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曌声音冰冷,听不出半点喜怒。


    张平、张寿闻言,脸上的自信瞬间僵住,化为错愕。


    他们分明看到武曌刚才已经心动了,怎么转眼就变了卦?


    并且还步子太大容易扯到蛋,这道理……武曌是怎么知道的?


    但武曌既然开口了,两人也不敢停留,连忙行礼道,“臣等告退!”


    兄弟二人弯着腰退出御书房,直到走出宫门,张寿才忍不住压低声音的道:“大哥,陛下明明心动了,为何突然改口?这没道理啊!”


    张平也是一脸郁闷,“我也不知,但陛下说步子迈的太大容易扯到蛋,可能是担忧国力吧!”


    张寿瞪大了眼睛,一脸茫然和惊悚:“蛋?陛下……有蛋吗?这……这从何扯起啊?”


    两人面面相觑。


    只觉得圣心难测,如同雾里看花。


    “……”


    年后。


    长安城。


    定国公府。


    高阳躺在特制的摇椅上,眯着眼睛,晒着太阳,一脸的享受与惬意。


    这才是生活啊!


    上官婉儿坐在一旁,纤细的手指灵巧地剥着橘子,语气带着几分戏谑:“夫君,你和陛下这一手,实在是……妙到毫巅,这一条鞭法如今可真是名动天下了,听说各地郡县诉苦、弹劾、求情的奏章,都快把通政司的门槛踏破了。”


    “只是苦了崔大人,如今他不光是大乾有名的毒士,更是孤臣了,据说年前还遭遇了死士行刺,幸好护卫得力,只是虚惊一场。”


    说话间,上官婉儿递来一瓣橘子。


    高阳张嘴接过橘子,慢条斯理地嚼着,吐出里面的籽,一脸不满的道:“婉儿,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啊,这一条鞭法乃是崔状元心系黎民、胸怀天下、苦思冥想所提之良策,跟我高阳有半文钱关系?你可不能凭空污人清白!”


    上官婉儿:“……”


    她看着高阳一本正经的模样,不禁嘴角一抽,白了他一眼,又将一瓣橘子塞过去,嗔道:“是是是,跟夫君你没关系,全天下就属夫君你最清白无辜。”


    “那自然!”


    这时。


    高长文风风火火地从外面跑了进来,脸上堆着谄媚又讨好的笑容。


    “兄长,走啊,这么好的天气,窝在家里孵蛋呢?一起出去玩耍玩耍啊,听闻东市新来了一个西域杂耍班子,胸口碎大石,厉害得紧!”


    高阳嚼着橘子,慵懒地掀开眼皮,斜睨了高长文一眼,然后很干脆的道。


    “不去。”


    “兄长,为何啊?”


    高长文脸上的笑容一僵,仿佛听到了什么天理难容的事情,高声道:“兄长,如此冬日暖阳,辜负了是要天打雷劈的!”


    “呵呵,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高阳嗤笑一声,闭上眼睛,语气笃定,“你小子撅撅屁股,我就知道你要拉什么屎,以前有胸口碎大石,咋没见你叫为兄去看?你小子肯定没憋好屁,准没好事。”


    高长文:“……”


    他服了。


    不愧是天下第一毒士,这份洞穿人心的本事简直绝了。


    高长文老脸一红,讪讪地搓着手。


    他凑近高阳,谄媚的道:“兄长,话也不能说的那么难听嘛……这不是祖父的生辰快到了吗?我这当孙儿的,总得表示表示,买份像样的礼物孝敬他老人家吧?就想着兄长你眼光独到,见识超凡,正好帮我把把关。”


    “然后呢?”高阳好整以暇地问。


    高长文老脸又是一红,声音不自觉地低了下去,含糊道:“顺带……帮我把钱付一下。”


    一旁的上官婉儿闻言,美眸瞪大。


    “长文,你的银子呢?前段时间反季蔬菜和长生瓜的分红,不是刚给了你三千两吗?这才多久,全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