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她不熟，还是不见了。”


    李夜连忙摇头。


    天母萧仙儿哑然失笑：“她就是我，我就是她，早晚要见。”


    李夜小心肝儿一颤，险些就要沟通万法天女了，好在萧仙儿话锋一转，道：“不过她还在闭关中，这次就算了。”


    李夜一愣。


    闭关？


    他想到萧仙儿本尊已经是星圣强者，她的分身再出关，应该就真的是星圣级实力了吧。


    李夜好奇道：“不知师尊这道分身有您几成实力。”


    萧仙儿道：“以前没多少。”


    “现在应该有八成了。”


    进化型分身？


    八成？


    李夜相当惊讶，几乎跟自己的大道分身相当。


    萧仙儿同阶中无敌了。


    更为可怕的是萧仙儿的本尊与分身都有仙器。


    万仙图、霸龙剑、黄金星河。


    其战斗力就算一些老牌儿星圣只怕都要退避三舍。


    ……


    李夜与萧仙儿走在天宫中，所过之处众将士跪拜，头埋得很低，不敢直视二人天颜。


    李夜界灭之眼发光，好奇地扫视这里的一切。


    他察觉到远处有一片片药田，栽种着密密麻麻的圣药、星药。


    他目光一闪，又瞥见虚空之中开辟着数座独立空间。


    有些空间内栽种着极其稀有的星药。


    有些空间内栽种着更加稀有的域药，甚至顶级域药。


    他目光一凝，见到了更为震撼的一幕。


    一座独立的空间之中，数十株药苗发光，吞吐虚空精气生长。


    “……域药种子？”


    李夜发呆。


    他修炼有《寰宇真经》的《草木篇》，感知到这些药苗非凡，本质很强。


    每一种竟都是顶级域药。


    当中一株叶片如剑，喷吐火苗的药苗，更是堪比准仙药了。


    “天朝底蕴这么强。”


    李夜惊得眼珠子都差点儿瞪出来。


    他陷入沉思。


    猜测这些资源很可能是萧仙儿的族人参战前为她留下的。


    都是些上古时期都无比稀有的种子。


    此刻被萧仙儿栽种了出来。


    “仙树！”


    李夜心头巨震，目光落在另一座开辟出的独立小世界当中。


    里面一株三尺小树洁白如雪，叶片晶莹剔透，枝干之上抽出许多嫩芽。


    弥漫着浓郁的仙道气韵。


    但同时它又被密密麻麻的大道符文封印着，待在原地动弹不得。


    这株小树并未结果。


    李夜不确定它已经结过了，果子被萧仙儿摘了下来，还是正在孕育。


    他看了眼走前前方的萧仙儿，对方似乎并没有察觉到自己的窥视。


    “我初拜萧仙儿为师，还是不要乱瞄了。”


    李夜心想，收回了目光。


    天朝底蕴太惊人了，李夜敢确定未来的萧仙儿一定会成为这片星空乃至星域的绝代霸主。


    万华星圣都压不住她的锋芒。


    尽管萧仙儿对李夜很欣赏与宠溺，但这方面还是注意点儿比较好。


    所谓财帛动人心，一旦被对方怀疑自己另有所图，再坚固的师徒情谊也会产生裂痕。


    当然，李夜并不认为自己跟她的师徒情会保持多久。


    可能随时会崩裂。


    ……


    李夜跟着萧仙儿来到一座道场，霞光缭绕，高深的阵法流转，隔绝一切。


    萧仙儿取出两个蒲团，指向其中一个，道：“坐下！”


    李夜应道：“是！”


    二人相对而坐。


    萧仙儿眼中浮现灿烂的金光，有恐怖的道痕交织，大道秘纹汹涌。


    她的目光以肉眼可见的程度变得犀利起来，扫视李夜。


    后者内心一颤，有种从里到外被对方看光，所有秘密无所遁形的感觉。


    “姑姥姥！”


    李夜呼唤万法天女，为自己抵挡萧仙儿的窥视。


    他明白萧仙儿这是要检查自己的道果，若有不足之处为自己补足。


    但他秘密太多了。


    抛开先天神体不谈，仅仅《十二神魔图》道果、《易筋脱胎大法》、《寰宇真经》等就足以震世。


    尽管萧仙儿对自己很好，李夜暂时也不想让她知道。


    “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她还能吃了你呀。”


    圣女炉发出刺目的光，响彻万法天女懒洋洋的声音：“一叶障目！”


    嗡！


    圣女炉荡漾出一圈圈涟漪，融入李夜血肉之下，种种幻象交织。


    李夜的一切道果变得朦胧起来，又好似浑然一体，大道天成。


    片刻后，萧仙儿收回目光，点了点头：“不错，你的根基比我想象的还要坚固。”


    “但略杂！”


