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也不是，堤坝的来历和原始真解一样古老，没有人真正知道它的来历！”


    祂的身体，干枯瘦弱，但却散发着强大的邪恶气息，皮肤呈现出苍白色，有一种病态的苍白。


    祂的眼睛，黑暗深邃，如同两个邪恶的漩涡，能将一切生机都吸入其中，让人止不住的心悸。


    祂是荒煞。


    亦是虚无。


    看似排名老八，黑暗八王，排名最底。


    但石毅总感觉祂可能是最恐怖的一个。


    “即便是宙祸，也不知道吗？”石毅语气不解道。


    “吾虽时常遨游时间长河，但有关堤坝和原始真解，乃至人皇陛下的未来，都是吾无法触及的未知领域。”宙祸语气充满了遗憾。


    祂是先知，本应该无所不知，但奈何能力有限，仙王以下，无所不知，仙王也可以知道个大概，再往上，就是不可触及的领域了。


    “我的未来不可知.......”


    石毅也不知道自己的未来是什么模样。


    但就目前的情况看来是没有半途夭折。


    这是一个好消息。


    也是没用的消息。


    因为石毅从回到仙古时代那天就知道。


    他这个人皇天帝必然是没有半途夭折。


    如今不过只是再次确认。


    对于结果没有任何改变。


    ..........


    石毅和黑暗八王闲聊的时候。


    石昊那边的喊杀声从未停过。


    虽然黑暗诡异不详聚合体已经被周天星斗大阵彻底镇压，没有一丝一毫的反抗能力，石昊和十亿大军只需水磨石穿就可以杀死黑暗诡异不详聚合体。


    但黑暗诡异不详聚合体毕竟是仙王层次的生灵，虽然是无数黑暗生灵融合的聚合体，但生命本质绝对不输给任何一尊仙王，甚至这方面还很有优势。


    生命力极其顽强。


    一时半会死不了。


    也是这个原因。


    石毅才会中途偷懒，神游天外，找上了黑暗八王，问问最近情况的同时，顺便再闲聊两句。


    虽然只是闲聊，石毅还是从黑暗八王口中得到了很多远古隐秘，柳神都不一定知道的秘密。


    帝落时代的辉煌。


    帝落时代的落幕。


    作为仙古之前的远古时代。


    帝落时代的一切都很神秘。


    “哥，这坨.......这玩意，是真难杀！”


    一声呼喊。


    一句埋怨。


    让石毅神游天外的意识，直接从正在和黑暗八王闲聊的投影化身回到了本尊。


    视角的转换，让石毅看到了石昊，也让石毅注意到了石昊脸上的颓废和心累。


    “难杀，不是杀不了，坚持一下，它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


    石毅自然知道黑暗诡异不详聚合体非常难杀，堪称不死小强，即便是他亲自出手，短时间内，他也不可能把仙王境界层次的黑暗诡异不详聚合体快速杀死。


    这玩意，主打一个皮糙肉厚，想要快速抹杀。除非是超规格的力量，例如准帝级别的力量，否则哪怕是仙王巨头级别，碰到黑暗诡异不详聚合体也很难搞。


    “哥，就只能这样慢慢磨，没有其他办法了吗？”石昊忍不住问道。


    人都是贪心的，石昊也不例外，只不过他贪婪的东西和常人不一样。


    之前的石昊。


    以为自己能够越级斩杀真仙级别的太古真龙已经非常了不起了。


    可现在他发现自己在仙王级别的黑暗诡异不详聚合体宛如蝼蚁。


    如果不是周天星斗大阵和周天星辰幡的双重加持。


    怕是他连伤到黑暗诡异不详聚合体的资格都没有。


    这种差距。


    这种距离。


    确实让石昊深刻的意识到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就他这点修为，还远远不够看。


    同时也让石昊明白了，如果不是自家哥哥顶在前面，他早就撞上了惹不起的铁板。


    “办法也不是没有，但你确定在这种程度下，还要继续借助外力吗？”石毅问道。


    说真的。


    更快抹杀黑暗诡异不详聚合体的办法，石毅确实有，无论是他亲自动手，还是让黑暗八王出手，亦或者是请求自己老师柳神出手，都可以很快的解决黑暗诡异不详聚合体。


    尤其是踏破准仙帝门槛的柳神，她只需要一个念头，就可以抹杀黑暗诡异不详聚合体，但石毅不想，也不希望石昊依赖这种能力，变成一个稍微遇到困难就想走捷径的人。


    “.........”


