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柳拂月已经请众人去问香楼用饭了，这里距离戏楼近，饭后休息好，还能接着听。


    用完饭，坐着喝茶时，张氏母亲和孙氏聊着家常：“你家几个孩子？”


    “两儿两女。”


    “那你有福气的呀。都可说亲呢？”


    “大儿子和二女儿是一胎双生。二女儿倒是早早的定了亲，小儿子才八岁。大儿子还在考学，未曾说亲。”


    张老夫人随口问一句：“考的如何了？”


    “去年才堪堪步入科考的门。”


    这是过了童生试。


    张老夫人笑：“那也不差了，才十几岁。有的那三四十还在考呢。”又扫一眼自家的孙女们：“我家那几个，老二和老三也都还没定亲呢。”


    孙氏顺着张老夫人的视线看过去，一水的青春有朝气的姑娘。


    心里却一咯噔，没敢回应张老夫人的话，实在是门不当户不对，张家老爷子不在了，生前是正二品外官。两个儿子虽不如父辈争气，那也是四、五品官。不像他们家，若非沾着大女儿的光，她是进不了高官的交际圈的。


    张老夫人也没多言，话点到即止，自家丫头又不是嫁不出去了，没必要追着说。


    其余的在一旁听着，其实明母倒是听说柳家有个大儿子如今在南边读书，后年要回来继续考，挺想把侄女说过去，但张老夫人一提，她就没再提，张家女儿的家世背景比她这个侄女儿好。


    一群人聊着天，外面有人喊：“璘哥儿来了”“璘哥儿~~”


    孔氏抱着娃上来，代言：“璘哥儿给各位夫人、奶奶、小姐们请安。”


    柳拂月问：“你怎么把他给带来了？”


    她没把孩子带来，也是怕戏吵到孩子耳朵。


    “是璘哥儿要找夫人，午饭后小手一直指着外头，小人就给他抱来了。”


    璘哥儿一见到母亲，就伸手要抱。


    柳拂月接过，到了母亲怀里，璘哥儿咧嘴笑。


    柳拂月：“喊娘。”


    “娘~~”


    过了两个月，孩子吐字比之前清楚了，但还是只能说一个字。


    柳拂月打算等他快启蒙的时候，再纠正他喊母亲。


    张老夫人看看：“这孩子长的真漂亮。”看着就讨喜，还和大儿媳妇说：“难怪你上回见了，回去夸个没完呢。我还说你见的少，倒是我没见识了。”


    她儿媳妇笑说：“您眼馋吧？眼馋也没有，你那两个孙子这辈子是要打光棍的。”


    “你看你，像不像当母亲的，乱讲话。”


    她大儿媳妇哼哼，这能怪她乱讲？


    张家两房四个孙子，一个喜做游侠，都已弱冠的年纪了，常年背着一把剑在外飘着，想催都催不到，张老夫人最近打算装死把人骗回来。


    一个呢一提说亲，就推脱等他高中了的。


    另外两个还小，跟着父母在任上。


    孙氏看着外孙也喜欢的紧，伸手：“让外祖母抱抱。”


    到了孙氏怀里，璘哥儿好奇的看着她。


    张老夫人：“这孩子说话挺早，会喊娘了。”


    “我家几个孩子说话都早，最早的是小儿子，刚满六个月就能喊爹了。这孩子应是像他母亲，他母亲也是八个月开的口。”


    孙氏心想，星哥儿那不仅说话早，脑子更是好。希望这孩子能和星哥儿的脑子一样好。


    “我的小乖乖~~”


    张老夫人一听就稀奇了：“你家小儿子不得了。”


    “如今还小，还看不出什么，就是记性好些。”孙氏谦虚了一句。


    其实那哪是记性好啊，一本书瞅一两遍就能全背下来了。凭着这，她觉得自己的一品诰命还是有希望的。


    张老夫人越看越稀罕，伸手：“让我老人家抱抱，希望抱了你，我家的大胖重孙也能早点来。”


    璘哥儿又到了张老夫人怀里，也不哭。


    这边抱一会儿，又被楚暖抱走了，小姐们都想逗胖娃呢。


    孩子一抱走，众人又说起儿女亲事，聊着聊着就到了未时，接着去戏楼子听戏。


    听了一个时辰，就散了。


    张老夫人去张氏那里坐了一会儿，细问起柳旭。


    张氏：“柳家大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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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倒是没见过，昀儿见过，听说一表人才，你从他姐妹身上就能看出来。只是他去年才中秀才，我大哥能同意？”眼神又看向大嫂：“你也愿意？你们真不怕坑了媛姐儿，好歹也等中了举。”


    媛姐儿是张家二小姐。


    她大嫂：“我们就是先问问，自然要等中了举的。”接着又说：“其实你大哥来信说也看中了一个，他一个同窗家的儿子。听说也是品才兼优，可那家人不在京城，若能做官做到京城也就罢了。做不到，一旦嫁出去这辈子只怕都见不到。”


    她看中柳家在京城扎根了。


    若能考中，即便将来不在京城做官，那等致仕也还是要回京城的。


    儿女都在眼前，过的好不好，总能照应一些。


    张老夫人呵了一声：“你还想等中了举呢，人家未必能看中媛姐儿。他们家一门子女眷，想娶的儿媳妇定是能执掌家中生意的。媛姐儿管内宅还行，可让她管那些生


    意，只怕有难度。”


    席间孙氏没回应她。


    她看中柳家，可不单是离的近，而是这孩子本来就有读书上进的心，两个姐妹亲事又好，彼此能相互扶持，有这些在，那孩子将来最差的结果，就是守着家产做个富家翁。


    “看不看的中，您老人家都等一等。人家到现在没说亲，肯定也是这个意思。”张氏说了一句。


    另一边，孙氏和柳拂月也在说张老夫人席间话。


    柳拂月就说她：“您怎么一提起这些事，先觉得自己孩子不配呢？且不提张老夫人到底是何意，就算真的是有意亲事，那人家主动提了，就说明不在乎家世。人家都不在乎，您反而在乎起来了。”


    “那照你的意思是行咯？我是希望能找个接替云儿的人。”


    赵姨娘只能协助，不能完全接手，不是她没能力，还是身份的缘故。下人、帮工也都是看人下菜碟的。且真让一个姨娘掌管家产，外头看着也不像样子。


    “行不行也不是你我就能定下的啊，怎么也要看看大弟自己的意思。再者好歹也等中了举，省的没出息，坑了人家小姐。”


    孙氏本来也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