    萧仙儿起身，长发及腰，背负双手，迈动莲步。


    整个人有股说不出的空明。


    她边走边道：“大道三千，只取一瓢。这一瓢若是走到极致，也能触类旁通，万道共鸣。”


    “我不知你怎么想的，杂而不精是为大害，想来你不会犯这等错误。”


    “莫非你要走万法齐绽的道路？”


    李夜露出诧异的表情。


    萧仙儿转头看他，以为自己猜对了，沉吟道：“曾经倒是有个人惊才绝艳，走了与你一样的路。”


    李夜动容：“然后呢？”


    萧仙儿叹息：“死了。”


    “把自己练死了。”


    李夜惊讶：“走火入魔？”


    萧仙儿摇了摇头：“懂得太多，想的太多，化炉而亡。”


    李夜眼珠子差点儿瞪出来。


    化炉而亡？


    这不是我姑姥姥万法天女那死鬼吗。


    没想到她生前这么出名，萧仙儿都知道。


    “唔，没想到本座陨落这么多年，还有人记得我当初的风采。”


    “不错不错！”


    万法天女笑嘻嘻道。


    “原本她有大好的前途，被当时不少大人物看中、青睐。”


    “谁想最终是那样一种结局。”


    天母惋惜道。


    李夜被万法天女逼着询问对方姓名：“师尊，不知这位才情无双，气质高贵，倾国倾城，至高无上的前辈是……”


    天母愣了愣：“你怎知她是女子？”


    “她叫做万法天女。”


    李夜表情无比夸张，嘴巴张得老大，眼睛瞪得滚圆，说道：“原来这位姿容绝世、国色天香、心地善良，美貌与智慧并存的天女叫做万法天女。”


    天母怪异地看着他：“……你吃错药了？”


    李夜内心则对万法天女呵斥：“姑姥姥，你够了！”


    他体内一道道念头收束至圣女炉。


    原来刚才的谈吐非他本意，而是被万法天女控制了。


    对方咯咯娇笑，相当开心。


    李夜挠头：“啊哈哈，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情不自禁就想对这个死鬼夸张。”


    “一定是中邪了。”


    萧仙儿十分无语。


    ……


    “万法天女乃前车之鉴，她所学太多，妄想把一身所学融为一炉，最终陨落，你当警醒。”


    “我传你一篇心法，趁目前学的东西不算太多，尽早凝一。”


    “或者……割舍一部分。”


    萧仙儿说着，一道神念扫进李夜脑海。


    形成一片心法经文。


    ——天帝印。


    此心法共有九重帝印，每叠加一重，威力便暴涨一大截。


    九重帝印结成，举世无敌。


    天帝法？


    李夜被这篇经文深深地震撼到了。


    心中感动万分。


    天帝法乃萧仙儿家传秘法，她竟就这样传给自己。


    “多谢师尊！”


    李夜发自真心地道谢。


    萧仙儿点了点头：“我接下来要传你的是……意志锤炼法。”


    意志有具体法门？


    天帝研究的？


    李夜呼吸都变得急促了起来。


    他太清楚意志的重要性了。


    意志每突破一层，整体实力便暴涨一个档次。


    嗡！


    萧仙儿双手捏兰花印，眉心发光。


    紧接着冲出一道金光，似符文，又像一块品质极高的仙玉。


    转眼钻进李夜脑海。


    “这块帝玉是我贴身之物，里面蕴含至高无上的大道意志。”


    “灌入神念即可激发出它潜在的力量。”


    “天域开启在即，我短期内无法提升了，你暂时用着好了。”


    萧仙儿对李夜解释说。


    后者心中一暖，更为感动了。


    帝玉，不会是天帝祭练的吧。


    她竟将这么重要的东西给了自己。


    萧仙儿踱步、沉吟，接下来的举动更是让李夜感动地差点儿跪下。


    她把李夜丢进了一座洞府。


    名为剑天福地。


    里面有剑界气韵。


    “接下来的两个月就在里面静心体悟吧。”


    “能否摸到剑界门槛，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萧仙儿的声音传来。


    砰的一声，李夜跌入一座神秘古洞府。


    ……


    “师父，呜呜……”


    “爱死你了。”


    “您把你的分身杀了吧，我们可以做一辈子师徒。”


    李夜心中感动万分。


    萧仙儿知道自己剑域已经九阶大圆满，故而让自己来参悟接下来的剑界之境。


    万法天女笑嘻嘻道：“怕什么，是她分身睡的你，你被逼的。”


    “这些都是补偿。”


    李夜干咳两声：“听起来好有道理，我谢您八辈祖宗哈。”


    万法天女怂恿：“哎呀，李夜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太客气了。”


    “抓紧提升实力吧，争取暴露时把她本尊也睡了。”


    李夜脸一黑：“听你的我他妈早晚横死。”


    嗡！


    此时，一股锋锐的气息铺面。


    李夜神情一凝，察觉到这是属于剑界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