    石昊突然沉默了，因为他发现自己确实是有点不对，一点点困难就让他立刻求助石毅，想依赖石毅，浑然忘记了自己有独立自主的能力。


    倒不是说依赖一个人有什么不好，有的人，想要依赖都没有可以依赖的人，只是石昊想要追上石毅，他就不可以太过于依赖自家的兄长。


    且正如石毅所说。


    黑暗诡异不详聚合体


    自身的麻烦，已经被石毅，周天星辰幡，周天星斗大阵，解决了百分之九十九，只剩下拿起屠刀后斩下的最后一步。


    就像是石毅做好了饭菜，都已经放到了桌子上，结果石昊懒惰挪动自己的身体，问石毅能不能喂饭，连吃饭这个步骤都想要直接省略掉。


    所以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自己为什么如此不耐烦？


    石昊自然是没有需要石毅喂饭那种夸张的地步。


    但石昊身上那种急切感却已经是很明显的事情。


    身心浮躁。


    急于求成。


    看到自家哥哥石毅修为一日千里。


    石昊不顾一切也不想被石毅落下。


    “弟弟，不要急，好好想想我说的话，等到虚空大裂缝这边的事情了结，你也办完了你的事情，到时候哥亲自送你回去石村禁足。”


    石毅拍了拍石昊的肩膀。


    然后消失在了后者面前。


    等到石毅消失。


    小塔露出身形。


    “石昊，我觉得，你哥这次禁足你百年，确实是为了你好，一路走来，你确实太急躁了，太急切了，同时你自己也太想要追上你哥哥了。”


    小塔自从成为石昊的仙种神料，且为其点燃神火之后，就如同世界树和十冠王天子一般，小塔和石昊也拥有了外人无法想象的亲近关系。


    一荣俱荣。


    一损俱损。


    当然。


    无论是荣损，主观动能性都在石昊这边。


    是小塔需要石昊，而不是石昊需要小塔。


    不过也是因为这样。


    小塔是石昊除了石毅之外，生命中可以最信任的存在。


    小塔的荣损都在石昊身上，甚至未来也全在石昊身上。


    “哥走的那么快，转眼就看不见人了，我怎能不着急？”


    石昊好似一个人在喃喃自语，又好像是借机在问小塔。


    “石昊，你哥之所以让你去石村禁足百年，就是想让你好好静心思考，你哥他不想你是他的影子，一辈子都在为了追上他的背影而努力，反而是忘记了自己到底应该怎么活！”


    小塔历经无数年，看到的人和事，也比一般人多的多，虽然它一开始也不理解石毅为什么禁足石昊，但现在看来一切都是早有预兆，石昊确实是需要慢下来好好思考人生了。


    “小塔，我知道了！”


    得益于小塔的点拨。


    石昊慢慢静下心来。


    可下一秒。


    小塔狠狠的砸在了石昊脑袋上。


    痛的石昊忍不住一顿龇牙咧嘴。


    “叫塔爷！”


    “流氓塔！”


    “石昊你小子，塔爷我好心点拨你，结果你一句爷都不想叫。”


    “凭什么叫爷，我自己迟早能想通，根本用不着你来瞎点拨。”


    “我这是瞎点拨.......石昊，我万万没想到，你小子居然是这种人。”


    “我到底是什么人，你难道不清楚吗，你又不是第一天才认识我。”


