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长相优渥的男女自然而然成为画展里的视觉中心，况且还浅浅弥漫着修罗场的味道。


    男主角一个妖孽俊美，一个清新可爱，让周围的人群难以站队。


    可余若鱼没有这么多顾虑，直接弄开秦时樾的手：“我们认识吗？”


    谢安洋正纠结着打退堂鼓，一听余若鱼这么说，眼眸微微亮起：“姐姐，你、你们不是情侣啊？”


    “不是。”余若鱼继续敛目弄手机，让谢安洋给出二维码。


    加上的那一瞬间，少年几乎是跳起来的：“加上了！谢谢姐姐。”


    就在余若鱼好笑这有什么可谢的，秦时樾很受伤地又靠过来，叹了口气：“亲爱的，你不能因为跟我吵架就装作不认识我呀。”


    余若鱼觉得他幸亏是个霸总的人设，不然就是人贩子预备役了。


    谢安洋又被这句话搞蒙，懵懵地看向余若鱼。


    余若鱼……余若鱼当然是两个都懒得搭理，自顾自往前走躲清静去。


    ——只要跑得快，修罗场就追不上她。


    她拐向画展左侧时下意识回眸，看见谢安洋那傻孩子还是一脸懵的站在原地。


    秦时樾倒是不见了，然后突然出现在余若鱼的正前方，眉眼弯弯地看着她在笑。


    “秦总觉得好玩吗？”余若鱼朝他挑了下眉。


    “原来认出我来了呀。”秦时樾笑容满面走过来，手里把玩着一把合起来的折扇：“还以为你真的把我忘了呢。”


    余若鱼也笑：“怎么会呢。”


    是压根没怎么记得。


    她和秦时樾逛画展时才在脑中翻看了一下有关他的资料信息。


    除了优秀的容貌和身材描写，就是介绍秦时樾的身份，他是C城梦韵影视公司的总裁，经他公司制作的电视剧和电影都十分火爆。


    更加令人津津乐道的，是秦时樾这张堪比明星的俊脸。


    比他旗下有名的男明星还要好看，可惜没有选择踏入星途，不然定能在娱乐圈搅弄一片风云。


    秦时樾气质儒雅，轻轻摇晃着手里的折扇，像诗文中走出来的翩翩君子。


    他停步欣赏其中一幅画，漫不经心开口：“你今天很不一样。”


    余若鱼笑而不语，本来就是她精心准备的妆容，不一样是肯定的。


    秦时樾弯眼将微长的黑发挽到耳后，没有听到她的回答就继续说：“你这身打扮，挺适合我们公司那部青春校园剧的女主角。”


    “秦总这是想签我？”余若鱼欣赏着画作，眼神都没给他。


    秦时樾难得将目光投在她的身上，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我倒是想，但你实在是太忙了，昨天早上你还在B城，晚上就到了A城，今天又来到了这里——演员赶场都没你这么忙的，多辛苦。”


    余若鱼皱眉了一下。


    愈发觉得这位霸总的心思深沉，没想到不声不响就掌握了她这么多行程。


    但她还是面不改色心不跳，迎着男人的目光看过去：“秦总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秦时樾不急着戳破她，饶有兴趣说：“我知道你是和卓然科技的沈归狞一起来的，你们下车的时候我看得一清二楚——我这里还有你和远山投资的唐亦在抓娃娃的照片，你要欣赏一下吗？”


    说着他就掏出手机，敛目仔细滑弄着，有意挑选了非常俏皮的一张。


    “没想到你还能有这么可爱的一面。”秦时樾举着手机，视线重新回到余若鱼的身上，笑得玩味，“今天又是稳重淑女风……你不当演员真的可惜了。”


    余若鱼扫了眼男人手机中的照片，里面偷拍到唐亦第一次抓上娃娃来，她“开心激动”的样子。


    她挺不在意地：“秦总要加入吗？”


    语气随意到像是在谈论天气。


    秦时樾愣了一下，说实话在余若鱼说出这句话前他一直都是以上位者的视角观察她，替身嘛就是一个玩具而已，可以完全玩弄于鼓掌的那种。


    但听见这句话后，他一瞬间感觉到了反压。


    眼前的女人波澜不惊地从他手里夺过了主动权，问他要不要加入她筹划的游戏。


    秦时樾燃起兴致，这样的余若鱼有点余兮兮那勾人的味道了。


    所以他控制不住上前一步，脸上的笑容也富有深意：“你知道自己在做一件危险的事情吗？邀请我，无异于引狼入室。”


    余若鱼发现秦时樾是有点Bking气质的：“那我还真是好奇。”


    秦时樾眼神火热，勾起她肩上的一缕长发，用修长的手指挑逗绕弄着：“我有很严重的[肌肤饥渴症]，你确定要撩拨我吗？”


    俊男美女的组合，让旁边人路过一串尖叫。


    无意路过的几位女生听到这话控制不住姨母笑，表现得比余若鱼这个当事人还要激动。


    秦时樾不以为意，还故意朝他们挑了下眉。


    余若鱼却是很认真在谈生意，抽出被玩弄的那缕头发：“秦总可以付我60万预约试试两个小时的体验活动，不出意外排期大概在明天。”


    秦时樾稍稍惊讶了一下这个数字：“他们两个也是这么付钱的？”


