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3章 喜欢她,她不配

作品:《夫人离婚后,军阀大佬一夜白头

    七号包厢内,笑声不断。


    楚静月已经到了。


    她给众人准备了小礼物,是一个小巧的香囊。


    香囊做工极其精美,里面装了一种香料,闻起来暖香又温醇,适合冬天。


    “我家针线房上有个绣娘,她做的,活计特别好。”楚静月说。


    每次她从家里拿出来的绣活,比如香囊、手帕等,都会得到女郎们的盛赞。


    “这里面是什么香?很特别,又好闻。”宁祯说。


    楚静月:“是柚子的甜香,也是我家自制的。”


    宁祯:“真厉害。”


    “我舅舅生意众多,‘熏香’只是其一。”大嫂在旁边解释。


    大嫂娘家也是做生意的,算得上豪商,有大批邮轮走印度做买卖。


    “您喜欢这种柚子香,我回头送您一点。秋冬熏柚子香最适合了,很甜腻,让人感觉暖融融的。”楚静月说。


    宁祯眼神微微发亮:“你说了我想说的。”


    两人便笑起来。


    楚静月高挑美丽,又落落大方,性格还爽利,和大嫂很像。


    宁祯和金暖最崇拜大嫂,对楚静月第一印象都极好。


    大哥宁以安忙好了,过来跟他们说:“等会儿去醉风楼吃饭,孟爷请客。”


    “我们和孟爷吃饭?”二哥宁以申说,“应酬上的饭,我不爱吃。你们去,我和暖暖出去玩。”


    大哥瞪一眼他:“像什么话?你三岁吗?”


    二哥:“……”


    宁祯迟疑:“大哥……”


    她最好不要去。


    孟昕良的包厢里有闻蔚年,他肯定也要去吃饭。哪怕他不去,盛长裕也觉得他在场。


    盛长裕刚跟大总统府进行了一场较量,宁祯转而和闻蔚年同桌吃饭,叫督军怎么想?


    这是政治立场,比什么男女关系都敏感万分。


    甭管上峰嘴上怎么说不介意,宁祯要把面子活做足,不能打了督军的脸。


    “大哥,我就不去了。”宁祯说。


    大哥:“督军和程参谋也去。”


    宁祯:“……”


    白瞎她一番思量。


    不早说!


    她哀怨看一眼大哥。


    大哥忍笑,是故意逗她。


    一行人出发,宁祯他们在楼梯口等孟昕良。


    宁祯正在穿风氅,把香囊挂在风氅外面的纽扣上。


    孟昕良出门,就瞧见了这一幕。


    他微微含笑:“香囊真漂亮。”


    “是楚小姐送给我的。”宁祯说。


    孟昕良:“我看看。”


    宁祯还没系上,顺手递给了他。


    孟昕良闻了闻,表情愉悦:“甜柚的香。这种香不好制,楚家的制香师父手艺了得。”


    宁祯:“您有空也照顾楚家的生意,我替楚小姐多谢了。”


    孟昕良笑:“好。”


    宁以安错愕:“祯儿!”


    孟昕良摆摆手:“别多心,我随口说说的。”


    把香囊还给宁祯。


    宁祯接过来,系在扣子上。抬眸时,发现盛长裕和程柏升已经从包厢出来了。


    盛长裕瞧见了宁祯的兄长们,表情谈不上多高兴;宁家兄长们瞧见了他,不由后脊挺得笔直,既是一种防御,也是一种敬畏。


    “督军。”宁祯主动开口。


    盛长裕点点头。


    他扫视了一眼众人,看向宁以安:“楼下是你的汽车,挂082号牌子的?”


    宁以安不解:“是。”


    “去军政府领一辆汽车。你都快三十岁的人了,还挂牌子出行,不管是我还是你父亲,都不光彩。”盛长裕道。


    宁祯:“……”


    宁家众人:“……”


    宁以安反应最快。他只是微微一愕,立马恭敬又真诚说:“多谢督军。”


    盛长裕点点头,错身而过。


    孟昕良与他交谈,紧跟其后;程柏升冲宁祯等人笑了笑,当即跟了上去。


    宁祯拉了大哥衣袖,故意让他稍慢几步:“这是敲打咱们家,还是和孟昕良较劲?”


    “有军政府的汽车,出行会安全很多。这是好事,管他敲打谁。”宁以安说。


    “你被二哥传染了憨气?”


    宁以安瞪一眼她:“你连我也骂?胳膊拧不过大腿,他愿意给好处,就高高兴兴接着;等他发脾气的时候,不还是得委委屈屈受着?”


    宁祯:“……”


    她倒是没想到,大哥也这么豁得出去。


    怪不得父亲说,她三个哥哥加起来都没盛长裕的狠劲儿,很难赢过他。


    宁祯有点犯难。


    父亲老了,老狮子再强悍,也是日暮西山;三个兄长都有富家子的温润、守礼,富贵好日子养不出兽性,他们像安逸久了的家猫,很难在弱肉强食的野外和年轻雄狮去拼杀。


    想要家族不灭,除了和盛长裕缓和关系,宁家没有其他路可以走。


    离婚,那是万万不可能的。如果盛家老夫人不低头,宁祯唯有回去给她跪下了。


    宁祯一天摸透三位兄长的秉性,打消了自己的天真与侥幸,也算收获满满。


    一行人出门,又是宁祯开车。


    闻蔚年乘坐孟昕良的汽车,瞧见那边宁祯在拐弯,多看了两眼。


    孟昕良就说:“宁祯车技不错。”


    “她很喜欢开车。”闻蔚年道。


    “你们在国外的时候,人人都开车吗?”孟昕良又问。


    闻蔚年:“很多人不敢开。车子容易坏,事故频发。要会开,也要会修,还需要一点勇气。”


    “宁祯是个很有勇气的人。”孟昕良道。


    闻蔚年沉默。


    “你喜欢她?”孟昕良问。


    闻蔚年又沉默,片刻后才说:“我不在聪明人跟前说假话。你看得出来,我也不否认。我就是这点很贱。”


    又道,“她不值得。”


    “可又没办法。自己的心,自己也做不了主。”孟昕良接话。


    孟昕良说到这里,端正了神色:“蔚年,我把你当一位朋友,要说几句真心话。你可能不爱听。”


    “您说。”


    “你不要给宁祯添麻烦。你的处境艰难,宁家的处境也不好。你来了这么久,只听说过督军忌惮宁州同,听说过督军差点一锅端了宁家吗?”孟昕良问。


    闻蔚年神色一震。


    他愣了好半晌:“她结婚,是为了……”


    “一场联姻,身不由己,她的日子也难过。你看她在盛长裕面前,有几分像你认识的人?”孟昕良又道。


    闻蔚年想起宁祯小心翼翼的模样,又想起她举枪时候字字告诫的声音,心里倏然一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