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夜在宇宙起源路突飞猛进，时代在复苏，大道完整，人们修行速度变快，各方大跃进。


    但不可能比得上宇宙起源路的进度。


    李夜已是星域圣人，仙域虽说有起色，但对人们来说这种道果无疑充满神话色彩。


    各族无不敬畏。


    如今，李夜已是毫无争议的仙域第一人，连上古老辈人物都登门拜访了。


    “李圣子不必客气，老朽还走得动。”


    这位上古老人笑呵呵说。


    他实在有些吓人，身躯佝偻，满脸褶皱，血气无多，每一根白发充斥着浓郁的岁月气息。


    感觉生命无多了。


    一群人都小心伺候着，将老人家请进万仙宗，递上茶水。


    “老人家，你知道六道天王？”


    李夜询问说。


    在一群人紧张的注视中，老爷子含笑点头：“老夫欧阳泽，当年见过六道天王。”


    众人一惊。


    整座大殿都安静了下来。


    六道天王是什么时期的人？


    距今起码十几万年了吧。


    老人居然称见过六道天王。


    邓辉老爷子等也在现场，被惊得不轻。


    他们算是很古老的人了， 但因为当年很弱小，见闻有限，不太了解六道天王的事情。


    而且邓辉老爷子等人之所以能活下来，完全因为天外飞来的那杆仙矛把世界定住了。


    凭空跳跃十几万年时间。


    否则他们早已化为枯骨。


    眼下这位老者居然称见过六道天王。


    “老前辈，您快说说。”


    李夜激动道。


    “你想知道什么？”


    老者笑眯眯说。


    年龄虽大，但一双眼睛却炯炯有神，几乎在发光。


    “晚辈想知道六道天王的为人，以及最后一战的情况。”


    李夜道。


    老者眼中露出一丝追忆的表情，道：“六道天王啊，他是个狂人！”


    人们面面相觑。


    狂人？


    李夜暗暗点头，倒是符合自己对六道天王的了解：“怎么个狂法？”


    老者道：“此人野路子出身，但天赋之高实属古今罕见。一生拜过的门派数不胜数，每次都被扫地出门。”


    李夜等人一阵发呆：“这是为何？”


    既然天赋绝顶，各门各派不是应该抢着要吗？


    怎么听着各族都很嫌弃一样。


    “因为他经常抓自己门派的圣子、圣女去投敌……”


    老者说。


    人们差点儿怀疑听错了。


    抓自己门派的圣子、圣女去敌？


    李夜听到这里，不由得心中一沉。


    如此说来，六道天王是个反复无常的小人？


    “他每拜入一个门派，便向其索要圣子之位。门派圣子、圣女难免不悦，少不了一些刁难。六道忍无可忍，把对方捉去敌对势力领赏了。”


    “前辈，这样的事情经常发生？”


    “差不多吧。”


    “那就是他的问题了，拜入那么多门派，次次被刁难。”


    “所以说他狂啊，也不怪他不被重视，实在是上古太灿烂了，人杰遍地。真正有本事的人有几个会说自己有本事？”


    “也对！”


    “到了后面，他的名声基本臭了，各派不肯拿出真东西教他，六道学不到本领，只能继续拜师。可是又没人收他，直至有个门派的圣子不信邪，亲自出面收他入门。”


    “结果呢？”


    “还是被他卖了，不过六道为了偿还他接引入门之恩，领到敌对势力的奖赏后，又把他抢了回来。”


    “那他怎么学到的真东西？”


    “他后来学乖了，不抢真传了。选择一个名声不咋滴的门派隐姓埋名，前去当卧底，明码标价。最后把这个门派卖光了……”


    “卖光了？”


    “圣子、圣女、长老、掌门，连杂役弟子都没放过，全给卖到敌对势力去了。最后一口价，把一座空空如也的山门也甩卖出去了。”


    人们表情变得古怪起来。


    怎么都没想到威震上古的六道天王还有过这样的光辉事迹。


    “那他是怎么崛起的。”


