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第 31 章
作品:《薄情前夫今天火葬场了吗》 崔韵时今日起得比往常早一些,她要出门去自己名下的铺子看看,既然准备和离,她的资产就不能和谢家的搅在一起不清不楚。
有些铺子该转手便转手,比如一家香露店,卖的最好的几种香露成分中含有稀有的香料,是她借助了谢家的资源才从袁州进来货的。
一旦和离,这条进货渠道便会断掉,这家铺子在同行激烈的竞争下维持不了多久,还是托人将它转手卖掉为好。
唯一的好处是她从未将自己的钱与谢家的钱混在一起,分割起来比较容易,没有什么后顾之忧。
崔韵时提起裙摆,正要上马车,忽然听到元伏说话的声音。
现在正是上值的时候,元伏在,谢流忱多半也在。
她回头略望了望。
谢流忱恰在这时抬头,正看到她今日少见地穿了一身碧色衣裙,像一抹清浅干净的春光。
他知她惯穿紫色,碧色却也格外适合她。
她的目光从元伏转到他的身上,又很快收回去,没有一丝多余的停顿,好像他是无关紧要之人。
过了会,她才对他露出客气的笑容,向他行礼。
谢流忱告诉自己不要在意她自然流露的那个眼神。
他走上前,问:“夫人是要出门吗?”
崔韵时点头:“去自家铺子里转转。”
“这些琐事可以交给身边得力的丫鬟去干,夫人不必这般操劳。”
崔韵时点点头,又嗯了一声,而后再无他话。
谢流忱等了等,仍没等到她说些什么。
她这样疏离又客气的态度,他早也想到了,并不气馁,只解下腰间一个香囊放到她手里:“近日赢虫病多发,戴上这个,赢虫不会近身。”
崔韵时收下道谢,转身要上马车。
谢流忱不甘心只交谈了这么几句便要结束,忍不住向她走了半步,又顿住。
不能纠缠太过,否则既失了风度,又惹她厌烦,该徐徐图之,不可心急。
他站在原地看着她们几人坐着马车离去,方才上了自己那辆,往刑部衙门去。
——
车帘落下,外边的人再看不到里边的情形,崔韵时转手就将香囊交给芳洲,芳洲拿着香囊嗅了嗅:“好香啊。”
崔韵时:“那便归你了。”
芳洲:“我不要,这香气虽然好,可这是公子送的,我用着膈应。”
她一边说一边深呼吸,像只小老鼠一样嗅闻着香囊,显然是对这味道很中意。
马车忽然颠了一下,行云问外边的车夫:“赵叔,怎么了?”
车夫忙道:“夫人和姑娘们没事吧?是有块碎石子顶住车轮,现下已经过去了。”
行云闻言不再多说,回过头却见芳洲一脸失望地趴在车窗上往外望。
方才马车颠簸的时候,芳洲整个人撞上车窗,手里的香囊也从窗子那掉了出去。
她眼看着不断远去的香囊,有些怅然,又觉得既然是公子的东西,那也没什么可惜的。
崔韵时看她这样,觉得好笑:“这下你不用膈应了。”
“现在是不膈应了,但是感觉跟丢了钱一样难受。”芳洲发出幽怨的声音。
崔韵时安慰她:“等会顺道去兰芳阁,给你再买一个气味一样的,挑你喜欢的颜色好不好。”
芳洲闻言立刻不难过了,她把帘子拉上,将那个香囊抛在脑后。
那还是个紫色的香囊,与她的肤色不衬呢。
——
日暮时分,谢流忱回到府中。
他问门口的小厮:“夫人回来了吗?”
“回来了,比公子早一个时辰回的。”
谢流忱心想,或许该让母亲邀崔韵时去清晖院吃晚饭。
等她到了清晖院,他再晚上一会过去,吃完饭又能送她回松声院,到时再找个借口,说不准还能留宿在她房里。
他把事情都往好的方面去想,心情好上不少。
穿过一道月洞门,迎面几个丫鬟走过来,统一的云水蓝衣裳,唯有其中一人腰间佩戴着的紫色饰物有些眼熟,谢流忱略看了两眼,眸光忽的顿住。
那是一个紫色香囊,上绣兰草蝴蝶,下垂流苏,与他今晨送给崔韵时的一模一样。
元若察觉到谢流忱的目光,忙叫住那名丫鬟。
谢流忱敛去脸上所有神色,淡声问:“你这香囊是从何处得来?”
丫鬟垂下头,不敢与他对视:“是……是奴婢捡的,就在府外不远处捡到的。”
她有些紧张,辩解道:“真是这样的,公子,这不是奴婢偷来的,奴婢瞧它还很新,又干净,就捡起来自己用了,奴婢没有偷东西。”
她语无伦次地说完,好一会,也没听见公子说话,更加惶恐了。
谢流忱无言良久,而后示意元若将她搀起来,他按捺着脾气道:“不必害怕,此事与你无关,将香囊解下交给元若,你好好做事去吧。”
元若将香囊交到他手里,他看也没看,只将它攥着,不断往前走。
前路花木茂盛,罩下大片阴影。
他穿行其中,身上一时是暗色斑驳的树影,一时是血色夕阳的余晖。
待回到房中,他在镜子前停顿片刻,看见镜中自己身上的白衣还是干干净净、不染尘埃。
仿佛他一路跋涉,仅是这世间的过客,它们什么都没给他留下。
他做的都是无用功。
谢流忱将香囊放在桌案上,忽然不知该如何处置这一件被他送出去,又被她丢弃的东西。
他可以将这个香囊丢掉,可是他送出去的心意也能这样处置吗?
