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4章

作品:《重生之我在酒厂当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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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废旧天台。


    四季之初,春日渐长。远处是堤无津川,静静流淌着河面泛着波光粼粼,岸边草地上三三两两的人或散步或写生,消磨着闲暇时光。


    天台的老旧栏杆边倚靠着一位青年,白色衬衫袖口卷起,露出健康的小麦色皮肤,一阵微风轻轻吹过,茶金色碎发随风扬起,露出的那双紫灰色眼眸正紧盯着手机屏幕。


    屏幕上显示的是一封邮件。


    ——【黑鸦制药株式会社。】


    降谷零嘴里反反复复地咀嚼着这几个字,随后退出邮箱,打开新安装好的招聘软件。


    再次点进历史搜索记录,屏幕上的提示映入眼帘——【该账户因违反社区规则正在处理中,暂时不可见。】


    一如既往的界面,昨天好不容易查到的线索,现在却断了。


    降谷零定定地注视着天际,似乎是一群孩子在放风筝,五颜六色的风筝在天空中飘着。


    黑鸦制药株式会社。


    这个空壳公司一直都存在,但是关于黑鸦制药株式会社的真实信息,似乎蒙上一层浓雾,始终不能见其真面目。


    但是他确定,这个公司背后就是那个让人闻风丧胆的犯罪组织。


    令降谷零没有想到的是,两日前黑鸦制药株式会社在这个招聘软件上短暂上线,正当他准备以假身份调查之时,这个账号突然被平台采取了措施。


    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天,账号被封掉的原因和事情经过尚在调查中,现在,只能等到调查结果出来之后再做下一步的安排。


    心里有了计划,降谷零准备关掉手机,就在这时,屏幕通知栏一条推送的消息弹出。


    【您关注的公司正在招聘,快来看看吧~】


    眉心一跳,降谷零当即打开招聘软件,随后微微睁大眼睛。


    ——账号恢复正常了。


    他点进「黑鸦制药株式会社」的主页,只有一位HR发布了一个职位信息:「安全监察员」。


    对方使用的是默认灰色头像,似乎使用了姓氏作为昵称——小泉。


    在心里深思熟虑了一番,降谷零向对方发出聊天邀请。


    【安室透:您好,对贵公司该职位很感兴趣,可以聊聊吗?】


    「安室透」是他为了潜入这个组织特意准备的假身份,今天算是派上用场了。


    手心微微有些出汗,降谷零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很快,他发送的消息从「未读」变成「已读」,聊天框上方滚动着「对方正在输入中」。


    时间过去十多秒,对方回复了他的消息。


    【HR小泉:保安,24小时班制,年休0天,上班地点不定,转正前没工资,转正后薪资看表现。】


    “……”


    目光呆滞了一瞬,降谷零面色逐渐怪异。


    好吧,他好像知道对方的账号为什么被封掉了。


    不关注这些无伤大雅的细节,这是一次很好的调查机会。


    眼神中透露出坚定,降谷零果断敲下三个字发了过去。


    【安室透:可以的。】


    ————


    “可以的?!”


    基地办公室,小泉空发出匪夷所思的声音。


    和多少个求职者沟通过,他就挨了多少顿骂。


    ‘可以的’这三个字他都快要不认识了,小泉空现在只觉得世界非常玄幻。


    这个名为安室透的求职者有认真看他发的消息吗?


    这么离谱的要求都能接受?


    【HR小泉:真6。】


    【安室透:?】


    【HR小泉:你不想了解一下工作的详细内容吗?】


    对面似乎在纠结,屏幕上方反反复复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小泉空拿着手机耐心等候着。


    【安室透:请问工作内容是什么 ?】


    【HR小泉:保安,看大门,负责巡逻,抓小偷。】


    经过这几天的惨痛经历,小泉空根本不打算藏着掖着。反正最后也是一顿辱骂或是亲切的问候,快点骂完他,他还着急找下一个求职者呢。


    脑海中冒出这个想法,小泉空当即一愣,后知后觉地捂住脸。


    天哪,突然觉得自己好下贱。


    可不是吗?这几天他一直在找骂,被骂,然后再找下一趟骂中不断循环。


    小泉空不爽地眯起眼睛,心里恨得牙痒痒。


    这一切都要怪琴酒,提出这么多离谱要求,害他无端受这么多气。


    【安室透:?】


    刚打开手机,小泉空就看到了对方发来的问号,但安室透立马把这条消息撤回,重新发来一条新消息。


    【安室透:可以的。】


    啊?!


    怎么又是可以的?


    这个安室透刚刚不是犹豫了吗?


    怎么犹豫了一秒就接受了?!


    小泉空皱着脸,颇为恨铁不成钢。


    他点进对方的主页,这个名叫安室透的求职者才24岁,他又放大对方的头像。


    安室透应该用的自己本人的照片,金发黑皮,是一位很英俊的混血。


    欣赏了一会儿对方帅得过分的证件照,小泉空很疑惑。


    这么年轻长得这么帅做什么不好,为什么偏偏想不开要来干保安?


    隐隐察觉到一丝不对劲,小泉空可不相信天上掉馅饼这种事。


    他思索片刻,试探性地又发去一条消息。


    【HR小泉:你真的不想和我沟通一下工资的问题吗?】


    【安室透:……】


    【安室透:那工资可以再商量一下吗?】


    【HR小泉:不可以!转正前的工资一分都没有,这个不能谈!】


    【安室透:……】


    梅开二度,聊天框上显示「对方一直在输入中」,反反复复。


    小泉空好奇地盯着屏幕,经过好几分钟,对面终于平息了下来。


    他总觉得对方有一大堆话要说,但是欲言又止,最终似乎放弃了。


    托起下巴沉思着,小泉空实在不能理解现在这些年轻人的想法。


    【HR小泉:你这么年轻,看你头像长得也挺帅的,怎么想不通想当保安?】


    【安室透:……】


    【安室透:我很喜欢这份工作。微笑.jpg】


    “喜欢这份工作?!”小泉空睁大眼睛,下巴都要被惊掉了。


    没工资,24小时都需要上班,一天休假都没有。


    这样的工作,居然都有人喜欢?!


    小泉空大受震撼,他现在要收回之前他说的话。


    工人爱上资本家就是在犯贱,现在好了,有比他更贱的人出现了。


    “是他疯了还是我疯了?”小泉空不可置信地喃喃着。


    震惊片刻,他想起了自己的任务。这是个好机会,他必须抓住。


    这好歹是个人呢,更别提是个24岁充满活力的年轻男人。


    【安室透:我非常看好贵司的发展前景,而且您的岗位介绍不是说了吗,这个职位的晋升空间很大。所以,请您给我个机会。[玫瑰][玫瑰]】


    好家伙。


    紫罗兰色眸子中闪过若有若无的泪光,小泉空捂着脸快要绷不住了。


    这番诚恳又虚假的话语简直说到他的心坎上了。


    这才是成熟的职场人,根本不用他动嘴皮子,人家自己就会给自己画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