自己面前,笑得见牙不见眼。


    旁边跟着他的高府下人小心翼翼地劝道:“二公子,咱们赢了不少了,要不……见好就收?”


    “收什么收?”


    高长文正赢在兴头上,哪里听得进劝,他大手一挥,意气风发的道,“此刻运气来了,正是乘胜追击,大杀四方的时候,我再赢他个几千两!”


    “接着押!”


    “这把我还押大!”


    高长文抽出几张银票,加上几锭银子,凑足近二百两,豪气干云地拍在“大”字区域。


    在高长文的对首,一个面色蜡黄的中年男人当看到高长文的一百两银子,那张阴鸷的脸上不免露出了一抹笑容。


    时候差不多了……开始杀猪!


    接下来的几局,风云突变。


    高长文押大开小,押小开大,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故意与他作对,连着几把,不仅将刚才赢的钱输了出去,连本钱也折进去大半。


    “真他娘的见了鬼了,这怎么买什么输什么?”


    高长文额头冒汗,刚才的意气风发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如赌徒一般的焦躁。


    “怎么可能连开七把小?!”


    “不行,这把必须翻本,全部押了,还是大!”


    高长文看着桌上所剩不多的几百两,直接一咬牙,将其全都推了出去。


    王老八面无表情地摇动骰盅,骰子在盅内哗啦作响,如同催命的音符。


    骰盅落定,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过来。


    “一二三,六点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