    “那倒没有。”余若鱼笑起来，“因为秦总患有特殊的[肌肤饥渴症]嘛，我需要多一倍的精神损失费才能进行工作。”


    秦时樾轻笑一声，折扇不安分地抬起她的下巴：“那我要是给你六倍，你能像余兮兮一样陪我上床吗？”


    男人长得俊美矜贵，就连随随便便说出的“上床”两个字都充斥着蛊惑与吸引力。


    “余兮兮陪你上过床？”余若鱼略带惊讶地看着他。


    “……嗯。”秦时樾为难的拖长音思考，自始至终未敛笑意，“如果不是她突然去了旧金山，我想会的。”


    那就是纯意淫。余若鱼心里吐槽道。


    “你还没回答我呢。”秦时樾步步紧逼，“你会代替她陪我睡吗？”


    余若鱼更加惊讶了：“秦总愿意让我代替我的妹妹陪你睡？”


    秦时樾被问住了，虽然今天的余若鱼的确明艳动人，但骨子里还是那个人见人欺的万人嫌。


    要她代替兮兮陪自己吃个饭、约个会什么的也许可以，可是在肉/体欢愉这方面，他不敢想象会和一个万人嫌在床上……


    秦时樾丢出一个讥讽的笑，自顾自地走开：“你还是差点意思。”


    围观人群看上去就像男主角生气扔下了女主角。


    就在他们以为女主角会可怜娇弱地追上去时，就看见余若鱼从包里拿出了一张湿纸巾，把男主角搂过的脖子和肩膀擦拭了一下，然后神色冷漠走出画展。


    ——这根金韭菜割得她有点受工伤。


    得把今天的精神损失费记在小本本上，下次一起跟秦时樾算。


    *


    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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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仪式结束在一个小时后。


    沈归狞被年轻的学生们簇拥着出来，骨节分明的手下意识去拿口袋里的手机。


    抬眼时，看见保时捷里懒洋洋伸出一条白皙手臂，在阳光下简直白得发光。


    手腕处还戴着那枚标有他[女朋友]标签的玫瑰金手镯。


    沈归狞喜欢这种宠物归笼的安心，一瞬间眼神稍稍放柔，和魏老教授寒暄告别后走到车边。


    余若鱼偏头观察他的表情，没有皱眉没有挂脸，看起来应该心情不错。


    直到秦时樾突然出现叫住沈归狞。


    沈归狞缓缓直起弯腰上车的修长身体，半眯起眼：“你是……？”


    秦时樾摇晃着展开的折扇走来，微笑递出一张名片：“梦韵影视，秦时樾。”


    他是C城鼎鼎大名的影视公司老总，沈归狞自然有所耳闻，和他交换了名片。


    两人寒暄到最后，秦时樾挟有目的地向车内扫了一眼，笑意更深：“这位是？”


    “我的女朋友，余兮兮。”沈归狞冷声介绍，有意用高大的身形挡住他直勾勾的视角。


    要以第一印象来论，沈归狞并不喜欢秦时樾，因为他那双黑沉的眼睛透露着神秘和狡黠。


    ——像狡猾的狐狸，好像一切都在他的计算之中。


    秦时樾因“余兮兮”这个名字怔了怔，反应过来后低低笑了一声：“这么巧啊，我喜欢的女生也叫这个名字。”


    沈归狞挑眉。


    “说起来沈总的女朋友和我喜欢的女生长得也很像，那双琥珀瞳简直一模一样。”秦时樾坏心眼的说道，像是在故意报复余若鱼刚才的一走了之，“刚才我在画展和她聊天的时候，差点都以为是我喜欢的那个余兮兮了。”


    果然，疯子是最经不起刺激的。


    沈归狞现在整个人气压低得吓人。


    秦时樾得逞后就借口有事拍拍屁股走了，留下烂摊子交给余若鱼自己处理。


    沈归狞上车正要发作，突然接到合伙人白越的电话，只能先忍着怒气接通，抬手示意司机开车。


    没想到打电话过来的是白芷薇。


    温柔清亮的女音响起的刹那，沈归狞就不自觉地坐直身体，下意识看了一眼旁边的余若鱼。


    “沈归狞，余兮兮的事情我都知道了。”白芷薇是个热情的直性子，“上次游艇晚宴你带来的并不是你真正的女朋友对不对？”


    沈归狞心情本来就不好，突然又谈到这个问题，就更差了。


    他揉着眉头：“……这恐怕跟白小姐没有关系，没有别的事我就挂了。”


    就在通话双方都没有在交谈的刹那，余若鱼突然声线很硬开口：“司机师父，麻烦停一下车。”


    知道余若鱼现在是营业时间的余兮兮，司机识趣地将车停在路边。


    电话里白芷薇还在问沈归狞是不是跟她这个冒牌货在一起，可是沈归狞根本顾不上回应她，慌忙拦住推门下车的余若鱼：“你干什么？”


    “跟你的白小姐聊天去吧！”


    余若鱼吃味地甩开沈归狞的手，像极了余兮兮耍小性子的模样，拦下一辆出租车就走。


    她心里是感谢白芷薇的，要不是这通电话，还得费不少功夫去哄即将发疯的沈归狞。


    现在好了，她可以借吃醋溜之大吉。


    余若鱼美滋滋靠在出租车后座：“师傅，去商业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