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竟也是妖。”林瑾知略微有些震惊，但并未害怕，既是隐娘的朋友那想来也是个好妖。


    可从晏昭的神情来看，林瑾知又隐约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阿昭，无论你在查什么案子，你都要照顾好自己。”


    “瑾知，京都近来或有什么事情发生，你且小心些。”晏昭叮嘱完林瑾知，神色匆忙离开。


    沈怀卿和何景初分开带人在城中搜捕胡书尧，兵部侍郎顺路跟了沈怀卿一段路。


    “方才我思来想去半晌，才想明白些事情，沈大人在朝中，不至于半点何景萧将军的消息都得不到。”


    “沈大人肯定知道何景萧将军受过伤，那为何还要来找我求证？”岂不是多此一举，兵部侍郎现在才想明白：“沈大人来找我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让我在圣上面前，做你的证人？”


    “侍郎大人多虑。”沈怀卿还不至于算无遗策，他找到兵部侍郎纯粹是因为：“我是听闻你曾在边关待过多年，想着你肯定知道何景萧的消息，起码比我知道的消息多才上门打听。”


    “单纯打听消息也好，引我做你的证人也罢。”兵部侍郎十分感慨：“何景萧何景初两位将军实在不易。”


    旁人不清楚，他这个亲眼见过的人还能不清楚？


    方才有人因两位将军是女子就贬低鄙夷她们之时，他是真想和那人好好理论几句。


    何景初将军却用不着他，当场何景初将军就给自己报了仇。


    “我是真打心里，佩服敬重这两位将军。”


    “沈大人没去过边关吧？那里全是大漠戈壁，吹起的风中都带着泥沙，直往你眼睛口鼻里钻，那里不像京都，你想喝口干净的水街边铺子里都是，在那里你想喝口干净的水几乎没有，因为那水里都是沙子。”


    正因为亲身经历过，兵部侍郎才更佩服。


    “我能帮上她们两人，我打心底里高兴。”


    “沈大人若是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之处，随时可以来找我。”


    兵部侍郎正好到了家门前，就不打算再跟着沈怀卿，他得先回去自查一番。


    万一那胡书尧化身其他人躲在他府中，或是藏身在他夫人手下铺子里？


    待他查出后，也能尽快将胡书尧带到何景初将军面前。


    沈怀卿和兵部侍郎分开后，就开始回想起来和胡书尧相识后所遇见的事情，最终记忆停留在镜中世界。


    “王华颐说过，王家另一脉迁到了扶桑县，后与扶桑县当地的大家族结亲，若无意外，这一脉如今当是扶桑县相较厉害的大家族。”


    “然而，胡书尧如今家境却只能算是普通。”


    “可胡书尧少时能自由出入郭府，还能唤郭鹏一声世叔，就郭鹏那个势利眼若胡书尧少时家境不好，郭鹏又怎会允许胡书尧入郭府？”


    “还有在镜中世界，胡书尧身处的地方，看起来那分明就是个规矩森严的大家族。”


    “难道是后来，胡家这个大家族又发生了什么变故？”沈怀卿调动着思绪，刑部中扶桑县的卷宗里，却没有关于胡家变故的卷宗。


    胡家难道除了胡书尧，背后还有人没被他们发现？


    “别忘了镜中世界里，胡书尧可是很怨恨胡家那些人，若我是胡书尧，无论如何我也不会再让他们控制我。”晏昭赶过来时，将沈怀卿自言自语的话尽数听清，她补充着自己的想法。


    “镜中世界因为你我的干预，胡书尧完成心愿亲自送他爹娘安葬，那现实中，过去少时的胡书尧没人相助，恐逃不掉被关在阁楼的结局。”


    爹娘遇害，胡书尧却被亲人诬陷成害死爹娘的凶手，无法亲自送爹娘安葬还要被夺去自由，困在暗无天日的阁楼里。


    晏昭语气沉重：“被人的诬陷的滋味，可不好受。”


