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你这张臭嘴!

作品:《无敌皇太子

    魏洲打心底相信,以太后对他的疼爱,肯定乐意他多陪陪老人家。


    望着情绪高昂的魏阳,博士官薛举沉默了好一会儿,这才弯腰行礼道


    “殿下您的胸怀和志气,臣实在敬佩。只是战事一起,苦的终究还是老百姓啊。”


    虽然魏阳的话让人听得热血沸腾,可薛举坚信自己的见解才是最对的,才是对大魏百姓最好的。


    想法不一样,勉强不来。


    思想上的鸿沟,哪是一两句就能填平的。


    魏阳倒也没太往心里去,今天他的收获已经足够丰厚了。


    单是从那些武将眼神里流露出的善意,就看得出来。


    接下来的朝会,就没魏阳发言的份儿了。


    不是这个汇报哪里遭灾,就是那个请求哪里需要救济。


    魏阳虽然没开口,却在默默学习朝廷运作的门道。


    往往这些看似琐碎的东西,关键时刻能发挥大作用呢。


    下了朝,官员们像游鱼般穿梭而出,纷纷离殿。


    魏阳迈出金銮殿门槛,心里琢磨着是否去母亲宸妃那儿蹭顿温馨的家常饭。


    记忆里,这位娘亲虽偶有糊涂,性情略显急躁,但对自己却是掏心掏肺的好。


    他暗自打算,找个合适的时机,和宸妃好好聊聊,不奢望能博得父皇魏山额外的青睐,至少也得避免让父皇心生嫌隙。


    这些年,宸妃因诞下智障皇子,受尽了冷眼与非议,地位一落千丈。


    如今自己占据了这身躯,自然要助宸妃重获父皇的关注。


    漫步间,宫门不远处隐约传来低语,似乎还提及了他的名讳,魏阳不由警觉起来,悄然靠近。


    “我心意已决,回府即刻联络同窗旧友,掀起舆论浪潮,绝不能让九殿下染指太子之位。”


    一名黑袍加身、头戴学士冠的男子言辞凿凿。


    “薛举兄,切莫感情用事,我观九殿下今日风采,颇有先祖文皇帝的遗风,何必如此……”与薛举同僚的另一位学士在一旁劝阻。


    “非也,九殿下确有胆识,正因如此,我们更不能袖手旁观!”


    薛举坚持道,“依他的性情,一旦登基,我大魏将永无安宁。”


    “以些许财物和联姻换取国家的长治久安,岂不美哉?”


    薛举列举和亲之利,却对潜在的害处视而不见,甚至搬出已故的高祖与太宗,为其论点背书,全然不顾二帝真正的遗志!


    魏阳听得牙关紧咬,这简直是扭曲先帝们的意愿!


    高祖至死都念念不忘匈奴之危,文帝节衣缩食,连修一座凉亭都舍不得,所为何来?


    还不是为了积累北伐匈奴的资金!


    “闻边境有将领擅自与匈奴交战,我已上书请求严惩,否则此风一开,恐引众效仿,酿成大患。”


    薛举言及此,眼神微闪,旋即恢复了坚定与冷漠,为了他所谓的“大义”,牺牲几条人命在他眼中似乎微不足道。


    “迂腐书生,我必除你!”


    魏阳怒火中烧,趁对方尚未察觉,拼尽全力将手中笏板砸下。


    “嘭!”


    笏板碎裂,薛举额头上血洞汩汩流血,他惊恐转身,望见那仿佛天神降临的身影,嘴唇翕动,似欲言语,最终却未吐一字,轰然倒地。


    ……


    “大胆孽障,怎敢如此放肆!”


    闻听小太监呈上的讯息,魏山“龙颜震怒”,于数位心腹重臣之前,对九皇子魏阳施以严惩。


    俸禄削减半年,兼闭门反省三日。


    一位秩禄仅六百石的博士官,生命竟如此轻贱,只因触怒了魏氏家族的威严。


    魏家护短之名,众所周知,昔日天子尚为太子之时,一棋盘之下,吴国太子命丧黄泉,最终亦是安然无恙。


    陈宣等人心中微澜,稍作感慨,旋即抛却杂念。


    皇上既已“严惩”,若他们仍纠缠不休,未免太过不识时务。


    目送群臣散去,魏山急召人细述事件原委。


    闻那象牙笏板碎裂四散,魏山面上不由展露得意之色


    “妙哉!果真吾儿风范!”


    言罢,他环视四周,眼神中带着警告,此事若泄露半句,室内之人,休想苟活。


    身为帝王,日常与皇子间需保持适当距离,但这并不意味他心中全无舐犊之情。


    此刻见儿子行事与自己如出一辙,那份由衷的欣慰,非外人所能领会。


    ……


    长乐宫中,一位双目失明的老


    妪闻此讯息,眼皮未曾跳动分毫,淡然言道“不过是小娃儿间的嬉闹罢了!”


    说到底,那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六百石小吏,遭了魏家后辈的一场戏耍,又能掀起多大的风浪?


    转至椒房殿内,一名姿色已褪,身形略显臃肿的刚烈女子,闻言却破口大骂“这浑小子,区区无名小卒也值得他亲自动手?万一有个闪失可如何是好?”周遭的宫女和太监皆噤若寒蝉,生怕触动这位火暴夫人的怒气。


    ……


    而被命闭门反省的魏阳,心中却浮现出一个颇为严肃的疑问。


    作为皇子,他可曾领过俸禄?


    似乎不曾。皇子通常要等到成年后,方能获得封地。


    在此之前,居于深宫之中的皇子们,哪里会需要用到那些铜板。


    若魏阳但求安逸度日,这些琐事自然不必挂怀,可他正值壮志满怀之时,欲有所作为,囊中羞涩可不成事。


    嗯,或许能从那位名义上的母后那里周转些银两,几位舅父之处也或能榨出些油水。


    至于偿还嘛,他压根没考虑过。


    凭自己的本事借来的,何谈归还。


    然而,在此之前,他还需处理一件至关重要的事。


    那便是让这群儒生彻底闭嘴。


    别看儒家在朝廷上看似话语权不大,但在民间的影响力却深不可测。


    近年来,执掌政权的黄老学派故步自封,法家也仅是固守自己的一片天地,唯有儒家大师四处奔波,广开学馆,育才无数。


    以至于当今的青年才俊,十有七八皆浸润于儒家学问之中。


    魏阳不慎致儒家的一位学士丧命,而儒家对此似乎束手无策。


    但这并不意味儒家学者们会默不作声,他们向来以笔为剑,不沾血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