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相虽不才,但承蒙陛下信任,弱冠之年,便位居丞相,我父也是当朝户部尚书,我祖父更是一生为了大乾,用无数伤疤和功勋,这才换来了国公之位!”


    “裴家纵底蕴十足,但裴公子你若不是因为实在喜欢,敢来找本相讲道理?”


    “简直可笑!”


    “本相不得不佩服裴公子,不愧是裴家少主,圣人之家,这手段果然了得,自导自演了一出荒谬至极的戏,来蒙骗世人,令本官百口莫辩,本官纵输,便也心服口服!”


    “但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折辱父亲大人,更不该折辱祖父,父亲大人生性敦厚,颇有君子之风,连骂人都不曾有,更何况打人!”


    “祖父更是以年过古稀出征匈奴,自从长途跋涉归来,身体每况愈下,连走路都有气无力,更莫说打人!”


    “你为了心中挚爱辱我高阳可以,但辱父亲大人,辱祖父却不行,今日我高阳纵败,也要与你死磕!”


    高阳这话一出。


    裴寂表情都扭曲了。


    听听,这踏马说的是人话吗?


    那高峰生性敦厚,颇有君子之风?他动手的时候,嘴里可一句接一句尔母婢的。


    那定国公走路都困难?那大脚踹的,都快生出残影了!


    这高阳,无耻!


    太无耻了!


    非但不承认,还趁机倒打一耙!


    “诸位,高相满口谎言,不可信啊!”


    裴寂发出一声悲鸣。


    但任凭他开口,场外士子却纷纷脑海一阵清明,议论起来。


    “高相地位显赫,纵是裴家,也难以撼动,这若不是因为喜欢,裴公子为何要得罪定国公府?裴公子显然是在说谎啊!”


    “高大人说的在理,此事纵然荒谬,但未尝不是裴家少主故意设局呢?毕竟正常人,谁能想到裴家少主对自己下手这么狠呢?”


    “反其道而行之,不愧是裴家少主,圣人之家,这计……绝了!”


    “是啊,我都差点信了,仔细想想,高大人何时打过人?更莫说连定国公都动手了!”


    “人心中的成见是座大山,我等误会活阎王了!”


    “为了栽赃污蔑,竟利用我等的同情心,这裴家少主简直脸都不要了!”


    “无耻,此等行径连我这种无耻之人都得唾弃三分!”


    当然,人群之中也有坚信裴寂的,但相比舆论之势,直接被泯灭了。


    这还是因为高阳建设学堂之事,以及赵国之谋,高阳在士子的心中地位极高,这才令舆论一边倒。


    那一千万,真不是白花的!


    这钱一花,自有大儒为高阳辩经!


    裴寂指着高阳,身子一阵剧烈颤抖。


    高阳是人,他直接吃!


    “高相,你踏马……踏马……”


    裴寂气的胸膛剧烈鼓起,脸都绿了。


    但他一句话还没说完,便又听一声惊堂木。


    啪!


    卢文面色威严,出声道。


    “裴家少主出口成脏,侮辱朝廷命官,屡教不改,藐视公堂!”


    “依我大乾《乾律》,杖打五个大板!”


    此事纵然不看双方陈述,他都知真相,但自打高阳为相,他便下定了决心,与高阳交好。


    裴家虽强,但在活阎王面前,他觉得却也不算什么。


    这还有何好想的?


    高大人,就你了!


    伴随着卢文下令,衙役立刻上前。


    裴寂都惊了。


    什么意思?


    他一个受害者来叫冤,施暴者毫发无损,他却还要在挨五个大板?


    很快。


    裴寂被按在椅子上,牢牢固定。


    衙役也是人精,自然看出了场上局势,因此下手毫不留情。


    这五个大板,个个结实到肉,令裴寂发出杀猪一般的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