    “以镜中世界少时胡书尧的年岁来看，当时天下已安，各州各县都在清剿流匪。”沈怀卿多疑的性子来看此事，他当时就发现此事便有很多可疑之处：“为何他们一家三口刚离开扶桑县，就遇上了流匪？”


    当时沈怀卿见胡书尧不愿提起过去之事，恐揭人伤处，也就没追问下去。


    可奇怪的是，沈怀卿调过卷宗，扶桑县的卷宗里竟也没有胡书尧爹娘遇害的卷宗。


    晏昭无法给沈怀卿答案，胡书尧身上有太多秘密她解不开，她只能将方才打听到的消息与沈怀卿同步。


    “楼渊是妖曾被胡家囚禁，那证明胡家应该祖上有过修行之人，或是拜过修行之人为师，但也不知是拜的师父出了岔子，还是他们自己钻研出了岔子。”


    “总之，以现在胡书尧的情况来看，他们已经误入歧途，种种令人发指的手段可以被定性为邪修。”


    “胡书尧曾经也被胡家囚禁过。”


    楼渊的结局晏昭从隐娘那处已经知晓，楼渊不知如何逃离了扶桑县。


    那胡书尧的结局呢？


    “胡书尧又是怎么离开的扶桑县？”晏昭心里有些发堵，脑海中有个想法一闪而过：“胡书尧楼渊都被胡家囚禁过，有没有可能他们曾经在胡家遇见过？”


    “或许，他们一人一妖曾经联手逃离了胡家，如今他们都在京都，胡书尧走投无路之


    时，他会不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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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找楼渊？”


    无论如何，晏昭都得去一趟国师府。


    沈怀卿有与晏昭不同的想法，若楼渊和胡书尧曾经在胡家相识。


    那如今他们都在京都，胡书尧在暗中谋划的事情，其中楼渊是否有参与？


    京都不比扶桑县，胡书尧的人会藏在何处？


    国师府平日府衙不会搜查，胡书尧带着人藏在里面最为安全。


    沈怀卿对上晏昭坚定的目光：“阿昭，那便同去国师府走上一遭？”


    晏昭同沈怀卿承诺着：“放心，我定保护好你。”


    此次去国师府只是查探，沈怀卿也并不完全肯定就能在国师府找到胡书尧，所以沈怀卿并未叫何景初。


    待真抓住胡书尧后，再将他带到何景初面前也不迟。


    应徇和子影也坚持同行，站在国师府门前，两人就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之处。


    “这国师府，向来都是这么安静吗？”应徇纳闷：“这大白天的怎么就闭门了？”


    “莫不是心虚。”子影的手落在腰间的剑柄上：“或是里面藏着什么人，害怕被发现？”


    “国师喜静，据说他白日也要潜心修行，才紧闭大门不见外客。”沈怀卿先前来求见楼渊时，打听过些关于楼渊的事情。


    而且这门似乎也并未紧闭，沈怀卿轻轻推门就打开了门，眼前的国师府内死一般寂静。


    沈怀卿抬起脚刚想进入国师府，就被晏昭抢先一步。


    晏昭确定国师府内没有陷阱后，才示意着沈怀卿等人：“可以进来。”


    沈怀卿和晏昭先前都来过国师府，他们在前面领着路，没有见到国师的踪迹，倒是见到了倒在地上的下人们。


    见状，沈怀卿紧张上前查探，再松了口气：“他们只是晕过去了，子影应徇留在此处照看他们。”


    沈怀卿和晏昭则继续往深处走去，房内无人，没看见国师也没找到胡书尧，两人倒是在正厅发现了一幅画。


    画有些年头，上有国师楼渊的留名，应当是楼渊所作。


    那画，像是主人故意留在此处，为了让前来的客人能够一眼就看见它。


    画像上的人，和晏昭模样极其相似。


    但沈怀卿还是一眼辨认出：“她不是阿昭，她是谁？”


    国师不在国师府内，他又去了何处？


    以国师府内的情况来看，沈怀卿判断无打斗挣扎痕迹，贵重钱财也没有丢失，门窗并未有损坏。


    甚至主人还有心思在此处挂这样一副画，给来客欣赏。


    显然，主人目前当是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