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宫门外,脸上肿胀如猪头的张寿听闻此话,眼珠子差点从肿胀的眼缝里瞪出来。


    “啥?!”


    “陛下喜欢那活阎王?!”


    张寿声音陡然拔高,牵动了脸上的伤,疼得龇牙咧嘴,却又带着难以置信的荒谬感。


    “这……这怎么可能?!陛下她……”


    张平没好气地打断他,肿胀的嘴唇费力翕动,:“怎么不可能?你好好想想,第一次,咱俩构陷高阳,屁股被打得开了花,亲表叔啊,一点面子不给,为啥?因为咱动了高阳!”


    “那等手段低级的构陷,让陛下终究下了罢官的旨,她心里有火!”


    张寿脑子嗡的一声,仿佛被重锤敲了一下。


    张平越说越觉得脉络清晰,逻辑通顺得可怕。


    “今天!咱俩就为个黑风山,跑来骂高阳是畜生,结果呢?”


    “陛下先是把咱俩骂得狗血淋头,然后亲自下场,把我哥俩如此英俊的脸揍成了猪头!”


    “这等英俊的脸,寻常人见了,哪里舍得下如此狠手?”


    “为啥?还不是因为咱骂了高阳,还想找高阳麻烦!”


    “嘶!”


    张寿轻抽一口凉气,暗自点头,“此话,言之有理!”


    张平喘着粗气,肿眼缝里带着一股今日才知的后悔与恼怒。


    “两次!两次都因为高阳!”


    “陛下这反应,这态度,这护犊子的劲儿……还不够明显?这要不是喜欢,能这样?!”


    张寿看向一旁跟猪头一样的兄长,深以为然的道。


    “其实兄长,第一次挨完打,我也意识到了不对。”


    “陛下对这高阳的态度不太一般,我也感觉陛下怕是对高阳有点意思。”


    “那……那你她娘不早说,你要是早说,黑风山咱何以至于想着坑他,又岂会坑了自己?又挨了一顿打!”张寿老脸一红,“我以为……我以为第一次是凑巧,是咱俩构陷手段太糙!”


    “再说了,那可是陛下,天下乃至整个史书唯一一个女帝,我哪知道她像寻常女子一样,还会喜欢人,还会护人……”


    张平闻言,差点一口气没上来,但他也算了,只得道:“也算咱哥俩倒霉,不知道这一点,上来就骂高阳畜生,还骂得那么大声,那么难听!这不挨打也真是奇了怪了!”


    “算了……圣旨都下了,陛下明令禁止再招惹高阳,以后咱哥俩离那活阎王远点,有多远躲多远!咱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张平叹息一声,如认了命一般。


    张寿却不淡定了,他骤然提高声音的道。


    “躲?!”


    “哥!你怂了?!他高阳算个什么东西,咱哥俩避他锋芒?”


    张平听闻这话,直接惊呆了。


    “寿弟,你疯了?明知陛下喜欢他,还不避其锋芒?”


    张寿脖子一梗,肿脸上竟显出几分理直气壮:“哥,那咋了?!”


    “陛下喜欢他,就不兴咱弄他了?!喜欢归喜欢,弄归弄!两码事!”


    “你……你……”


    张平指着张寿,手指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一口气堵在胸口,眼前阵阵发黑,感觉这顿打白挨了,这弟弟的脑子也怕是被打坏了。


    张寿继续道:“哥,我知你的担心,可大丈夫生于天地间,岂能有仇必报?这口恶气不出,咱还是人吗?!”


    “这必须弄他!往死里弄!”


    张平简直要绝望了,指着圣旨离去的方向。


    “弄,怎么弄?!你是当陛下的旨意是摆设,还是你想再来一次拳击指导课?”


    “咱哥俩再招惹活阎王,下次就不是猪头这么简单了!”


    “要弄你去弄,我可不弄了!”


    张寿一瞧张平动怒,连忙凑近道:“哥,你看你,你又急。”


    “愚弟有法子,有妙计!”


    “陛下今日虽然暴怒,动起手来虎虎生风,但据愚弟观察,陛下打咱们的时候,那脸色比平时红润,而且我偷偷瞄见,她下巴那儿,冒了颗小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