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第 3 章

作品:《寡夫的替身小狗已上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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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莱恩慢慢举起了双手,后脑的枪口瞬间压死,直到莱恩做出标准的投向动作时,才微不可查地放松了半毫。


    然而就是这半毫厘的留情,莱恩猛地翻身,趁伊安不备双手下压,控住了伊安手中枪。


    伊安立刻也反应过来,手掌收紧,愣是没让莱恩夺枪成功,但莱恩借着惯性顺势将他推向墙壁,正欺身而上时,砰一声枪响在两人耳旁炸开。


    伊安的手臂被推得贴直墙壁,子弹射穿了二人头顶的天花板,木屑簌簌掉落。


    莱恩震惊:“你真打算对我开枪?”


    伊安不习惯被人压在身上如此贴近,他偏过头想避开莱恩的呼吸,却被莱恩的短发末尾扎得脸颊发痒。


    他冷嘲笑道:“如果不想吃子弹,我也可以给你一刀。”


    伊安从诊所返回时,看到家中亮起了灯,大门却没关,怀疑有人闯入,便谨慎入内,放轻了所有动作,埋伏在黑暗里,避免打草惊蛇。


    却没想到这位阳丨萎基地战士当真像黑晶帮所说的那样记仇,半夜跑来突袭。


    “现在谁给谁一刀,还说不准呢。”莱恩恶劣一笑。


    “尽管来试。但我不想在屋子里打。”伊安毫不示弱,他更希望把这头恶犬引出去,以免伤到伊成元。


    “好啊,那我们……”


    “海德里安中士——”


    伊成元拖长的呼唤打断二人,伊安和莱恩齐齐看向房间的方向。


    “发生了什么?我好像听见了,咳咳,枪响。”


    “你们见过了?”这完全出乎了伊安的意料,然而不等莱恩回答,他一把推开压在身上的男人,快步奔向伊成元的房间。


    莱恩后腰撞上栏杆,看着伊安的背影,轻哼一声。


    屋内,伊成元坐在桌边,烛光照亮了他僵白的脸,听到伊安的脚步声靠近时,转过头来笑了笑:“对,我们刚刚见了一面,我和他聊了会儿天。”


    伊安看见伊成元自己坐了起来,还下地走到椅子边,整个人都被惊得停顿在门口。


    伊成元病了很久了,辐射导致的器官衰竭、肌肉萎缩,让他几乎丧失了行动能力。


    极端的疼痛纠缠着他,伊安去找牙医生换海月水母,就是为了用异种水母的毒素作强效镇痛剂,缓解伊成元的痛苦。


    可现在,他却说他自己坐了起来,并笑着接待了一位年轻的客人。


    当伊安的目光落在桌上空了的注射器时,答案在他脑海中浮现,困惑与不忿一并而来。


    伊成元察觉了他变了的眼神,心知肚明,却只是指着莱恩带来的药物说:“这是海德里安中士带来的药品,他说你们打了一架,要向你道歉。”


    “对。”莱恩从伊安背后冒出头,“我,咳,我来向你道歉。对不起……”


    伊安背对着莱恩,没有任何回应。


    伊成元对他说:“伊安,你也应该对海德里安中士友善一些,至少把枪放下。他没有恶意。”


    伊安注视着伊成元平静的目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压抑住翻涌的气血,闭了闭眼:“我知道了。”


    “这是原谅了我的意思吗?”莱恩试探着问。


    “没有,但我不会再给你一枪,或者给你一刀,你可以走了。”


    “不,你得原谅我才行。”


    伊安皱起眉,刚想要反驳,伊成元却在他之前开口:“伊安,我相信他是真心实意的,你们都受了伤,扯平了,如果他还想要一个原谅,为什么不呢?”


    伊安咬紧后槽牙,紧盯着伊成元:“好,我原谅他了,海德里安中士,你现在可以离开了吗?或者说,你还想要和我父亲聊会天?”


    “咳,谢谢你,不聊了,你们早点休息,我走了。”


    莱恩察觉到这对父子间的气氛似乎有点不对,离开时十分贴心地帮他们房门合上了。


    等走到屋外,仔细关好大门,把钥匙放回鸟窝,正要松一口气,总算完成了这愚蠢的任务,却忽然觉得胸腔中空空落落一片。


    伊安和伊成元之间的对话总有哪不太对,但莱恩说不上来,今天之后,他也不会再见到伊安,这些困惑不再有意义,也不会有答案。


    而且,他好像还是没看清伊安具体长什么样。


    “唉。”


    莱恩回头看了一眼木屋寂静的轮廓,抹了把头发,拿起靠墙的锄头走向屋前的耕田,瘸着一条腿,在夜色中把被外骨骼翻乱的土地重新整平,并把尚未成熟就遭了殃的菜蔬拔出来码在一旁。


    灾变废土上的每一株作物都尤为珍贵。


    即使重新播种要等到下一季,在这一季整理好混乱,看着也舒心些。


    屋内二楼,伊安拾起注射器和垃圾桶里的安瓿瓶,一字一字念出了药品的名字:“特效强生肽剂,卡度塞乌斯制药。”


    伊成元扶额叹息一声。


    这回轮到伊安不为所动了:“爸爸,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在这时候注射强生肽剂,你可以等我回来。”


    伊成元:“海德里安中士来了,我总得和他说几句话。”


    “你的身体根本不能支撑强生肽剂的效果,你现在一时能靠它行动说话,但这是涸泽而渔,它会加速消耗你的生命!”伊安牙关打颤,他几近愤怒,可他不能对伊成元发怒,只得努力控制自己的怒火。


    “我本来就要死了,快一点慢一点,都一样。”


    “可是一个陌生人不值得!”伊安终于吼出了自己心底的话,“没有人值得你燃烧生命,就只为了几句话!”


    “……”伊成元沉默了。


    不是因为害怕伊安的愤怒,而是……他看到了伊安眼眶中的水光。


    良久,伊安再也支撑不住,跪倒在地,匍匐着捂住了脸。


    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