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大打出手

作品:《深情暗许

    经典黑色三角钢琴每个部位都被擦得格外亮,纤尘不染。


    唐利翻开曲谱,架在钢琴上,随后优雅地在冯澄的旁边坐了下来。


    包间里马上传来一阵郑舒忆的欢呼。


    冯澄唇角弯起,玩闹般地向她做了一个钢琴开场的经典动作。


    一个很简单的互动,把氛围拉得格外轻松自在。


    “老样子吗?”唐利看向她问。


    冯澄点了点头。


    无需多言。


    第一个音键按下,一声沉缓的音符传了出来,氛围一瞬拉满。


    黑白琴键上,两只纤细的手指缓缓跳跃,随着乐章,一步步变成了四手联弹。


    高低急缓两层音律相互搭配,像孤独和欢快两种心境交织在一起。


    失意的人追着她问幸福在哪里。


    身边的人仿佛在告诉他幸福就在不远处,只要伸手就能触到。


    低沉的琴声折射出将唐利身上那股忧郁的气质。


    跳跃的音符像是一阵春风,冯澄身上那股的诗意在音符的催化下,如千万朵梨花盛放了开来。


    画面太美了。


    郑舒忆看呆了也听呆了,连忙拿出手机将他们两人合奏的身影录了下来。


    和谐的氛围里,无人察觉,一个颀长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


    一簇簇火光深埋于他漆黑的眸中,眼骨森然,撼人心魄。


    他紧紧盯着灯光下的冯澄。


    这一刻的她很美,美的清纯,诱人至深。


    可弹奏出来的音符像一根根刺扎入他的耳膜。


    嫉妒、愤怒再也不受控,决堤般涌入他的眼底。


    他大步朝灯光下的两人走了过去,不由分说地将唐利上拽到一旁,一拳朝他脸上抡了下去。


    唐利重重地跌在地上,唇角溢出了一抹血红,不等他有任何闪躲的机会,又一拳揍了下来。


    愤怒与嫉妒交织,沈岐失了控,欲把人往死里揍。


    一场浪漫的圆舞曲硬生生被打断,场面乱得一度不可控。


    冯澄怔怔地看着眼前暴力的一幕,飞快地跑了过去,抓住了沈岐的手,怒道“沈岐哥,你做什么?”


    抓的很用力,右臂伤口传来撕裂般的疼痛,她却丝毫没在意。


    沈岐动作一顿,双眸猩红地落在她发颤的右臂,身上的劲道缓缓松了下来。


    漆黑一团的冷眸中,混杂着各种情绪,最终化为心疼和不甘,质问“你对他动心了?”


    难道他连群芳厅的一个戏子都不如?她知不知道他有多脏!


    冯澄大脑一阵乱,根本不明白他在胡说什么。


    “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沈岐又一声质问下来,像是在警醒着什么。


    冯澄直接愣住了,像是踏入了层层迷雾中,似有危机四伏。


    她茫然地看向了躺在地上的唐利,欲言又止,根本不知从何问起,也不知道她现在该相信谁。


    见她眼中迷茫,完全一副不知情的模样,沈岐双唇紧绷,牵起她的手,带她离开这肮脏之地。


    郑舒忆还傻傻站在原地,还没缓过来发生了什么。


    不是……


    这什么情况?谁能告诉她一下?


    刚刚一进来就打人、带着澄澄离开的那个男人又是谁?


    脑子比浆糊还乱,她连忙抓起沙发上的两个包包追了上去。


    一出门,人就已经不见了。


    郑舒忆僵在门口,回头看向了包厢里缓缓从地上站起来的人,“他方才那话是什么意思?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唐利冷笑了一声,眼神沉郁地看着她。


    群芳厅的戏子,不论男女,目的只为攀附权贵。


    内场秀是他们接近权贵的契机,借着音乐艺术,引起猎物内心深处的共鸣,再一步步诱入情网,让猎物心甘情愿为他们俯首称臣,挥金如土。


    当然,他们的手段不只有音乐,还有其他……


    “你们确实不该来这里。”


    一句话极其诡异。


    郑舒忆听得汗毛竖起。


    她暗骂了一句,快步追了出去。


    然而,找了一圈没找到冯澄的人影。


    她拿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包里传来震动,才知道冯澄的手机在包里。


    无奈之下,她只好回冯澄住的酒店。


    群芳厅后门


    冯澄回想着方才的种种。


    唐利的局促、不肯相认、再到后面他说的那句好奇心会害死猫的话,一幕幕


    都在她的脑海里过了一遍。


    沈岐哥为什么打人?群芳厅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眼前一团迷雾,任她怎么也拨不开来。


    她忽然停住脚步,松开了沈岐的手,坚定地道“我要回去问清楚。”


    沈岐回头看向她,漆黑的眸子装了几分凌厉,“你喜欢他?”


    又是这个问题。


    冯澄不明白他为什么问了两次。


    她沉静地问道“你为什么平白无故动手打人?”


    在她眼里,沈岐哥是个沉稳的人,方才如此失控,定是群芳厅藏着不可告人之事。


    不知不觉中,潜意识里竟是选择相信了他。


    沈岐喉结上下滚了滚,冷峻的外表下,眼里带了几分隐忍和克制,“因为他脏。”


    “你不是想找他们问清楚吗,我带你去。”


    说完,他便转头带她进了群芳厅,回到方才的包厢。


    此时包厢里已经不见郑舒忆和唐利的身影,只有一个侍者在打扫卫生。


    冯澄问侍者道“唐利在哪?”


    侍者恭敬地说了一声稍等,随后翻动了几下桌上的屏幕,说了一间包厢号。


    找到门号,沈岐直接推开了门。


    一股浓重的烟酒味漫了出来,随之而来的,还有绵绵的乐器声。


    而眼前迷乱的一幕让冯澄一怔,迟迟没从中反应过来。


    在她的印象里,群芳厅每个舞台表演放在整个北城都是数一数二的,这是一个高雅、流光溢彩的艺术表演厅,在这表演的人也应当是高贵不可攀的。


    可当看到眼前不入流的一幕后,她心里筑起的城堡全塌了。


    整个屋里烟雾缭绕,酒瓶倒了一桌,屋里四个男人身边莺莺燕燕,亲的亲,抱的抱,暧昧至极。


    而唐利正坐在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身边,取悦般地把手贴在女人腰上,双眸染上了欲,高贵优雅荡然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