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面对这样的问题，王梓无话可答。


    实际上，禾愿并不是程一矾的所有物，她的去留全由她自己一人决定。


    但其实她又像一个漂亮的玩偶，任人摆布。


    离开主人的玩偶什么也不是，就像禾愿一样。


    只要王梓没开口宣誓所有权时，禾愿就无法离开程一矾。


    她需要一个支撑点，需要被人控制。


    对于禾愿这种的人，王梓只觉得可怜。


    可怜她离开了他人就无法生活，可怜她不够坚定自己的内心，可怜她的过去，也可怜她的未来。


    如果真如原剧情中，她最终还是成为程一矾的“物品”，那么她将永远被圈在狭小的笼子里。


    那如果让她一个人生活呢？


    禾愿做得到吗？


    做不到吧。


    王梓收回目光长长的叹了口气，敛眸。


    沉默里，少年轻声开口：


    “我不会收留你的。”


    禾愿睫毛轻颤，一大颗晶莹剔透的泪花顺着小巧的脸颊淌下。


    她抿着嘴，伤心的抽泣起来。


    王梓皱眉，颇有些无奈。


    “别哭了……程一矾他人呢？”


    能让禾愿一个人偷跑出来，大概率应该还在闯第四关吧？


    少女伸手擦了擦眼睛，带着哭腔，却依旧有问必答。


    “……他……他去第四关了……”


    果然……


    “那要跟我到处走走吗？”


    王梓说着，迈开了步子。


    本以为他会赶自己走的禾愿一喜，一边吸着鼻子一边小跑跟上，立马挂上了笑容。


    “好~”


    别墅区虽然没有居民区大，但也有小型公园的面积，再加上地下庞大的商场，也是格外豪华了。


    一高一矮的两人走在路上，相匹配的容貌格外晃眼。


    王梓有一搭没一搭的跟禾愿灌输着独立思想，希望能因此让她改变些想法。


    禾愿也很积极的应着，但性格内向且木讷的她并没有那么轻易能理解王梓话里所表达的意思。


    “小白，你都是一个人住的吗？”


    “嗯，一个人。”


    系统应该不算人吧？


    “一个人住……不害怕吗？”


    王梓摇头，“不仅如此，还很快乐。”


    “……快乐。”禾愿低头，似乎在思考什么。


    末了，她开口。


    “那是因为……小白是男生？”


    男生？


    王梓轻笑，不否认也不肯定，“不一定……”


    禾愿似懂非懂的点头，“那自己一个人住，要自己做饭吗？我不会做饭……”


    她神色黯淡，“我也不会洗衣服，更做不好家务……”


    什么都不会？


    你生前是大小姐吗？


    不过看禾愿的长相和状态，也确实不像小户人家……


    听她这样一说，王梓顿时觉得程一矾那管吃管穿、任劳任怨的好像还挺不错。


    “你记得游戏之前的事情吗？”


    禾愿思考了秒钟，摇头。


    “不记得……我只有自己在那个房间里面的记忆，我是什么人，我从哪里来，我都不记得……”


    “那你的名字呢？”


    “我的名字……”她顿下脚步，突然眼神空洞，好像在回忆很久很久以前的事。


    “禾愿……他叫我禾愿……我……”她突然皱起眉，痛苦的捂住头。


    “他……他送我来……他叫我禾愿……”


    “……他、他是谁？！”


    那漂亮的眼睛发红一片，禾愿一边哭，一边大喊。


    王梓见状，立刻伸手扶住她的肩，让她不至于昏厥倒地。


    “别想了，别想这些了。”


    他放柔声音，叹了一口气，伸手摸了摸她的头。


    “别想了，禾愿。”


    “有些事情，忘了就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