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陛下

作品:《死对头说要报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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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微弱的光线落在冯万季的脸上,他搓了搓眼睛,不停的逃命让他的大脑变得混沌,此时才发现已经天亮了。


    他不禁想,还能跑多久?还能跑多远?但就这样一个闪神,他直接从马背上掉了下来。


    “大人!”仅剩的九个侍从连忙扶他起来,发觉到他背后的伤口渗血格外的多,“要不停下再包扎一下伤口?”


    “没有药,再包紧还不是流血?”冯万季恨声道,他手脚越发沉重起来,更是越发记恨起让他落得这番田地的人。


    都是她,都是他们!冯万季恨得咬牙切齿。


    就在此时,那熟悉的马蹄声再次响起,冯万季瞳孔一缩,“徐戈追来了。”


    他猛地转头,视线扫过九个侍从。


    冯万季的眼睛实在太过怖人,他们不禁想起乔怀潇说的,心里开始狂跳起来,难不成真要拿他们当挡箭牌?


    “你,过来。”


    被冯万季手指到的男人一个哆嗦,下一秒就被冯万季扯了过去。


    男人只觉得耳畔传来的声音宛如蛇信作响,狠毒无比,“你给我赶紧去淮安找漕运总督段烨霖,告诉他今日发生的一切皆起于谢昱行和乔怀潇,我若身死,必定要他们陪葬!”


    男人吞了吞口水,猛地被冯万季推走,他看着离他们越来越近的徐戈,爬起来,朝着淮安方向逃命。


    段烨霖,段烨霖,要谢昱行和乔怀潇死,他在心里反复念着冯万季的交代。


    ……


    京师,皇宫。


    宫墙层层叠叠,红墙之上,黄色的琉璃瓦在烈日的照耀下反射出刺眼的光,因此无人发觉,重檐歇山顶上站着的一排鸟儿,在一瞬间被惊醒飞远了。


    “啪!”明禄殿内传来的巨大声响牢牢攥住了所有内官的心弦,他们低着头,殿内不时传来宏泽帝的怒言,更令他们胆战心惊。


    “容王殿下,万岁爷正同首辅大人商议国事,请您稍等片刻。”小内监注意着殿内的动静,战战兢兢的说道,“殿下请随我去偏殿等候。”


    “无妨,在这儿等就是。”裴桐如此说道,面上却是极其温和的样子,“父皇看来是在为定南的事情忧心,不过魏大人既在,定能出良策安君心,倒是为难你们了,今日天燥,待会上些父皇爱喝的决明子莲心茶降火才是。”


    在御前当差时刻要陪着小心,这还是第一次从贵人嘴里听到关心他们的话,小内监不自觉抬头,眼中的容王当真如谪仙般,“哪是决明子莲心茶的缘故,每回殿下一来,陛下的火气自然就就消了。”


    裴桐眼中浅笑,正欲开口,朱门重开,一个身着御赐蟒袍的男人跨过门阶走了出来。


    他轻声唤道:“薛大人。”


    薛绥拱了拱手,朝前走去:“容王殿下,陛下现在正在气头上,等会儿进去吧。”


    他挥开衣袖,下了玉石台阶,忽而回身一看,却是朱门渐开,内监迎着裴桐朝里去了。


    薛绥轻哼一声,加快脚步朝宫外走去。


    马车早等在宫外,薛绥进了车内,终于忍不住骂道:“蠢货。”


    幕僚在一旁大气不敢出,试探道:“陛下定了冯通政的罪?”


    “都派了都察院的人去定南办案了,还能空着手回来吗?”薛绥冷笑,“建州还派人上书,指明冯万季有杀害官员之嫌,冯万季是在南方待久了,脑子里也进水了不成,还在这时候送一份联名书来,生怕陛下看不出他蝇营狗苟的居心吗?”


    幕僚揪起心来,“这,段总督还着人来问此事。”


    “他还想保他不成?冯万季故意沉船这种事情都能被捅到陛下面前,我看他段烨霖这漕运总督也是做到头了。”


    幕僚眼尖看见薛绥额头冒出汗来,立刻扇着折扇问道:“怎会如此?先前漕粮运输由百姓负责,这一来一回不仅耗费民力还耽误来年务农,是段总督提出运军驾船去各地兑粮,免去各类繁琐,陛下可是记得总督这份功的。”


    “改兑法确实不错,但此时出了这桩岔子,陛下难免不觉得这法子过于仰赖运军,更是容易和州县官员勾结私吞漕粮。”


    说到这儿,明禄殿内的低气压仿若再现,薛绥徐徐吐出一口气来,“天子多疑啊。”


    “此事咱们不如作壁上观,静观其变为好。”幕僚战战兢兢道。


    薛绥一把打掉他的扇子,“你也是个蠢货不成?岂能如他们所愿。”


    段烨霖收到冯万季逃出的手下报,薛绥才知道是这一出纠官邪是从何而出。


    冯万季行事确有差错,但如果不是被那谢昱行捉住了把柄联合河道总督来奏,还不至于让陛下如此发怒。


    还有那个小丫头片子,乔绪当年被自己赶走了,来了个女儿就能掀起多大的风浪了吗?薛绥不屑一顾。


    “陛下正烦着南巡的钱呢,漕粮欠收,总得从其他地方补上来吧?”


    ……


    慕安城。


    通政使冯万季被捉住的事情起初并没有太多人知道,慕安百姓只以为冯小犯了事,几日后才从府衙的书吏嘴里里陆陆续续传出消息,原来竟是冯万季私吞漕粮直接被下了狱。


    一时间,街头巷尾,茶馆内外都对此津津乐道。


    他们将此归功于新来的定南参政,谢昱行的名头简直成了一块金光闪闪的金招牌。


    书礼连日都忙着拒绝来打听风向的官员们,颇有感触,“大人来上任这么些日子了,也不见他们来拜访,这冯万季一倒,咱们的门槛倒是都要被踏破了。”


    谢昱行回想着河道书上的有的署名和没有的署名,说道:“给左参议和王知事下帖,请他们今日过府相谈。”


    突然,他顿住了,“还是明日吧,今日我另有安排。”


    书礼歪了歪脑袋,他怎么不记得今日大人有安排?不过疑问没有说出口,他眼见着谢昱行转身入了内室,换了一身绯红云纹袍,心下就有了答案。


    “备马,去……”谢昱行的话没说完,下人就进来通传,“大人,乔姑娘来了。”


    谢昱行眼睛一亮,脚步加快,没有听见下人的后半句,“京师都察院的左佥都御史于绍元和大理寺丞宴忻已入慕安,直奔谢府而来。”


    事实上,宴忻和于绍元的脚程要更快上一些。


    因此等到谢昱行走到正厅时,乔怀潇已经先和宴忻一行人碰面了。


    “你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