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芜哭笑不得,“你先说说,你们俩什么关系,为什么会一起到河边。”


    傅司九牙快咬碎了。


    “去约会吗?”冯芜补了一刀,“那我不好跟在旁边吧,两千瓦的大灯泡...”


    傅司九倏地伸手,指腹掐住她脸蛋。


    冯芜吃痛“站你站你...救你救你。”


    傅司九气的额头疼“早说不得了。”


    冯芜揉揉脸上皮肤,不大情愿,愤然“星池哥会游泳。”


    “......”傅司九一口气窒在肺腔,“老子也会。”


    冯芜快被他一步又一步的给逼炸了,她跺跺脚,恼着声调“我不会!所以你们两个会游泳的大男人,为什么让我这个旱鸭子去救?”


    “......”


    周围排队的人齐刷刷地盯着他们。


    傅司九又气又想笑,修长的手抓住她后颈,跟抓小奶猫似的轻松,控着她面朝自己。


    “还想不想要传单了?”


    “......”冯芜面无表情,好汉也要为黑历史折腰,“九哥,我站你,我救你。”


    傅司九欠欠的语调“原因。”


    冯芜口齿清晰“因为我知道你不讲理。”


    傅司九“......”


    从商场回到玫瑰苑后,冯芜把其中一份蛋糕放在副驾脚垫,几分小心的谄媚“应该挺好吃的,给你蓝莓口味的。”


    “不要,”傅司九脸色冷硬,明明白白的耍脾气,“拿走。”


    冯芜一句“你真幼稚”卡在唇边,没敢讲出口。


    她拿眼尾觑他,试探道“真不要?”


    傅司九冷笑“不。”


    冯芜弯下腰,作势把那盒蛋糕拎走。


    下一秒,车内“吧嗒”一道声响,是车门被锁住的提示音。


    男人气极反笑,一字一字,硬邦邦地“试试。”


    “......”冯芜压平唇角狡黠的笑,佯装示弱,“那你别生气了,你嘴巴灵,帮我尝尝味道,给我一点意见,好吗?”


    她哄起人来跟撒娇似的,软软的,绵绵的,像春天最柔软的花瓣,不经意间落到皮肤上的触觉,让人自然而然的想要温柔对待。


    傅司九强撑着硬气“没你灵,这不吃那不要。”


    吃个饭毛病那么多,葱不行,烫不行,太干了不行,非得汤汤水水的。


    到底是谁嘴巴刁。


    “哪有...”冯芜肩膀微塌,心虚,“那都要赖你,别人才不惯我这些毛病。”


    很多东西不是不能吃,只是不喜欢,但这点不喜欢可以忍耐,又不是毒药,眼一闭味觉一停,什么都能吃进去。


    她其实隐忍惯了,不爱给别人添麻烦。


    又不是天大的事。


    偏傅司九的态度,让她觉得自己的那点喜好,也可以成为顶顶重要的事。


    她似怨非怨,傅司九心尖一麻,那点不值一提的醋意顷刻间灰飞烟灭。


    他装作不耐“老子就惯。”


    “那你帮我尝尝味道吧,”冯芜顺杆子爬,“求求你了。”


    “......”


    寂静昏暗的夜,车子后视镜挂了串花式贝壳,被顶灯映出星星点点的暖光。


    傅司九喉咙滚了下,嗓音低了许多“冯小草,真的不跟我学粤语?”


    冯芜顿了顿。


    没来得及应他,傅司九忽然用融入温柔的粤语调子,磁沉缱绻的说了句“我都唔知我点解钟意你,一谂起你,就感觉攞命。”(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一想起你,就感觉要命。)


    冯芜歪歪脑袋,觉得这句话好好听。


    又或者,是傅司九把它说得很好听。


    “什么意思?”她满眼好奇。


    傅司九眼神不明,深邃到让人探不出究竟。


    他浅浅一笑,在她头发上轻拍“早唞。”


    冯芜依然不懂。


    傅司九教她“晚安。”


    “......”冯芜眼睛弯弯,漾出明媚的笑,努力学道,“走头~”


    傅司九压着气息的笑在车内回荡。


    -


    翌日清晨,天才刚朦朦亮,冯芜被隔壁响半天却不关的闹钟吵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