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手指轻轻敲击沙发扶手，眼中带着一种即将收网的轻笑：“想一网打尽的话，早就可以动手了……徐老当初布这个局的真正目的，就是要用‘王振’这个身份，钓出所有的鱼。所以，关键的时候，自然要将‘王振’的真实面目公布于众。”


    程勇这才恍然大悟，忍不住感慨：“你这招真是……把所有人都算进去了。付国安和曲老，知道真相之后，怕是要不知所措了。”


    “所有的伪装，都是为了让他们乖乖上钩。”蒋震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风沙，“三天后，让付国安把军火运到黑风口。到时候，我会以真面目出现——是时候让他们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幕后主角了。”


    三天时间转瞬即逝。


    第三天中午，付国安的手机准时响起，是曲老打来的。


    看到曲老的电话，付国安用脚趾头都知道曲老想要问什么。


    “喂，曲老。”


    “老付啊，”曲老很是不爽地说：“王振的后台查到了没有？都三天了，你这进度是在挑战我的耐心吗？”


    “曲老，我一直在查……”付国安连忙安抚，说：“而且，现在我已经查到线索，今晚就能拿到确切消息！”


    “哦？是吗？”曲老显然有些不敢相信。


    “我安排了一批军火运到黑风口，程勇说，今天就会让我见识到他们的幕后主使！他说，那个幕后主使，就是王振的在西东的后台。”


    曲老沉默了片刻，语气里带着几分怀疑：“你最好别骗我。今晚要是还查不到的话，我这边对你可就不再有耐心了！”


    挂断电话，付国安脸色阴沉。


    徐晨升靠过来说：“什么情况？曲老是不是又逼咱们了？”


    “曲老的事情，你别管……”付国安说：“今晚去黑风口，程勇说王振的人会去交接，到时候就能知道后台是谁了。你跟我一起去。”


    徐晨升点了点头，心里既紧张又期待——他倒要看看，能让王振在西东这么嚣张的后台，到底是什么大人物。


    当晚十点，付国安和徐晨升坐着货车，来到黑风口的废弃仓库。


    仓库里亮着几盏应急灯，光线昏暗，十几个穿黑色作战服的人站在四周，手里端着枪，气氛很是紧张。


    程勇站在仓库中央，看到他们来，走上前：“付书记，晨升，你们来了。王先生已经到了，正在里面等着你。”


    “王振来了？”付国安一脸惊讶。


    “呵，你之前不是说想要见王先生吗？那就进去吧！跟王振先生单独聊聊。”程勇做了个请的姿势。


    付国安深吸一口气，跟着程勇往仓库里面走去。


    仓库最里面的小办公室，是用旧铁柜隔出来的，昏黄的台灯悬在桌角，光线勉强照亮半张桌子，剩下的地方陷在阴影里。


    蒋震依旧是“王振”的模样——满脸络腮胡遮住大半张脸，戴着墨镜，左手拄着黑色手杖，坐在巨大的桌子后面。


    姿态慵懒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付国安跟着程勇走进来，脚步下意识放轻，目光飞快扫过办公室——墙上贴着赛虎武装的标志，桌角放着一把黑色手枪。


    这些场景，自己当初只是在电影上见过。


    原本以为现实中不会出现这种场景，可是，现在却如此真实、如此真切地出现。


    像是做梦，像是一场无法醒来的，一场接着一场的噩梦。


    他咽了口唾沫，对着蒋震微微弯腰：“王先生。”


    蒋震拿着手杖，抬了抬下巴后，用手掌轻轻点了点桌上的牛皮纸文件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