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阳是惊世奇才还是狂妄疯子,不久便将揭晓。”


    燕无双眼神一凛,瞬间明白了陈平的意思,果断下令:“准!”


    “来人,立刻去办,选最好的人,用最快的马,朕要知道这场论道的每一个字!”


    漠北。


    寒风呼啸,凛冽至极。


    草原金帐。


    赫连察听闻消息,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震天狂笑:“哈哈哈!长生天开眼,那恶魔竟自寻死路!”


    “巴特尔!吩咐下去,备上最快的马和最亮的眼睛,本单于要知道他是怎么被那帮腐儒喷死的!”


    即便是匈奴人的赫连察,却也深知那帮腐儒的难缠。


    他的眼底满是恨意。


    丢了河西之地,匈奴元气大伤,实力大损,这一切都是高阳这个混蛋干的!


    因此闻听消息,赫连察怎能不兴奋?


    巴特尔闻言,亦是满脸怨毒与兴奋,激动不已,仿佛已看到高阳凄惨的下场。


    江东。


    心学祖庭,听竹轩。


    细雨微濛,李长河身为心学领袖,虽年约六旬,面容清癯,整个人的精气神还是极好。


    此时,他正在煮茶赏雨。


    忽然,有信使前来,送来程文远的信。


    “哦?”


    “何信?”


    李长河好奇接过,展开细读,当看到“知行合一”、“心之所往,行之所至”时,眼中温润瞬间化为惊电!


    再看高长文以此言论,前去耍流氓之时,而高阳狂妄宣扬论道,要包天下大儒盘缠和路费之时,他的眼底满是怒意。


    “啪!”


    他猛地放下茶盏,清瘦的手背青筋微显。


    “师父?”


    一旁侍奉的大弟子满目惊疑。


    李长河是出了名的好脾气,从不动怒,对谁都是笑呵呵的,这究竟是发生了何事,将他气成了这样?


    “好一个高阳,好一个活阎王,老夫看错他了!”


    李长河声音冰冷,怒火冲天,“竟敢窃心学精义,行污秽之事,辱没圣门,其论偏激,其行卑劣,此风绝不可长!”


    “来人,备车!老夫要亲赴长安,正本清源!”


    一旁的大弟子闻言,满目震惊,本想劝风雨太大,却被他一眼扫过,顿时噤声。


    洛阳。


    白鹿书院,明理堂。


    王邈身为理学大儒,须发皆白,一张脸严苛刻板,手持戒尺,正在讲授格物致知。


    这时,信使闯入,呈上信件。


    他初时不悦,待看清内容,脸色瞬间铁青,浑身剧颤,手中戒尺“咔嚓”一声被他生生掰断!


    “无耻之尤,狂妄孽障!”


    王邈的怒吼声震彻讲堂,下方学子噤若寒蝉。


    “圣道巍巍,岂容黄口小儿置喙,竟敢以龌龊之行玷污圣名!此獠不除,天理何存?!”


    “收拾行装,老夫即刻前去长安,若不能将此僚驳得魂飞魄散,老夫便一头撞死在那论道台上,以血醒世!”


    王邈一怒,无人敢劝。


    众弟子皆知,王邈心中的道统重于性命。


    黔中。


    云雾缭绕的某处简陋学堂。


    张承身为气学代表,年迈体弱,面容枯槁。


    此刻,他正被弟子搀扶着教授蒙童识字,不时还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声。


    信至,弟子念给他听。


    听着听着,他浑浊的双眼骤然迸发出骇人精光,颤巍巍地试图自己站起,咳得撕心裂肺却不管不顾。


    “来人,备车,以最快的速度前往长安!”


    “师公,您保重身体啊,风雪太大,长安路远……”


    刷!


    瞬间,一众弟子跪地哭求。


    “起身!”


    张承声音嘶哑,扫过跪地的弟子,一边咳嗽一边坚定的道:“圣道蒙尘,吾辈岂能苟安?咳咳,老夫纵死……纵死也要去!”


    “老夫要亲口问问那高阳,他读的哪本圣贤书,教他如此狂悖,吾道虽微,亦有一口气在!”


    弟子知其性情,含泪准备车马参药。


    不光是李长河、张承这些闻名天下的大儒被惊动了,江南大儒刘徽,关中名士赵守正,中原鸿儒孙敬贤,以及墨家,儒家,法家,纵横家等各家大拿,全都被惊动了。


    一时间。


    风雪漫道,诸子动身!


    ps:(越是比较大的剧情,就得铺垫,不然就爆发不出来,希望大家理解一下,其实这些也挺难写,但现在铺垫的差不多了,要开始论道了,这一段,我觉得应该不会让大家失望,同时,也可能会大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