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2日。


    东澳岛。


    气候适宜，海水清澈，植被茂盛。


    连续几天拍摄，剧组进展顺利。


    开机仪式，沈三通回应了宁昊出走，这件事彻底坐实。


    宁昊出来喊话，为了国产电影共同努力。


    对此，沈三通理都不理，专心拍戏。


    休息。


    沈三通捧着冰镇西瓜，用勺子舀着吃，赞叹道：“这瓜真甜。”


    范兵兵也捧着个瓜：“我听说威尼斯乱成了一锅粥？”


    沈三通眨了眨眼：“哪有，一片祥和！”


    实际层面确实乱了起来。


    不过媒体报道，相当的平静。


    只有于东为了给姜闻造势，买了些版面。


    沈三通暗中推波助澜，让人引流，网上有大量讨论。


    不过纸面媒体，主流媒体，自动忽略。


    沈三通服了！


    他娘的，真有纪律性！


    连国内媒体的报道，也是口径一致。


    大多是李铵《色，戒》在威尼斯引起了众多外国记者的关注。


    首场放映很快便满场，比当天上午的开幕片《赎罪》来的人多。


    放映后自发鼓掌，这也是《赎罪》没有的待遇。


    散场后，各国记者互相拉着对方采访，成了现场的风景线。


    诸如一位82岁，采访过三次威尼斯电影节的印度记者，表示很喜欢这部影片。


    对影片中的大段鸡情戏场面，他觉得很有必要。


    一位西班牙女记者也表示很喜欢这部电影，对那时的上海风情备感兴趣。


    非常重视影片细节的李铵，着力还原42年上海的生活。


    不论是家具的摆设，还是男女主角的一颦一笑的手势，都是在上海摄影基地拍的外景。


    《色，戒》的外景也比《天堂口》真实多了，这和李铵的深厚功底不无关系。


    在易太太的麻将牌桌上，就是几位太太的眼神交流，通过镜头剪切，传递出的东西意味深长。


    长篇累牍的吹嘘，全都是《色，戒》大受欢迎。


    李铵让多少人震惊，多少人追捧。


    哪怕姜闻站出来阴阳怪气，依然如此。


    可以想象，前世《色，戒》在威尼斯首映的时候，恐怕也是一片祥和，也是各种称赞。


    就是没人站出来，指出这部戏的问题。


    不仅没有质疑问题，还进行了正向美化。


    沈三通算是对记者这个群体，彻底绝望。


    范兵兵一副你骗傻子的表情：“我听说放映的时候，好多人崩溃了，姜闻用得国，鱿鱼女大学生比喻，他们为什么反应这么大？”


    沈三通稍微正经了一下，反问道：“你说我们自由吗？”


    范兵兵摸不准，不过他知道沈三通爱听什么：“挺自由。”


    沈三通道：“不是挺自由，是太自由了，自由过火了。”


    “我告诉你，全世界最自由的地方，都在国内。”


    范兵兵怀疑道：“.不是吧，我听说国外非常自由？”


    沈三通举个例子：“不说《色，戒》，就说04年出版的《狼图腾》这部。”


    “这部，说的其实不是草原文明和农耕文明，而是海洋文明和农耕文明，是很赤裸裸的种族优劣论。”


    “把‘草原文明’替换成小胡子鼓吹的‘雅利安人、日耳曼人’，农耕文明替换成‘鱿鱼’，一个道理。”


    “还可以把‘草原文明’替换‘白人’，‘农耕文明’替换成‘黑人’，也是一样。”


    “哪怕不是替换，这本书放在得国也要进局子，他们有立法，不允许这种书籍。”


    “放在米国不用进局子，但是也会社死，黑人和鱿鱼会站出来抗议，不要觉得批了个马甲，人家就看不出来。”


    “而在我们这，《狼图腾》被无数文人吹捧，无数媒体赞誉，各种力量给支撑，是畅销书。”


    “不只是《狼图腾》，很多作家的书，莫演之类的，国外也是不允许的。”


