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0章 知道是敦妃做的

作品:《抢我姻缘?转身嫁暴君夺后位

    “给朕一寸一寸地查,一笔一笔地核。”


    “若有任何不清楚,不合规制之处,无论牵扯到谁,一律据实呈报,不得有误!”


    并州是晋郡王的封地,赋税收入、人事任免,与晋郡王的利益息息相关。也是他暗中经营势力,攫取财富的重要途径。


    查税,看似是针对地方政务,实则是直捣黄龙,要斩断晋郡王最重要的财源和根基!


    户部那个看起来像财神爷,实则精明无比的尚书,早就对并州的账目有疑虑。只是以往碍于晋郡王的权势,不敢深究。


    如今有了帝王明旨,他定然会拿出十二分的精神,把这差事办得漂漂亮亮。


    李常德心头一凛,立刻领命:“奴才遵旨!”


    这一招可谓釜底抽薪。


    并州账目经得起查吗?恐怕未必。


    晋郡王在那边经营多年,手脚怎么可能干净?


    一旦查出问题,轻则罚俸削爵,重则……


    李常德不敢再想下去。


    “还有……”


    南宫玄羽踱步到了御案前,手指敲了敲桌面:“之前让你派人盯着的,那几个与晋郡王往来密切的官员,证据收集得如何了?”


    李常德恭敬道:“回陛下,其中有受贿的,有徇私的,还有暗中传递消息的……证据基本已经齐全了。”


    帝王满意地点点头:“时机到了。”


    “告诉让都察院那边,弹劾晋郡王的奏章,该呈上来了。”


    这是第二步,剪除羽翼。


    将晋郡王在朝中的明暗势力一一拔除,让他彻底成为孤家寡人。


    李常德道:“是!”


    “另外……”


    南宫玄羽眸中寒光一闪:“郡王府规制狭小,想必用不了那么多护卫。”


    “传朕旨意,晋郡王府护卫裁撤八成,保留必要的仪仗即可。所需银两由内务府拨付,算是朕这个做兄长的,对他乔迁之喜的一点‘心意’。”


    裁撤护卫,是明晃晃的削弱晋郡王的自保能力。


    名为体恤,实为缴械。


    李常德明白,陛下这是要将晋郡王往绝路上逼。


    他忍不住提醒道:“陛下,晋郡王那样心高气傲,野心勃勃之人,被逼到极致,难保不会狗急跳墙……”


    “朕怕的就是他不跳。”


    南宫玄羽冷笑一声,语气里充满了掌控一切的自信:“他若一直龟缩隐忍,朕反倒要费些手脚。一旦他敢跳出来……那便是自寻死路!”


    正好给了帝王一个彻底铲除这个隐患,名正言顺的理由。


    他就是要逼晋郡王做困兽之斗,让对方将最后的把柄送到自己手上。


    李常德恍然大悟:“奴才明白!”


    养心殿的灯火接连数夜,通明至东方既白。


    南宫玄羽埋首于堆积如山的奏折、密报之中,御笔朱批,运筹帷幄。


    针对晋郡王的一系列举措,如同张开的无形大网,正一步步收紧……


    帝王忙起来,许多天没有进后宫。


    后宫在沈知念的管理下,一切井井有条。


    内心最不安宁的,就是敦妃了。


    她怎能不惧?


    那日曲荷园的局,是她一手策划。


    利用冰巧的攀附之心,借助太医李树的手,本想坏了永寿宫的名声。


    可敦妃万万没料到,事情会失控到如此地步,晋郡王竟直接从亲王被贬为郡王,声势一落千丈!


    她更害怕的是,晋郡王会查到她头上……


    直到晋郡王自顾不暇的消息传来,敦妃那颗悬着的心,才终于微微落下了一些。


    ……


    永寿宫。


    小周子沉稳道:“……娘娘,奴才查了那两个在假山路口抬花盆的宫女,确是曲荷园负责洒扫的人。那日她们搬花盆路过,表面看来并无不妥。”


    说到这里,他略一停顿,继续道:“但奴才留了心,深查下去发现,其中一人这几日手头忽然阔绰了不少,托相熟的小太监,从宫外捎带了最时兴的胭脂。”


    “奴才顺着这条线摸下去,发现她们似乎与翊坤宫的一个二等宫女有过几次接触。”


    “只是对方行事谨慎,并未留下什么实在的把柄。”


    小明子紧接着补充:“娘娘,奴才这边也探得赏荷宴那日,曾有在附近当值的太监隐约瞧见,敦妃娘娘似乎在凉亭附近停留过片刻,只是当时并未有人特别留意。”


    “如今想来,或许……或许正是那时,敦妃娘娘瞧见了冰巧和晋郡王搭话,才临时起意,布下了此局。”


    虽然没有确凿的铁证,但几条线索结合起来,都隐隐指向了翊坤宫那位。


    沈知念听完,眸中并无太多意外之色,只掠过一丝冷嘲。


    直觉告诉她,此事与敦妃脱不了干系。


    自沈知念执掌六宫以来,敦妃明里暗里的挑衅和怨恨,她岂会不知?


    只是没想到,对方竟敢用如此阴损的招数,将主意打到了晋郡王头上,险些将永寿宫也拖下水。


    一旁的菡萏早已气得柳眉倒竖,忍不住愤愤道:“敦妃娘娘未免也太过分了,竟使出这般下作的手段!”


    “娘娘,咱们现在该如何是好?总不能任由她逍遥法外!”


    沈知念端起手边的茶盏,轻轻啜了一口。


    她自然要反击。


    最直接的办法,便是将这个调查结果,“不经意”地透露给晋郡王。


    以晋郡王的性子,若知晓是敦妃害他至此,定然不会放过她!


    然而,沈知念心中却有顾虑。


    前朝动向微妙,帝王对晋郡王的打压之势,已如雷霆骤雨。


    晋郡王如今自身难保,是否有余力顾及后宫的阴私,尚未可知。


    贸然将线索送过去,若他没有能力追究,反而打草惊蛇。


    还有……万一晋郡王顺着敦妃这条线,真的查到了确凿证据,证明自己当日是遭人陷害,中了媚药,那岂不是间接为他洗刷了酒后失德的污名?


    这与帝王想要彻底摁死晋郡王的意图背道而驰,更是弄巧成拙,违背了沈知念的初衷。


    考虑到这些事,沈知念眼底闪过一丝寒光,心中有了一个更佳的人选。


    “晋郡王如今自顾不暇,暂且不必去打扰他。”


    她放下茶盏,缓缓道:“本宫倒是觉得,有一个人或许更合适知晓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