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周县令,我的当事人王秋生说乃是冤枉的,乃是这王秦氏栽赃陷害,意图谋取家产,看来……这案子是得好好审一审了!”


    “这其中,必定有一人是真,一人是假,周县令你觉得呢?”


    高阳闻言,一双眸子看向了周文斌道。


    周文斌额头上的汗渍都快渗出来了,拿着手帕又擦了擦。


    他觉得个毛?


    “高公子说得对,这其中必有一人说谎,是得好好审一审!”周文斌赶忙出声附和。


    随后,他手中惊堂木重重一拍,看向了王秦氏道,“王秦氏,现在王秋生说是被冤枉的,乃是你为了谋夺家产,故意设计陷害于他,你可有话说?”


    此话一出。


    王秦氏丰腴的身子先是一颤,随后就跪在地上指着王秋生所在的位置一阵哀嚎道,“苍天啊,大地啊,这还有没有天理王法了,你这黑了心肝的畜生,玷污了我的清白,如今还要反咬一口!”


    “我……我不活了!”


    说罢,她便作势往旁边的柱子撞去,却被眼疾手快的唐镜一把拦住。


    唐镜强行镇定下来,高声道,“王秦氏,你这是做什么?这公堂之上,是讲法的地方,高公子何等身份,岂会偏袒一方,你大可放心!”


    说完。


    唐镜看向了周文斌,拱手道,“周大人,此乃犯妇王秀莲与其夫王秋生串供攀咬,他们摆明是见有贵人撑腰,便欲颠倒黑白!”


    “此案逻辑清楚,我当事人王秦氏衣衫被撕破,身上有抓痕、更有数名家仆亲眼目睹王秋生从其房中仓皇逃出,其本人亦曾画押认罪,此乃铁证如山,岂容他空口白牙一句冤枉就能推翻?”


    “强奸重罪,关乎女子名节,岂能因犯人一言翻供而作罢?请大人明鉴,维持原判,以正风气!”


    事到此刻。


    他没有了退路,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但他还是很有信心的。


    这案子逻辑很清楚,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王秦氏的身上有抓痕,床榻上有撕毁的痕迹,甚至王秦氏的衣物上,还特地做了手脚。


    当然,这是他唐镜的。


    临走之时,还有目击证人。


    几乎铁案如山。


    他唐镜见了十几年的卷宗,这涉及到强奸一案的,更是见了不少,案件到这种程度的,还从未有翻案一说。


    真的也好,冤枉也罢。


    皆是如此!


    即便你是大乾活阎王,又能如何?


    周文斌听的是一个头两个大,额头上的汗渍更多了。


    以他来看,这案子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几乎无懈可击了,只要王秦氏一口咬死,压根就翻不了。


    可偏偏,王秋生的状师是高阳!


    高阳虽辞了官,但却也绝不是他一个小小县令可招惹的。


    一下子,他便迟疑了。


    王秋生闻言,眼睛也红了,他急了,“高相,我真是被冤枉的,那一日,分明是这王秦氏唤我前去,商议父亲的病情,而后就忽然自己撕毁自己的衣物,说我强暴了她。”


    “我是冤枉的啊!”


    高阳伸手,缓缓压了压,示意自己了解了。


    他看向唐镜道:“唐状师好口才,条理清晰,证据链……嗯,听起来倒是挺像那么回事。”


    “只是双方各执一词,这倒真是有些难办。”


    高阳一脸为难的样子,随后话锋一转,将一双目光投向周文斌道:“周县令。”


    周文斌闻言,瞬间一个激灵,差点从椅子上弹起来:“下官在!”


    “现在王秦氏一方,说证据确凿,是这王秋生起了色心,胆大包天,欲对王秦氏行不轨之事,可王秋生却说是冤枉,双方各执一词,倒是难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