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学子天资聪颖确实难得，可惜他到底还是没能通过我的考验。”书妖语气中带着惋惜：“算算时间，他现在应该是死透了。”


    “死了！”


    胡书尧心咯噔跳着脑子嗡嗡作响，待缓和后脑海中出现的第一个念头就是。


    “沈怀卿怎么可能死！”


    “那可是沈怀卿，他那么厉害，怎么可能没有丝毫防备就死在书妖手上？”


    “这绝对不该是沈怀卿的结局。”


    得知沈怀卿可能死了的消息后，胡书尧心里揪着难受，他着急忙慌抬起头，同晏昭紧张追问着：“昭姐，沈大人他……”


    晏昭放下端详的手，同胡书尧投去个让他安心的眼神：“放心沈怀卿没死，若不是为了救他我怎么可能耽误时间，以至于你数到六我都还没赶来？”


    “没死就好！”胡书尧感觉发蒙的脑子此刻已经恢复清醒，他继续安心躲在晏昭身后：“也是，有昭姐在沈大人他怎么可能会死，书妖你还不快束手就擒。”


    书妖瞪胡书尧一眼，胡书尧就被吓得往晏昭身后躲还不忘缩回脖子，见状书妖似乎很满意。


    “你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符修，真的要多管闲事吗？”


    书妖并未将晏昭放在眼里。


    他甚至都并不认为，晏昭说将沈怀卿救下来的话是真。


    “我其实不喜欢管闲事，但是关于妖的事情我总得管一管。”晏昭不是沈怀卿，能将人内心看穿。


    对于书妖种种行为举动，晏昭不是很能理解：“你弄一出书神考验的戏码，恶意引诱学子事后将他们残忍杀害，到底是为了什么？”


    书妖又不像镜妖，镜妖引诱人和他做交易，是为了将人拽入镜中，以人性命为自己提供养料。


    而被书妖杀害的人都还在书院内，尸体上没有任何伤痕也没有任何缺失。


    晏昭是怎样想都想不明白，书妖这样折腾书院学子将他们杀害，究竟是为了什么？


    不过有几点，晏昭如今已经可以肯定。


    “你应该是不能离开启承书院。”


    “起初，我觉得你是因为启承书院内学子众多，所以盯上此处不想离开。”


    “但后来我就想明白了，你不是不想离开是不能离开，你是被人禁锢在此处，这个人是谁？”


    如此手法，晏昭实在觉得熟悉，简直像极了囚禁镜妖的手法。


    书妖当然不会如实告诉晏昭，他阴沉的目光如同野兽盯猎物般盯着晏昭：“小符修你的话太多了，难不成你是在拖延时间，等什么人来救你？”


    “那你恐怕等不到了。”书妖明显动了杀意：“只要你死了，我就能继续藏身在书院内，不会有人能发现我……”


    “那你就错了。”


    晏昭算算时间，差不多该来的人也要来了。


    “你不能看我年纪小，就觉得我不是你的对手。”


    “为什么你们都觉得我需要等人来救？明明我才是那个能救别人的人！”


    说着晏昭抬起手，将手中的碎纸朝书妖吹去：“你就是用这些东西幻化成姜先生岳先生的模样，去引诱那些学子。”


    “也是用这些东西，悄无声息让那些学子死在自己的幻觉之中。”


    “你还用这些东西幻化成傀儡妖，派他去杀李用之，但可惜……”晏昭一个眼神淡淡扫过去，那碎纸就凭空燃烧起来，直到被烧成灰烬。


    晏昭嫌弃拍掉手上不慎沾上的灰烬：“可惜李用之没死被我给救了，云渡学子也没死也被我给救了，至于你说杀了我，就不会有人发现你，我看也未必，岳先生和姜先生已经发现端倪，就算没有我他们也会发现你的存在。”


    “你藏身暗处，行凶作恶这么多年也该到头了。”


    晏昭听见外面有整齐的脚步声靠近，就知道，她等的人来了。


    “其实有一点你猜对了，我的确是在拖延时间，但我不是在等人来救我，而是有人想亲自从你嘴里得到真相！”


