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沉默了三秒钟。


    然后又笑了。


    “梅毒是什么？我不知道，如果你喜欢，我可以有，呵呵。”


    变态的哈哈木有了，内敛的呵呵诞生了。


    龚凡一脸稀奇的脖子后仰，咂着嘴上下打量面前的诡神。


    补丁脸还是那个补丁脸。


    但是这货看起来像是被800个如花偷袭过一样眼神很憔悴，浑身透着股死气，哎不对他本来就是个死东西哎。


    嘻嘻哈哈！


    他不开心，那我就开心咯！


    嘿嘿嘿！


    “梅毒啊好东西！夜冥！请开始你的演讲！”


    龚凡大手一挥，叉腰看着夜冥。


    夜冥：。


    无聊。


    “梅毒就是你身上长红点，嗯，很漂亮的病毒。”


    在容器的钛合金狗眼视线逼迫下，夜冥用简单粗暴的一句话回答完毕，他说完继续思考刚刚那些病毒的吞噬过程。


    龚凡转头看着术。


    术转头看向龚凡。


    两两对视。


    龚凡：你喜欢梅毒。


    术：梅毒到底是什么？


    龚凡：你就是梅毒本毒。


    术：那行吧，你喜欢就好。


    “满意这个地方吗？”


    术收回视线，从兜里掏出来一堆照片，笑眯眯的递给了龚凡。


    这是他派手下找到，唯一还算完整的精神病院了。


    小玩具会喜欢这个地方作为尸骨地么。


    “你吃过多少人？”


    龚凡瞥了一眼照片上的建筑，东缺一块西缺一块的精神病院，墙体上大片干枯褐色的痕迹，地上杂草间隐约可见凸起的白骨。


    他抬起头看着术，死鱼眼目光幽深让人看不懂他的情绪。


    俗话说得好，最了解你的永远是你的敌人。


    整个蔚蓝星那么多诡异，他的本能告诉他，只有这个家伙必须关起来。


    但这个诡异，好像从来都没有表现过对人类血肉的贪婪。


    他不吃人，甚至救了尼基塔，还总跟自己凑在一起。


    死鱼眼目光微转环顾四周，诡异们的目光，要么冷漠要么带着杀意。


    只有术的眼睛里，从初见到现在始终含着变态的笑意，以及最近突然多出来的，属于人类的复杂情绪。


    他是最强大的诡神。


    但是。


    他不像诡异，跟见过的所有诡异相比，他像个异类。


    或者说的更准确点。


    龚凡觉得。


    他更像个拥有复杂思想的人类。


    从最开始清醒后对他动手，之后龚凡都没怎么动手。


    第一打不过。


    第二打不过。


    第三，他开始对自己的本能产生疑惑，他开始试图寻找一些答案。


    术看起来不像是那种一天不杀人就浑身刺挠的杀人狂。


    当然什么事情都不能看表象，这话吗喽说的。


    而且根据他这段时间的观察。


    脑子里的货，有好有坏。


    看着挺善良的地狱犬，说要弄死那个小姑娘。


    姬无影他们几个就不说了，能杀人绝对不救人，要不是自己用遛弯的理由拿捏他们。


    这几个人不会听他的话。


    而且他们瞒着自己什么东西，死活不肯告诉他。


    他好奇自己到底是什么，更好奇为什么会认识他们。


    他不喜欢明明记得，却什么都想不起来的感觉。


    术。


    是唯一一个，可以复刻自己过往经历，通过把他也关起来这个过程。


    找到他跟其他货之间联系的人。


    他能管住那群货，他除了能威胁这几个人不出来之外，他几乎一个都打不过。


    哦不对，他能一巴掌把珑那个脆皮扇飞好几米。


    即使上个副本第四天的情况很乱套。


    但龚凡始终默默记得当时鸡哥播报的所有数据。


    那些密密麻麻的数字，他回去想了一天才捋清楚谁是谁。


    除了珑。


    其他货的数据都离谱的夸张了。


    而且就算是珑，那个不知道干什么用的精神力数据，也比他的命还要长好么。


    那数据数据他喵了个大哞哞啃光大地雷头发的狗腿子的！


    砰！


    龚凡想着想着，还给自己整急眼了。


    他狠狠给了术一杵子，结果术身形晃都没晃一下。


    “吃人？那都是两百年前的事了大概几十个吧？怎么了小玩具？”


    术没想到他会问自己这个问题，他面露思索片刻后，给出了答案。


    太久了。


    206年前。


    他在上一个世界大概吃了几十个人。


    可除了能够满足那微不足道的口腹之欲之外，人类的血肉根本不能提升实力。


    于是他渐渐失去了兴趣。


    比起没有什么用处的饱腹感，还是通过人类的血肉体验活着的痛苦，才是他更喜欢的东西。


    他喜欢那种感觉。


    那种活着的感觉，强烈的痛苦，各种复杂的感受。


    那是诡异穷奇一生，都不可能会体验到的东西。


    诡异没有感官，除了诡源被摧毁的时候，其他伤势都不能产生痛感更何况其他感受。


    没有诡异能够明白，什么叫做痛，并快乐着。


    可是他明白。


    他做到了所有诡异都做不到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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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通过那个道士的身体得到了特别的能力。


    他可以通过这个能力体验到痛苦，复杂的感受。


    他能从痛苦中找品味到什么是快乐，找寻以往从未体验过的感受。


    他喜欢这种有趣的又复杂的东西，是真实又令他着迷的东西。


    遇见小玩具之前，他整整200多年没有再使用过诡术。


    他已经无聊到。


    又想离开了。


    可是看着龚凡，还有周围那几个人，术忍不住又笑了。


    好像。


    有小玩具在身边。


    他并没有那么想离开了。


    思及此。


    他的一双异瞳，欣喜中又闪过了一抹淡淡的疑惑。


    他。


    好像。


    第一次产生这种想法。


    第一次，不想离开了。


    “我会赢，而你，必须死。”


    龚凡听了他的话，那双死鱼眼变得很认真，杀意几乎消失了。


    他像是在告知对方，又或是订外卖之前跟老板提前打招呼一样，语气表情都很随意。


    不管怎么样。


    想要赢下副本。


    他的本能驱使。


    这个家伙。


    都必须死。


    “哈哈好啊，如果我死了，你把我的尸体带走，我想跟你一起离开，如果你死了这里就是你的墓地。”


    术咧开嘴角露出整齐的牙齿，笑容灿烂到能让人忽略他丑陋的补丁脸。


    他指着照片里的精神病院，脸上带着满满的期待。


    也不知道。


    他在期待真正的死亡到来。


    还是期待见到龚凡的尸体。


    好开心。


    聊一聊关于死亡的话题。


    就这样随便聊什么都可以。


    他都能感觉到开心的情绪。


    好喜欢小玩具，好想收藏他的尸体，装在最漂亮的玻璃柜子放在卧室里。


    好想。


    跟小玩具。


    跟龚凡。


    永远永远在一起。


    术笑眯眯的转身离开了，他离开时的步伐，似乎比来时更轻快了一些。


    饭桌上看透一切的地狱犬，目光跟随诡神的身影转动，直到对方消失后才收回了视线。


    他捏着手指，拆开一个迷你草莓奶油蛋糕旋进嘴里。


    又一个孤独疯了的人。


    旁边。


    龚凡没忍住对着术的背影翻起了白眼，都要死的诡异了，要求咋还嫩多啊。


    尸体带走是吧？


    没问题啊。


    骨灰给你扬了。


    信不信啊？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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