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树跟毁灭神莲交织，转眼融合到一起。


    两物一种主生，一种主灭。


    原本水火不容，现在却生灭交织了，不分彼此。


    李夜看着这一幕，满脸不可思议的表情。


    “最终会演化成什么呢？”


    他好奇地想道，也是对自己参悟的验证。


    “我是谁，我在哪，这是神马东西？”


    六道天王被惊醒，看着眼前的情况直接懵了。


    万法天女处于沉睡蜕变中，圣女炉发出刺目的仙光，波动惊人。


    没错，是仙光。


    万法天女不朽境意志大圆满，尽管修为只有域圣六重天左右的修为，但已经开始修出仙力了。


    看样子不长时间就能出世。


    它被李夜放在外面的仿品诸天塔内，由巨灵锤护法。


    六道天王吸收五大至宝的速度比预想中要快，尽管尚未结束，但进境相当不错。


    瓶子内的那道真灵已经无比凝练，正在凝聚肉身，已经能做到自己冲开瓶盖，飘出一道化身了。


    “天王？”


    “你出来了。”


    李夜告知这里是尽头路的尽头，传说中的至尊造化。


    把自己的遭遇简单告知。


    “什么？那株宇宙树被你挪到了毁灭神莲这里？”


    他脱口而出。


    李夜惊讶地看着他：“你记忆恢复了，你来过这里？”


    六道天王身材高大，一身黑衣，虎目璀璨，幽幽叹息：“是的，我来过。”


    “许多人都来过。”


    “但我们都是以身体承载树桩精华，承载得数量越多，越有希望来到毁灭神莲这里。反之，例如那上古无名，资质差一些，神体容纳的神树精气有限，便走不到这里。”


    “你小子居然虎到用肉身来抗这道疑似无敌境的力量？”


    六道天王相当无语，以他的心境都是不淡定了。


    尤其是李夜这厮误打误撞，真被他悟到了一些东西。


    “而且你小子把所有东西放在外面，唯独把老子带进来了是什么意思？”


    “啊？”


    六道天王质问。


    李夜有些心虚，因为他发现六道天王进境很快，已经恢复了一定修为。


    关键时刻说不定能对自己有些帮助。


    ……


    六道天王相当不平静，他们当年只是得到宇宙树的一些精气而已，这小子居然得到了整棵树。


    还带进了这里。


    真他妈的逆天。


    眼下一树一莲融合交织，生灭相融。


    如此奇景就算是他也是第一次见。


    ……


    宇宙树跟毁灭神莲滴溜溜转动，转动地越来越快。


    从外面根本看不清它们本体，只是一道磅礴无边，直戳天穹的浩瀚光柱。


    剧烈旋转着，整座尽头路剧烈轰鸣。


    八方震颤，天昏地暗。


    空间出现大范围扭曲，宇宙树跟毁灭神莲的合体几乎光化了。


    里面突然浮现一道伟岸身影，他身姿雄健，长发披散，肌肉结实，浑身多处淌血，散发着惨烈的气息。


    血液不是血，仔细看那一粒粒血珠竟好似一串串小宇宙自伤口流淌出来。


    整个人孤独地行走在一片虚无当中。


    他背对着李夜，从宇宙树跟毁灭神莲的合体中呈现出来。


    “这……”


    李夜呆住了，瞪大眼睛。


    宇宙树跟毁灭神莲的合体内，那幅画面还在流转。


    对方背对李夜，看不清真容，长发披散，一步步远去。


    六道天王表情也十分凝重，被震惊得不轻。


    二人动容，注意到对方脚下，一步一生灭。


    脚印深浅不一。


    即便是浅浅的一个脚印，烙印在虚空也是刹那生出一座时空世界。


    或者直接摧毁大片虚无地带，把那里化成茫茫混沌。


    那些深的脚印就更加可怕了，烙印虚空后，道则流淌，混沌精气缭绕，直接化生成一座天道宇宙。


    对方向远处走去，留下一串脚印，化作一座座宇宙时空，密密麻麻。


    当他远去后，身后已经出现一片宇宙海。


    “这是什么存在？”


    两人脑海嗡鸣，不敢相信宇宙树跟毁灭神莲映照出的画面。


    一步一生灭。


    脚下起落间，就是一座时空，一座宇宙。


    这太震撼了。


    什么样的修为才能达到这种地步。


    李夜脑瓜子嗡嗡的，差点儿跳起来，像是被人施展了定身术一般定在原地。


    目光呆滞。


    忽然，他看到更多细节。


    对方脚下道则蔓出，渗透虚无，蔓延向古今未来。


    李夜彻底被震惊到了：“他在改动历史？”


    六道天王也看出来了，同样怪叫，整个人都不淡定了。


    他神情恍惚，怔怔出神儿。


    域圣拥有逆转时空的能力，算是变相地改动历史了，但只是小幅度改动。


    倘若干扰太大，影响深远，施法者将承受天道反噬，轻则受创，重则灰飞烟灭。


    眼下这位所处的位置疑似宇宙之外的某些神秘地带，脚下道则渗透古今未来。


    这得是改变多少历史走向，承受多大的因果？


    轰轰轰！


    下一刻，他们就见到这位遭遇了天道反噬。


    头顶混沌云雾缭绕，电光成片。


    他在承受巨大的因果。


    咔嚓！


    可怕的世外神雷垂落，劈得他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那位连哼都没哼一声，身躯如常，挺拔坚毅，从容前行。


    只是身上的伤痕不断增多，血珠子顺着身体流淌下来，落在地上。


    成为更多宇宙时空。


    “老天爷，我见到了传说中的造物主。”


    李夜怪叫，眼前所见一切符合他对造物主的所有想象。


    一步一生灭。


    一个脚印就是一座天道宇宙，不是造物主是什么？


    突然，画面中那名英武的男子停下脚步，微微喘息。


    万般因果全部熬了过来。


    看起来即便是他也不轻松。


    “什么造物主，明显比造物主更强大。”


    “已经超出天道范畴。”


    六道天王纠正说，呼吸都变得无比粗重。


    宇宙树跟毁灭神莲里映照出的画面，乃是不知多少年前的。


    忽然，二人大眼瞪小眼，同时想到了什么。


    “一步一生灭。”


    “生……灭，宇宙树跟毁灭神莲？”


    六道天王失声尖叫。


    “我们这座宇宙不会是对方一个脚印化成的吧？”


    李夜发晕。


    这一切简直超出自己的认知。


    “把不会跟吧去掉。”


    “准确地说，史前那座毁灭的宇宙是他老人家的脚印化成的。”


    “我们这座宇宙不是。”


    六道天王说道。


    他是谁？天不怕地不怕的六道天王。


    居然不知不觉间对那位英武男子用上了敬称，桀骜不驯，不可一世的架势荡然无存，心中只剩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