    “米国其实也有过大萧条吃不饱饭的时候，但是这类作品，会有一只暗中的手，把它排除出去。”


    “写实都不行，莫演这种虚构，用虚构的故事，贬低五月花号之类的米国开国创世神话，他这种米国活不下去。”


    “生理意义的活不下去。”


    “你不要觉得米国不在意，很在意的，你看《自由宣言》墨水痕迹都快没了，还尽力保持。”


    “假的它们不在乎，真的稍微带点历史的，一些宪法副本，都会小心翼翼的保存。”


    一时间，范兵兵眼神非常纯真。


    沈三通说的这些听不懂。


    好吧，沈三通举了个通俗的例子：“大陆人，一些大学老师，吃着饭，砸锅，不只是阴阳怪气，甚至课堂上大张旗鼓反起来。”


    “侮辱一些人，我不想举例子，正常人永远说不出来的话。”


    “港岛，歧视残疾人，歧视我们，还有东南亚的。”


    “我最近在收集一些资料，一些留学生告诉我，港岛那边出去留学，有些时候说的话，让所有人都震惊。”


    “白人学生不敢说，黑人也不敢说的一些歧视语言。港岛留学生随便说，没有感觉懂吗？没有这根弦。”


    “弯岛留学生有根弦，知道有些话不能说，但对大陆留学生，有时比港岛更加过分。”


    “开口说的话，歹毒程度，白人学生连讨论都不敢。”


    沈三通想把《囧途》做成两大系列。


    一个是国内的，变成公路片，把各个地方特色展示一下。


    另一个就是境外的，做成地区研究，国别研究。


    收集了很多资料。


    首先就是国内，以及国内境外。


    得到的反馈让人瞠目结舌。


    尤其是港岛、弯岛一些人。


    大陆这边除了一些文科专业的，大部分都很好。


    大陆是多元化、多样化，什么都有。


    出去之前，被教育我们不好，外面好，所以保持一个很开放的心态。


    愿意接受、了解各种消息。


    弯岛和港岛，各有各的不同。


    范兵兵听懂了，主要是她都生活过：“你说的很对，港人就是很赤裸裸，持强凌弱天经地义。”


    “弯人的话，对我们有敌意，他们人多的剧组，是会故意整我们的。”


    范兵兵好奇问：“外国不能说这些吗？”


    沈三通道：“姜闻做的比喻，外媒没有报道，一点痕迹都没有，连对《色，戒》都淡化了。”


    “知道为什么吗？”


    “这些媒体记者在等人定调，不定调连提都不能提。”


    涉及到鱿鱼，哪怕是比喻，也是罪过。


    沈三通消息很灵通，于东给他讲过当时的情况。


    气氛极为诡异。


    除了寥寥几个人，连敢说话的都没有。


    于东感觉，那个情况甚至有些人连呼吸都不想有。


    于东很难理解，不就是谈个鱿鱼吗？


    连《色，戒》都能看，东大人都没说什么，为什么谈个鱿鱼就不行了？


    于东从未想过国外会有这种情况，那么窒息。


    沈三通表示，也就是姜闻是东大人，鱿鱼管不到。


    换个人一辈子完了。


    不得不说，姜闻这一手，出乎他的预料，可能也是被逼急了。


    不仅是用得国军官和鱿鱼比喻，更是在《色，戒》首映后接受采访。


    把一些事半点明。


    国内记者问他看好自己的电影，还是看好《色，戒》。


    姜闻轻描淡写说了句，《色，戒》会得奖，《太阳》不会，到时候大家不要意外，有些事情就是这个样子的。


    姜闻无意中触发了静音效果。


    国外媒体静音。


    国内媒体也自觉不讨论。


    国外媒体纪律严明，国内媒体也有纪律，跟着国外的脚步。


    不定调，谁也不敢碰。


    这才是谁都不能碰的话题。


    沈三通好奇，好几天了，还没定调。


    再拖下去，电影节要结束了，看来是真的难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