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身来娇弱,天生就是享福的命,哪里知道会在你们王家遭难,早知道我还不嫁入你们家呢。”


    秦韵道“要不要我成全你,替王岩写封休书。”


    “娘……”王岩虚弱地唤道。


    眼睛都没有睁开,唇边却紧抿着,昭示他的不高兴。


    苏氏连忙抱住他道“相公,可担心死我了。你可千万不要有事啊,不然婆婆一定不会饶过我的。”


    “呜呜呜呜……相公……我只有你了。”


    “放心吧,我死不了。”


    秦韵“……”癫公癫婆,一起死了算了。


    于是她果断给叶鹏飞要了匕首,没有任何意兆地在王岩的脚底板划了一刀。


    剧痛让王岩突然睁开眼,一下子坐起来。


    “啊……”


    秦韵呵斥道“闭嘴!”


    随即将脓全部挤出来,直到见了血,这才找了些草药给他包扎上。


    然后将草鞋扔给王岩“穿上。”


    王岩看见草鞋,恍惚想起昨晚母亲拿了鸡腿给周家的孩子,就是为了请周克顺编草鞋的。


    原来是为了自己。


    他顿时一羞愧难当。


    “娘……”


    秦韵站起来道“别叫我,你心疼你媳妇,鞋破了走五十里路都不喊疼。”


    “可我心疼我儿子,看他没有鞋穿连鸡腿都吃不下。”


    王岩眼圈一红,垂眸时眼泪忍不住滴落。


    苏氏见状,蹙了蹙眉,连忙捡起草鞋给他穿上。


    “你哭什么啊?娘可真是的,看见你鞋破了也不早点给你买,非要看着你受伤。”


    “现在好了,还反过来怪我。”


    “别说了!”王岩低声呵斥。


    苏氏砸了另外一只草鞋,没好气道“你吼我干什么?我说错了吗?”


    “我当时在你背上啊,我怎么看得见你鞋破了?”


    “再说了,都怪娘偏心,只肯给我们一百两银子,不然相公自己就可以买鞋了。”


    “我让你别说了!”王岩撑着身体站起来,一瘸一拐地重新找了个地方坐下。


    苏氏愤然地跺了跺脚,哭着道“王岩,你跟你娘一样,就知道欺负我。”


    “你不就是嫌弃我不会生吗?可你看过大夫没有,万一是你的问题呢?”


    “呜呜呜呜……我苏珍珠真是命苦啊,嫁到你们家来受罪不说,连婆婆和相公都联起手来欺负我。”


    王岩抱着头,一脸苦闷,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日子过成这样了?


    在村里用了午饭,他们便继续赶路了。


    所有差役在看见秦韵有了侍卫以后,瞬间个个都跟鹌鹑一样,训斥犯人的声音都小了许多。


    方吏目更是道“昨夜刚下过雨,路滑。我们走慢些也无妨。”


    秦韵道“劳烦方吏目体谅,不过照常行路便好。”


    方吏目颔首,催促犯人们整装待发。


    至于孟双庆,没有人再提起,就好像他们队伍里从来没有这个人一样。


    行了半个时辰,王岩渐渐支撑不住,好几次差点摔倒。


    秦韵让叶鹏飞把把板车推到王岩的身边,出声道“老三,你上来坐车,我走路。”


    王岩抿了抿干裂的唇瓣,恍惚感觉要昏过去一样。


    秦韵拿水带给他,她已经在水里兑了退烧药,对王岩的病情有好处,不过他不能再劳累了。


    否则伤口继续恶化,引发重症就麻烦了。


    “娘……”


    “别喊了,上去吧。”


    王岩刚坐上车,苏氏便迫不及的地上前道“娘,我也要坐车。”


    “儿媳好累啊,走不动了。”


    “说着,直接躺在板车上,占了大半的位置。”


    秦韵目光扫过王家那些孩子们,三个乖孙女,四个孙子,最小的那个才九岁,他都没有喊累呢。


    “不行,要坐车也是伤员和孩子,你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