    石昊和小塔之间的争吵，只是一个小插曲，甚至可以说微不足道。


    渐渐明悟真我的石昊，也不再强求自己，一定要追上石毅的脚步。


    念头通达之后。


    石昊感觉自己仿佛随时都可能突破成仙的门槛，成为一尊不老不死的在世真仙。


    只是他并没有着急突破，他看到了自己身上还有很多不完美，需要时间去完善。


    另一边。


    石毅的意识回到了黑暗八王这边后。


    也没再追问堤坝和原始真解的事情。


    因为相比堤坝和原始真解。


    石毅更在乎其他深渊入口。


    虽然石毅不清楚这些深渊入口上方镇压的尸身，是不是人族七王的尸身，但根据黑暗八王之首天戮的说法，这几个深渊入口很有可能就是人族先祖，人族七王的尸身。


    于是在接下来时间里面，石昊这边在周天星辰幡和周天星斗大阵的加持下，继续领导十亿大军，用蚂蚁咬死象的办法叮咬黑暗诡异不详聚合体，石毅则是去探明真相。


    就这也。


    几乎是一眨眼的工夫。


    一年时间直接过去了。


    这一年的时间里面，石毅确定了深渊大裂缝其他几个深渊入口，确实都是人族七王的尸身，而石昊这边也把黑暗诡异不详聚合体彻底磨死了。


    老实说，这种死法，对于一个层次达到仙王层次的生灵来说很残忍，那种钝刀子割肉，越割越疼，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死亡的死法很残酷。


    “只是杀了没用，还得净化才行，不然过段时间，这团不可名状的血肉，肯定又会滋生新的意志。”


    石毅一眼就看穿了黑暗诡异不详聚合体的本质，石昊和十亿大军确实是磨死了黑暗诡异不详聚合体不假。


    但黑暗诡异不详聚合体主打的就是一个生命力顽强，即便是死后的尸身，没有处理干净，早晚死灰复燃。


    “净化？”


    无论是石


    昊，还是十亿大军都想到了自己等人，之前净化染血古船上面的污血，似乎就从石毅这里学了一个专门用来净化黑暗生灵，以及诸多诡异不详的净化法阵。


    他们还以为这个净化法阵只能净化一下污血，没想到还能用来净化黑暗诡异不详聚合体死后化作的血肉尸骸，这岂不是说净化后的纯净血肉宝药他们也有其中一份？


    想到这里。


    原本有些疲惫的石昊和十亿大军。


    一个个顿时嗷嗷叫的打满了鸡血。


    利之所向。


    人心所向。


    石毅从不会指望下面人大公无私，老老实实，勤勤恳恳，什么都不图，什么都不求，这种事，哪怕是圣人都不一定做不到。


    你给我办事，我给你好处，双方谁也不欠谁，要不然就只能像曾经的太古盟约，变成擦屁股都嫌硬的废纸，根本没人在乎。


    太古盟约似乎是要求天神境界的生灵填充边荒帝关，要求所有九天十地生灵，为了守护九天十地出一份力。


    但实际上，人族七王等到死，都没有等来一个援军，反而是石毅这个后世晚辈随随便便就征召了十亿大军。


    这里面不同之处在什么地方。


    不就是石毅有钱他是真给啊！


    其实别看家国情谊说的很高大上。


    但放在个人身上就显得不是很够。


    你不给钱。


    谁会卖命？


    不可否认的是。


    类似人族七王，太古十凶，六道轮回仙王，无终仙王，祖祭灵柳神这样不求回报的生灵确实有，其中不少人还付出了生命去守护九天十地。


    但没有利益的趋势，以九天十地多数生灵的思想觉悟，很难为了九天十地奋不顾身，更别提修炼天地大道的修士就是一种极端自私的生物。


    太古盟约为何失败。


    就失败在这个地方。


    太古盟约对于个人的思想觉悟要求可以说离谱。


    然而不是每个人都有这种崇高无私的思想觉悟。


    盟约是什么？


    需要盟约的时候就是盟约。


    而不需要的时候就是废纸。


    反倒是石毅这征召而来的十亿大军，只要石毅不吃独食，同时也舍得分割利益，石毅转头带着他们把九天十地血洗一遍都没有问题。


    太过于盲目信任一个人的思想觉悟，就好像是亲自把刀子递给了对方，救你，杀你，只能指望对方的道德，生死都由不得自己做主。


    .........


    时光匆匆流逝。


    又是一年过去。


    炎黄历，0139年，1月，20日。


    距离石毅带领十亿大军进入虚空大裂缝差不多快三年了，第一年，差不多都在探索虚空大裂缝，净化染血古船上面的污血，其中还夹杂了一些虚空祭坛，以及虚空天幕的插曲。


    第二年则是布下周天星斗大阵，困杀黑暗诡异不详聚合体，等到黑暗诡异不详聚合体好不容易死了后，第三年十亿大军又在全力净化黑暗诡异不详聚合体，让其化为纯净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