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进洞

作品:《死对头说要报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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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锦见到门外的人,吓了一跳,他急急忙忙站起来,“逸国公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乔怀潇也跟在徐锦后面朝他行礼。


    但谢昱行还没说话,乔怀潇便笑着对徐锦道:“二位有要事相商,我就先走了。”


    乔怀潇的笑完美、一丝不苟的挂在脸上,转身出了房门,那抹温和到甚至放低了姿态的笑却瞬间荡然无存。


    “你的腿伤还没好,我送你回去。”谢昱行追了上来。


    乔怀潇抬头看了一眼,大朵大朵的乌云遮住了太阳,她默许了谢昱的提议。


    两人并肩走着,谢昱行指着不远处的一颗树说道:“那是古樟吧,枝繁叶茂的,少说也有数十年了。”


    他们从园中的小径穿过,左侧的竹林在风过时发出轻响,谢昱行又指着一簇开的正艳的花丛叹道:“花团锦簇,好不热闹。”


    乔怀潇听出他话里有话,视线移到他的身上。


    谢昱行却先行一步,转而走到假山洞口处停下脚步,“不如进去瞧瞧?我看这儿别有洞天。”


    乔怀潇当然不会认为谢昱行来徐锦府上是逛园子的,只是面前的假山约有半丈高,除了进去必须要猫着腰,也没什么特别的。


    要说特别,只能说特别的小。乔怀潇从洞口进去后就有些后悔,他们两人挨的很近,四周黑漆漆的,乔怀潇忍不住嘟囔一声,“我看也没什么……”


    她刚张开嘴,一只手就捂过来。


    谢昱行的动作很轻,他的手只是虚虚挡在了她的嘴巴前面,但乔怀潇反应很大的退开一步,不过她忘了这是在假山狭窄的内部,她一下就磕到了头。


    “啊。”她叫了一声,洞里的回音则不断回响。


    乔怀潇这才明白刚刚谢昱行为什么捂她的嘴,这假山洞中实在不是说话的好地方,还好边上很黑,而且谢昱行落后她半步,一定看不清她通红的脸。


    乔怀潇抿了抿唇,打算快速转身离开这个鬼地方。


    此时谢昱行突然指着洞口的尽头道:“你看。”


    乔怀潇感到肩膀若有若无的被人扶了一下,她不得不猫着腰从假山狭小的另一个洞口出来,还不等她反应,入目是流水汇入大片的荷花池,回廊连接着楼阁,碧水苍穹,气派非常。


    谢昱行走到乔怀潇身边,语气平静,“就是京师里,假山流水亭台楼阁,这样奢靡的造景也少有。”


    一个县令,七品小官,他的府上何来如此奢靡,而他的打手光天化日便敢强掠民女,何故如此嚣张?


    这答案显而易见。


    因为他有恃无恐,因为他能随意定罪,肆意污蔑,视国家法纪不存,纲常不在,就算诬告不成,那也能说成是手下人的错处,一点脏水都泼不到他身上。


    乔怀潇神色紧绷,她早该想到的,梁康的嚣张是徐锦的刻意纵容,而惯于卸磨杀驴的徐锦,怎么会放过报复自己的机会。


    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经年不见,小人的手段还是如出一辙,乔怀潇松开拳头,指尖在虎口处留下月牙形的痕迹,她突然转头看向谢昱行,“你今天为什么要来徐锦府上?”


    谢昱行没想到她会问自己这个问题,他错开视线,“定南那边急催我到任,我便派人先行一步去安抚他们,没想到徐锦以为我离开了吴城,就想着报复你身边的人,今天如果我早点赶到……”


    “这和你没关系。”


    荷花池里养着很多锦鲤,赤红的尾巴一摆一摆的,乔怀潇生出有一股冲动,她想捡起地上的石头砸进水里,把这水搅浑,把鱼儿吓得四处逃窜。


    但这样泄愤的举动没有任何意义。


    乔怀潇觉得自己比起从前,真是很会控制自己的情绪了,于是她笑了笑,“还没有恭喜你升官了,三品大员,前途无量。”


    谢昱行的脸色有一瞬间的失控,但他又听见乔怀潇说:“你说,要怎样才能扳倒一个贪官?”


    风呼呼的吹过,将两人的衣角搅到一起。


    “证据。”谢昱行缓缓开口,“要有确凿的证据。”


    “徐锦为什么要费力给你编织劫漕粮这样一个大罪?只可能因为他们有更重要的想要掩盖的真相。”


    每说一句,谢昱行都能感觉到乔怀潇的眼睛更亮一分,他对着那样明亮无尘的眼眸,好似见到了池塘里在等着食物的鲤鱼儿,对于鱼儿而言,是食物也是饵料,对于岸上的人而言,这则是下鱼钩的好时机。


    谢昱行道:“听说这一段建江已经沉了了不少漕船了。”


    乔怀潇迫不及待的追问,“你是说沉船的事情有猫腻?”


    谢昱行点头,“我查到在建江沉落的漕船,都是从定南出发的,此事背后或许有人在推波助澜。”


    “徐锦作为吴城县令,对这一段的建江负有职责,这其中一定有他的手笔。”乔怀潇想通了关窍,猛一拍掌,“真相就在定南!”


    “明日我就要出发去定南了,阿滢,和我一起去定南吧,去了结这一桩案子。”谢昱行的声音散在风里,轻柔无比,带着很强的迷惑性。


    听到他如此顺口的说出自己的表字,乔怀潇的睫毛颤了颤,她垂下眼睛,半晌后,点了点头。


    “扑腾”一声,是鲤鱼儿跃出水面,又再次落入水中发出的声响。


    鱼儿咬钩了,谢昱行的心底开始朝上冒出丝丝缕缕的小气泡,他拢起手指,事情再次回到了掌控。


    “要下雨了,我送你回去吧。”谢昱行说道。


    乔怀潇没有再拒绝。


    回到那所宅子的时候,正门大开着迎接他们,早上出门的时候,乔怀潇还想从这儿搬出去,但此时,她已经答应了要和他一起去定南了,也就没有这个必要了。


    在分开的时候,谢昱行问了一句:“你今天和徐锦说了什么?”


    “明天你就知道了。”乔怀潇朝后摆摆手,从谢昱行的视线里离开。


    阿朵也在这里养伤,乔怀潇走到她的住处时,正好碰上了走出来的吴郎中。


    “乔姑娘放心,王姑娘虽然现在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