    李夜问。


    “听说机缘巧合下得到一块石碑，也有说他被人追杀，坠崖掉进一个神秘的古洞。”


    “出来就深不可测了。”


    “整日不是在猎杀圣子、圣女，就是在猎杀圣子、圣女的路上，接各种‘订单’。”


    老者说。


    李夜动容：“六道轮回功？”


    老者点头道：“他自己说的，但这货擅长扯虎皮树大旗，没几人相信。”


    “我见过他施展那门功法，很像六道轮回功了。”


    “不过，应该是残缺的。”


    众人好奇道：“老人家，您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老者表情一沉：“怎么，你们不信老夫说的话？”


    众人连连摆手。


    老者表情这才好看了些。


    “前辈，那您知道六道天王最后一战吗？”


    “听说过！”


    “他的对手是谁？”


    “他的对手是谁？”


    “一位精通诅咒的黑暗天王。”


    “结果呢？”


    “六道遇到劲敌了，对方很强大。据说两人打了近百年，同归于尽。”


    “同归于尽？”


    “嗯……准确说是六道赢了，但又没全赢。对方临死前以生命施展诅咒术，把六道击穿，浑身溃烂，轮回功也只是让他多撑了几年而已。”


    “六道天王就这么死了？也太惨了！”


    “倒也不是，身中诅咒的那几年里，他演法、创法，险些蜕下旧躯，生出新躯，向帝境迈进。可惜失败了，把自己练成一堆灰烬。”


    众人吃惊。


    六道天王临终前冲击过准仙帝境？


    老者表示，要不是六道天王当时只有仙王八重天境，倘若身在仙王九重天大圆满，有很大几率成功。


    “前辈，仙帝与天王是两个概念，您这么笃定六道天王巅峰状态下会成功？”


    秦鸿忍不住发问。


    “年轻人，不要小看任何一位天王。更何况六道在天王里排名第二，有人找到了他的陨落地，那里残留着一丝微不可查的帝道波动。”


    “你说呢？”


    “他若是道果圆满，冲入准仙帝境势如破竹。”


    老者表情凝重道。


    人们倒吸一口凉气。


    李夜更是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身在仙王八重天，隔着仙王九重天冲击准仙帝境，结果差点儿成功？


    这说明六道天王在身中诅咒，残躯将陨的情况下，一瞬间冲入仙王九重天，并且大圆满了。


    这是何等逆天？


    简直闻所未闻。


    “六道，终归是野路子出身，底子太薄了。”


    “倘若再蛰伏几年出战黑暗，仙帝果位必有他一席之地。”


    老者惋惜说。


    “前辈与六道天王既是同代人，想必成就必然不弱。”


    “您不会是一位真仙吧？”


    李夜询问说。


    经历过夏幽三位老爷子的事迹后，李夜对这种老爷子很敏感。


    非常怀疑。


    “真仙？”


    老者一怔，随后哈哈大笑：“我不是真仙，在当时只是个普通人。”


    “如今苟延残喘这么多年，时日无多，以前种种对老夫来说也不重要了。”


    他就要起身告辞。


    但万仙宗的人怎么可能放这种活化石离开？


    纷纷请求老者留下。


    李夜也称需要老人家多多指点。


    “前辈，反正都要死，不如死在这里，我们给你送终。”


    秦鸿大大咧咧道。


    结果被大长老一巴掌拍在脑门儿上。


    众人紧张地看向老者，发现自己想多了。


    活到这岁数，一切早已看开。


    老者哈哈大笑：“有理！”


    他答应留下来了。


    ……


    宇宙起源路：


    李夜本尊得知这一切后，果断拿出仙灵宝液倒入那个被金翅大鹏王封印的瓶子内。


    瓶塞刚拔出，滚滚诅咒之力便狂涌而出，仙王波动弥漫，天地变色。


    李夜以两层地狱粉碎诅咒，这才顺利把仙灵宝液倒了进去。


    “天王，抱歉了，让您苦等这么久。”


    “晚辈失礼了，今日起，我将不惜一切代价助您复活。”


    李夜对六道天王说。


    虚弱的六道天王愣了愣，而后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