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部边陲，黄毛碧眼，不人不鬼？那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小衣修长的玉指夹起石桌上的纸条，口中念念有词道。


    前面一句话好理解。


    西部边陲值得自然是秦国西边的边境。


    是说那里来了外侵的敌人。


    倒是后面这句，小衣便看得有些困惑了。


    黄毛碧眼，不人不鬼。


    那这入侵的外敌到底是人是鬼？


    晓梦站在小衣身边，伸着脖子往纸条上看。


    结果上面的字认识她，她不认识字。


    晓梦原本家境便不算好，而且又是女儿身。


    在秦国一统之前，或者说在范季提出办学堂兴科举之前。


    别说是女儿家，就算是家境不好的男孩子都不见得能有书读。


    像绯烟和红莲她们那样身份高贵的女性，才有这个资格接受到教育。


    而小衣则侧是因为任务需要。


    所以当初在阴阳家的时候，有人教她们认字。


    晓梦之前可没人教过她。


    直到来了范季这里，他这个当先生的才手把手教学。


    从文治，到武功。


    可以说是从小养成。


    只不过晓梦来得时间还不长。


    平时又要习武，空余时间并不充裕。


    因此现在字认识的也不多。


    只是听了小衣刚才的念叨，她也觉得这封密信写得有点奇怪。


    晓梦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银白色头发。


    这里除了她外，还有雪女师娘也是银发。


    不过，自己的眼睛是黑色的。


    焰灵姬师娘但是蓝色的眼睛。


    但她的头发却是黑的。


    黄毛碧眼的存在，晓梦还真没有见过。


    “是人。”


    范季脸色已经恢复正常。


    见两人都感到疑惑，便淡淡开口说了一句。


    “竟有这样的人？”


    小衣诧异的呢喃道。


    晓梦则看着范季问道：“先生您见过他们吗？”


    范季点了点头：“见过。”


    晓梦又问道：“那这些人是从哪里来的？”


    小衣也好奇道：“是啊，我之前在阴阳家时行遍诸国，也未曾见过黄毛碧眼之人。”


    范季若有所思地看向西方，不急不慢道：“他们……来自世界的另一边。”


    听闻此话，小衣和晓梦更加疑惑了。


    小衣面带思索地说道：“世界的另一边，难不成是从那片遗忘之地出来的？遭了，乌雅她们正在返回楼兰，会不会有危险？”


    对于小衣首先关心乌雅安全的态度，范季心中很是感动。


    他解释道：“不会，楼兰在东边，这次的外敌却是从西方过来的。而且……”


    说到这里，他话音一顿。


    因为接下来的话，他不知道说出来后小衣和晓梦能不能理解。


    思索片刻之后，他还是在二人期待的目光中继续说道：“而且他们不是来自遗忘之地的那个地下空间，而是来自这个世界的另一面。”


    “世界的……另一面？”


    果然，他说完之后小衣和晓梦露出了困惑。


    范季看了看面前的石桌。


    打开茶壶后用手在壶口轻轻一挥。


    茶壶中琥珀色的茶水便缓缓从杯中升起。


    凝聚成一个拳头大的圆球，悬浮在三人中间。


    范季随手在上面指了个位置。


    然后说道：“我们生活的地方，其实是一个巨大的球体，如果说这里是我们生活的地方，那这次的侵略者则是生活在这个位置的人。”


    “还有这里，你们看，围绕着这个球中间一条的位置，这里叫做赤道，生活在这里的人个个毛发稀疏，皮肤黝黑。”


    “因为生活习惯和地理位置的差别，每个地方生活的人类毛发和肤色也不尽相同。”


    “我这么说，你们能理解吗？”


    他尽量说得简单一点，怕二人理解不了。


    因为这种在后世几乎是常识性的东西，在这个年代却是匪夷所思的存在。


    果然。


    小衣和晓梦看着他一起摇了摇头。


    就连怀中的小言儿也跟着摇了摇头。


    她不知道爹娘在说什么。


    只是见小衣摇头了，她便跟着学而已。


    “哎，我就知道你们不信。”


    范季将手一挥。


    又把茶水灌进了壶中。


    不怪小衣和晓梦不信。


    要是在他来这个世界前有人跟他说人能穿越，他也不会信。


    “我信啊。”


    突然，小衣浅笑着说道。


    范季目光微微一亮：“那这么说你是理解了？”


    而然小衣却摇了摇头：“不理解，但是我信。”


    “呃……”


    范季有些语塞了。


    小衣笑道：“不管能理解与否，你说的，我都信。”


    “嗯嗯，我也和师娘一样。”


    晓梦有模有样地点着脑袋表态。


    范季不禁哑然失笑。


    原来并不是她们理解了自己说的话。


    而是无条件的相信自己。


    无论事情是真是假。


    只要是从自己口中说出来的，那对她们而言便是真理！


    “好好好，那刚才当我没说。”


    范季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


    合着自己白解释了。


    小衣也没在这个问题上深究，转而说道：“既然有外敌来犯，想必赢政那边要不了多久就会有举措了。”


    秦国就是从西边发家的。


    这么多年来，还真没人敢从秦国老本营入侵过来。


    而且留在西部边陲的守军也不多。


    赢政知道消息，必然会震怒。


    其实对于这次入侵的外敌，范季心中是有猜测的。


    只不过现在还不太确定。


    如果真像自己想的那样，范季但还真想与对方见见。


    他收到消息的速度要比朝廷从边境传达过来的还快。


    罗网的情报网可不是花架子。


    直到第二天，嬴政才收到这个消息。


    当天他便派人过来，请国师入宫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