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瞬,哪怕是坐在主位的武荣,也双手攥着紫檀扶手,沉默了许久。


    显然,他也在权衡。


    毕竟这个法子,他一个变态都觉得很有些变态……


    与此同时。


    解忧阁。


    二楼。


    高阳刚准备收拾东西,带着大赚一笔的六万两离开,便见到不远处的街头,快步走来一个步履匆匆,带着面具的人影。


    此人,正是崔星河!


    “大公子,这要见吗?这是不是不太好?”


    陈胜见状,开口道。


    他有些忧心。


    高阳这边才坑了崔星河的银钱,反手却又将崔星河出卖了,大坑藩王六万两,给出了推恩令的破解之法。


    此事,颇有些……不道德!


    吕有容也开口道,“就说夫君不在,让他改日来吧,能拖几天是几天。”


    显然,吕有容也是这个想法。


    陈胜作势要走。


    但高阳却一脸诧异,“为何不见?”


    “崔状元可是咱们以后的大客户,谁都不见,也不能不见他啊!”


    瞬间。


    陈胜愣住了。


    吕有容也愣住了。


    就连顿悟的福伯,也不明所以,但还是竖起大拇指道,“大公子,高,实在是高!”


    “坑人于无形之中,卖人于须臾之间,还面不改色,丝毫不惧,此乃大丈夫!”


    高阳“……”


    他一扫几人的表情,便明白了过来。


    于是。


    他笑着开口道,“你们不会真的以为我给藩王的毒计,是什么破解之法吧?”


    嘶!


    瞬间。


    几人齐齐愣住了。


    他们彼此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震惊。


    这难道……不是吗?


    “夫君,难道你这里面还埋了坑?”


    吕有容心头一跳,出声问道。


    “自然啊!”


    “给了六万两,以前的事就一笔勾销了吗?难道就不坑他们了吗?你夫君我像是那么好说话的人吗?”


    “这看似的少生,孩子在精不在多,其实隐藏着一个天大的坑!”


    刷!


    此话一出。


    咕噜!


    吕有容咽了一口唾沫,深深看了一眼高阳。


    她还是对高阳了解的不够,竟天真的以为坑了六万两,顺手借崔星河之手搞了藩王一波,这便够了。


    她……太天真!


    “福伯,你去带崔公子上来,这就不要收钱了。”高阳吩咐了一声。


    “是!”


    福伯一脸可惜,却立刻转身下去。


    很快。


    崔星河便大步上了二楼,摘下了脸上的面具。


    他一见高阳,便快速的开口道。


    “高相!”


    “我的人说高相今日见了两个人,破了解忧阁的规矩,并且这第二人,还如我一般带着面具,去而复返,此人是藩王的人吗?”


    “他是不是来求破解推恩令之法的?此计关乎江山社稷,若被他们破解,那下官立刻完了啊!”


    崔星河是真的慌了,目光直勾勾的落在高阳的身上,带着莫大的紧张。


    这几日,他便一直担忧此事,可又怕来的太勤,暴露了他和高阳的关系,另外便是筹钱。


    这才耽搁了下来。


    但今日一听心腹来禀,他感觉天都塌了。


    于是。


    他便立刻赶来,想令自己安心。


    高阳闻言,却直接点了点头,“崔大人,你来迟一步,此人不但是藩王的人,更是广陵王府的嫡长子武泊,他不但来了……还主动留下了这个!”


    高阳用眼神瞥向一旁,那尚未收起来的木盒。


    轰!


    崔星河看见木盒,心头猛地一沉,整个人如坠冰窟。


    他连声音都变了,“什么?武泊不但来了,还给了钱?他给了多少?”


    “那倒不多,也就六万两!”高阳轻描淡写的说了出来。


    完了!


    天塌了!


    崔星河眼前一黑,身形猛地晃了晃,整个人险些栽倒在地,脸上一片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