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少年扫了一眼,放下心来。


    入目看去,皆是匈奴同族。


    这一看,就不像大乾的人。


    但他不知道的是,高阳给这些匈奴人砸了多少的银子……


    很快。


    朴多就带着手下,堂而皇之的跟着匈奴斥候,来到了前方的一个小部落。


    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匈奴中年听闻单于亲自派人前来,连忙出来迎接。


    “这位大人,我乃苍狼王麾下百夫长阿鲁台,不知大单于有何吩咐?”


    朴多看向阿鲁台,出声道,“那大乾活阎王决意出兵报复,河西之地不容有失,便命我前来告知苍狼王和琅琊王。”


    阿鲁台闻言,瞬间哈哈大笑,眼中满是蔑视,他不屑的开口道,“大单于多虑,河西之地坐拥天险,莫说那大乾人不会来打,纵然是来打,只怕也连沧澜山的鬼嚎都受不住。”


    朴多点点头,笑容轻蔑。


    阿鲁台和麾下手下却不知死神已然悄然笼罩他们,还毫无防备朝朴多道,“千夫长,可有信物?”


    “自然是有的。”


    “还请拿出一看。”


    朴多伸手朝腰间摸去。


    下一秒。


    他骤然拔刀,一刀便朝面前的阿鲁台砍去。


    咻!


    鲜血溅射,在空中划过一抹优美的弧度。


    阿鲁台眼睛瞪大,毫无防备之下,直接被杀!


    他捂着脖子,不敢置信的倒下。


    那匈奴少年愣住了,显然没想到这一幕。


    朴多划刀。


    这匈奴少年也随之倒下。


    伴随着朴多拔刀,他麾下的匈奴精锐也纷纷拔刀砍去。


    仅是一个照面。


    这支几十人的匈奴骑兵,便被屠戮一空。


    那匈奴少年只剩一口气,捂着胸口涓涓流淌的鲜血,一脸不解。


    朴多拎着沾血的大刀,面色漠然。


    “没有什么想不通的,安息走吧。”


    “没办法,为了妻儿老小的好日子,只能苦一苦同族了,毕竟……高相给的太多了。”


    朴多挥刀,毫不留情的补刀。


    这是战场,容不得妇人之仁。


    那匈奴少年临死之际,瞳孔骤然一缩,满脑子只剩下一个念头,那大乾活阎王没从上林郡出兵?


    他……他来河西了?


    一股莫大的恐惧,骤然席卷着他。


    “别浪费了,将这些血往身上涂抹,装作大乾大军杀来了,溃败而逃,实则弓弩备好,一旦靠近,直接扣动弓弩扳机,拔刀就砍!”


    赵不识直接道。


    朴多震惊,“老赵,你跟着高相学坏了。”


    “这也太阴险了。”


    高不识却翻了个白眼道,“什么学坏了,这分明是跟着高大人学聪明了,此乃兵不厌诈!”


    赵不识与朴多如法炮制,借助匈奴人的身份,一路畅通无阻。


    阿鲁台还算十分谨慎的,像一些匈奴骑兵压根就没想过高阳敢打河西之地,毫无警惕之心,十分散漫。


    无他,就是因为沧澜山这道天险!


    很快。


    高阳率军渡过乌水,一路急行军来到了沧澜山下。


    只有真正到了沧澜山,才觉得人之渺小。


    沧澜山太高,太陡峭,并且远远看去,山顶就笼罩着一层白雾,透着一股神秘与危险。


    即便是一向对高阳十分有信心的李二鸡,也不由得一阵头皮发麻。


    这山,真的爬过去吗?


    “全军山下修整,舍弃一切不必要的辎重,两个时辰后,开始急行军,强攀沧澜山!”


    高阳一声令下。


    他何尝不知道难,但正因为就连匈奴都想不到他会从沧澜山杀入河西之地,这才能有奇效!


    身为毒士,布局之人,对高阳而言,风险与机遇往往是相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