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微雨。


    哥谭警局天台。


    这里是戈登局长和义务警员蝙蝠侠的见面地点，以前还有另一个人也会参加这场会议。


    他叫哈维·丹特，当时的戈登与哈维还有蝙蝠侠三人组成了黄金搭档，铁三角，发誓要肃清哥谭的罪恶。


    警务，法庭，私法，这强有力的组织最终却随着哈维·丹特堕落成双面人而彻底消亡。


    现在蝙蝠侠也失踪了，就只剩下戈登局长和他乱糟糟的棕色头发。


    不过就在这至暗时刻，事情似乎再次迎来了转机。


    失踪已久的蝙蝠侠突然联系自己，说要在天台见面。


    此刻站在天台，戈登的脸庞拂过冷风，他心中有兴奋也有疑虑。


    嗒！嗒！嗒！


    巨大的蝙蝠灯被戈登打开又关上，关上又打开。


    阴云上映照的蝙蝠图案一会亮起一会灭掉。


    就在戈登越玩越起劲时，他突然感觉肩膀被人碰了一下。


    一道熟悉无比的沙哑声音响起：“吉姆，你在干什么？”


    “啊。”戈登被吓了一跳，连忙停止乱按蝙蝠灯开关，咳嗽两声道：


    “咳咳，我只是在日常检查蝙蝠灯能否正常运行，哈哈，绝对没有别的意思。”


    “嗯...”蝙蝠侠发出了招牌性的谜之声音，随后目光放到戈登的脸上：“吉姆，你看上去憔悴了很多。”


    “嗨，还用你说吗？老朋友。”戈登无奈的叹了口气：“你失踪的这段时间，哥谭发生了太多事情。”


    “先是阿卡姆陷落，一堆疯子跑到街上开趴体，然后黑门监狱又被稻草人给攻陷了。”


    “那个带着稻草头套的怪胎带领一群不死不活的僵尸，把整个黑门监狱的狱警都屠杀了一遍，所有罪犯都称稻草人为老大。”


    不死不活的僵尸？


    蝙蝠侠眼神一动，想起之前罗辑告诉自己的情报。


    贝恩在攻陷阿卡姆前，先一步释放了稻草人，这事当时还上了新闻。


    当时的新闻只是说有个魔鬼筋肉人放跑了稻草人，彼时人们还不知道，这个魔鬼筋肉人就是贝恩，一個花两亿美元悬赏黑暗骑士和一名法师的疯子。


    这样一来，贝恩就肯定和稻草人是合作关系。


    而稻草人带着不死不活的僵尸，也就是利爪，攻陷了黑门监狱...


    贝恩必然和猫头鹰法庭有所联系！


    蝙蝠侠并不觉得这个结论有多么令人意外，毕竟之前就有所猜测。


    就在蝙蝠侠和戈登局长两人说着些有的没的，讨论如何应对哥谭的这次危机时。


    那边的阴影中，反派穴居人悄悄联络了贝恩：


    “贝恩，蝙蝠侠终于出现了，他现在就在哥谭警局天台。”


    与此同时，再远一点的阴影中，罗辑则悄悄联络了蝙蝠侠：


    “蝙蝠侠，穴居人已经发现了你，他应该和贝恩说了你现在的位置，计划可以继续进行了。”


    微型耳麦里响起罗辑的声音，蝙蝠侠深呼吸了下，随后对戈登说道：


    “戈登，告诉这座城市，蝙蝠侠回来了。”


    “而现在，我还有点事情要做。”


    “好。”戈登点头，再抬头时，那么大一只蝙蝠侠已经不见了。


    “得了吧，真的！”戈登无奈的抱怨一句，随后转身离开了天台。


    穴居人刚要跟上，身后的阴影里突然伸出一只手。


    ......


    微雨逐渐化为倾盆之势，冲刷着这座黑暗之城的每一个肮脏角落。


    砰！


    苍蓝闪电劈下，漆黑小巷里的普通路过哥谭市民肖恩眼角一瞥——咦？墙上怎么有两个影子！


    肖恩猛然转过身，看清站在自己面前的这道身影后。


    他吓的怪叫一声，身子一软，手上提的袋子咚一声掉在地上。


    散落的苹果在小巷肮脏的地面上滚来滚去，肖恩咽了口唾沫，颤颤巍巍的抱起手上的圣经。


    “超越理性的信念真是可怕。”站在肖恩面前的维克多·扎斯语气戏谑。


    虽然之前被夜翼跟罗宾关进了阿卡姆，但好在没关几天，就碰上了贝恩的事情。


    这才得以继续肆虐哥谭。


    肖恩看着扎斯那狰狞的表情，惊恐的像是车灯前的小鹿，一时间动都不敢动。


    “嘻嘻...”扎斯怪笑着凑到肖恩面前，舔了舔舌头，掏出新买的匕首，却没有立即刺下。


    反而仔细盯着肖恩那双眼睛的瞳孔...


    那因极度恐惧而缩小的如同针眼的瞳孔，真是世界上最美丽的事物啊！


    欣赏了那么一会，就在扎斯眼神一狠，高举双手准备刺下匕首时。


    一双无情铁手突然钳住了他的臂膀，随后毫不犹豫朝反方向一扭。


    喀嚓！


    右臂严重脱臼，失去活动能力。


    还没等扎斯反应过来，那双无情铁手便再次出击，一拳将他鼻梁打成粉碎性骨折。


    剧痛与眩晕如潮水般袭来，扎斯脚步虚浮，刚要转身后撤，脑袋就被两只手狠狠一拍。


    左右耳传来巨响，扎斯彻底支撑不住，连袭击者是谁都没看到，就干脆利落的躺倒在地，陷入昏迷。


    嗡嗡。


    蝙蝠战机引擎轰鸣，身披黑袍的蝙蝠侠抱起地上的扎斯，咬牙将其扔到身后战机里面。


    舱门合拢，蝙蝠战机一个摆尾消失雨夜，朝着哥谭警局的方向疾驰。


    站在原地的蝙蝠侠看着手捧圣经，呆愣愣的肖恩，叹了口气：“下次面对恐惧，不要再用你的嘴巴祈祷了。”


    “要用你的双腿...跑吧！用你最快的速度跑回家。”


    待到肖恩离开，蝙蝠侠原本宽大的肩膀突然一沉。


    他整个人像是泄气的皮球一样，蹲在地上喘了好几口粗气。


    咬咬牙重新站起身，蝙蝠侠掏出钩锁枪。


    嗖！


    破空声响起，蝙蝠侠攀上旁边建筑的屋顶。


    他刚刚站好却突然眼前一黑，重心不稳下狠狠摔了一跤。


    倒在雨泊里的蝙蝠侠大口喘着气，全身如同灌铅般沉重，五脏六腑四肢百骸都在尖啸着抗议。


    饥饿、困顿、疲惫...好吧，蝙蝠侠就是在装，但他装的很像，起码把那边阴影里的一道巨大模糊身影给唬住了。


    狠狠咬了下舌尖，剧痛令他清醒过来，仿佛溺水者突然浮出水面。


    “果然，还是太逞强了。”


    蝙蝠侠自言自语，偷听的贝恩双眼精光一闪，那是看猎物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