    胡书尧也听见了脚步声，外面肯定来了很多人。


    他们将整个后院都给围住，那子影和应徇跟着的人不是沈怀卿还能是谁。


    胡书尧见情况如此忙往院门口跑去，但按捺不住想一探究竟的好奇心。


    胡书尧身子跑出院外，脑袋脖子还往院内伸着。


    见沈怀卿带着人到来，晏昭也揭下脸上的符，瞬间书妖惊呼出声：“竟是你们！”


    “是我们。”沈怀卿方才听见了晏昭和书妖的对话，他质问道：“当初你也是如此引诱秦如礼，可秦如礼何等品行端正他怎么可能会答应你做投机取巧之事，他当是立刻拒绝了你，你却不肯放过他，你可还记得都对他做了些什么？”


    “秦如礼……”书妖拍了拍耳朵：“好耳熟的名字啊，我想起来了，他是被我选择的第一个人！”


    书妖喜欢那些出众的学子，秦如礼就完美符合他选择的目标。


    “他是立刻拒绝了我，可我就是不想轻易放过他。”


    “我让他做了场梦，梦里他事事不如意他接连落榜他遭人唾弃他好友离心，等他醒来我再扮成岳先生的模样去劝他。”


    “那个傻子，他还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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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他看见了什么神迹，


    他对我从此言听计从，他相信书神能帮他。”


    “这启承书院内本就流传着书神的故事，我不过是借用了书神的身份而已，为了让秦如礼更加相信我，我特意从藏书楼里找到卷看着上了年头的竹简，当做书神真身。”


    “秦如礼，他果真对我又跪又拜……”书妖回想起来，还得意猖狂大笑着：“品行端正天资聪颖又如何，终究还不是没能通过我的考验，他这样的人不配活着。”


    “事实，根本就不是如此！”沈怀卿厉声反驳着。


    晏昭还是头次见沈怀卿如此，一改往日沉稳。


    沈怀卿的话里都带着怒气：“秦如礼从未想过要答应你行投机取巧之事，是你将他变得神志不清，你想趁着他神志不清时引诱他走向旁门歪道，可哪怕如此秦如礼也还是拒绝了你，是你不肯放过他！”


    书妖见秦如礼始终不肯答应交易，最终失去耐心，杀害了秦如礼。


    “什么书神的考验，不过是你滥杀无辜的借口。”


    沈怀卿替书妖细数着。


    “这些年死于你手中的学子，他们都是坚守本心之人，是你不相信他们能一直坚守本心。”


    “所以哪怕他们果断拒绝了你，你也要三番四次继续引诱他们，甚至会伪装成他们信任的先生去骗他们。”


    “直到他们答应你，可他们答应你那一刻，你就会毫不犹豫杀了他们。”


    “什么为书院除害，你分明是想满足你心中的杀戮欲望，那些学子心不是黑的，你的心才是黑的。”


    沈怀卿神情凝重，愤怒道：“秦如礼他从未做错过什么，错的是你这妖！”


    然而无论沈怀卿如何愤怒，书妖仍旧是漠不关心的模样。


    晏昭看了都生出几分怒气：“那曹益和从前其他遇害的学子，又为何有所不同？”


    书妖从前的目标，都是那些成绩出众的学子，但书妖盯上曹益时，曹益还是个普通学子。


    “曹益。”书妖嗤笑一声，提起此人眼中不自觉流露出嫌弃：“我从未选择曹益，是曹益那无赖寻上了我，他从藏书楼偷走竹简，真是可笑那不过是普通竹简而已，他还真以为我藏身在其中，以为如此就能控制我。”


    “不过是我当时没有新的目标，拿他打发时间罢了。”


    “后来我寻到了新的目标张善，曹益也就没用了……”


    于是，书妖引诱与曹益同屋的樊衡江沛，去将曹益手中的古书偷走。


    晏昭揣摩不透：“为何当时，你放过了与曹益同屋的李用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