这个想法让他自己都愣了一下。
他有真心吗?
或许是有的,即便不是出于喜爱,可他想要挽留她,与她一生一世都在一起的心绝不会输给白邈。
可她会将白邈送她的团扇珍藏在盒中,却将他送的香囊弃如敝履。
谢流忱从不想将白邈视作对手,那简直是抬举了他,他就是一只谢流忱碾死他都嫌多余的虫。
白邈之于他,就如崔韵时之于谢燕拾,他一直觉得谢燕拾对崔韵时耿耿于怀,死咬着她不放的行为太愚蠢。
他就不会抓着白邈不放,那样太掉价了。
他也从来不会让崔韵时意识到他们俩之间还有一个白邈存在,因为白邈不配。
——
谢澄言伤势几乎好全了,胃口也跟着恢复,晚饭又吃了不少。
她一吃饱就犯困,可还不到入睡的时候。
她便拿着雪规鸟掉下来的羽毛去挠它的小脑袋,逗得正起劲时,谢流忱来了。
这段时日他来看望她不少回。
但谢澄言还记得前阵子与他的争吵,也记得他离开时拽走了崔韵时送她安神的香包。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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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就走,还抢她东西。
就冲这件事,每次他来,她都不会和他说一句话。
脚步声渐近,谢澄言干脆伸手入鸟笼,雪规鸟跳上她的手指站好。
她就这么抬着手转身面向长兄,让他看看一向不喜他触碰的雪规鸟,和她是多么的亲热。
她就是要气死谢流忱。
谢流忱却像没看见她的挑衅一样,坐下后好声好气地关怀了她一番。
谢澄言不搭话。
谢流忱丝毫不觉尴尬,开始给他今晚前来的目的做铺垫:“妹妹,那一回是我言语失当,我十分懊悔,你生我的气也是应该的,若是有什么我能做的,尽管开口,只要你消气,我都会为你办到。”
谢澄言不可置信地转头看他,她自然知道谢流忱在有需要的时候,惯会花言巧语,可他嘴里的好话不是白听的,每回他都别有目的。
他这么自我的人,居然煞有其事地向她道歉,他到底要拜托她什么了不得的事?
谢流忱继续说下去:“越容秋很讨人厌吧,她总说你写的字没有风骨,说要给你介绍一位书法先生,可是她回回说,回回都没介绍,你想让她吃瘪让她闭嘴,想堂堂正正地赢她一回,但她样样都比你强一点,你根本找不到法子。”
“还有江行川,他就更可恨了。他射箭时总和你抢一个靶子,先生点你回答策论,他故意抢在你前面站起,一番高谈阔论,先生还夸他有气魄。”
“江行川还四处散布他爱慕你的流言,其实你知道他不是喜欢你,他只是故意以这种方式让人以为他每次输给你,都是因为让着你,而不是实力不济;想让人以为他抢在你前面答题,是因为你不会,你答不出,他全都是为了你好。”
“所有人都说你欠江行川人情,辜负他的好意,对他疾言厉色,他们说你不知好歹……”
谢澄言被他戳中不愿告之于人的心事,想打断他,他却话锋一转:“我知道这些事你不想让家里人知晓,你想靠自己解决,因为你不是谢燕拾,你也绝不想成为和谢燕拾一样的人。”
他的语气不知不觉地温和下来,像是一个尊重孩子意愿,一直看着她单打独斗,可是即便她被对手打得趴在地上,他也相信她能反败为胜的长辈。
谢流忱:“你当然不是跑到家人面前哭一哭就要人为你摆平一切的无能之辈。你只是需要一个恰到好处的时机,到了那时候,你想要的都会实现,我可以帮你找到这样一个时机,让你亲自打败对手。”
谢澄言竖起一根指头:“如果你给我创造时机,那你要我做什么?”
谢流忱对她露出一个微笑,很温柔地说:“我只要你做一件事。”
这笑容在他脸上,看起来既亲善,又可怕。
“嗯?”
“你只要答应我,不要将我拆散崔韵时与白邈的事告知她,还有我做过的那些事,全都不要让她知晓。”
谢流忱知道三妹妹肯定明白他指的是什么,故而隐晦地一语带过。
谢澄言这回是真的愣住了,既因为他的大费周章,也因为他掩藏在平静外表下的小心翼翼。
怎么了,他不是肆无忌惮吗,他也会怕崔韵时知道他比她知道的还要恶劣吗。
谢澄言抬头,笑了笑:“不行啊,长兄,这些事我是一定要告诉嫂嫂的。”
然后她就如愿以偿地看见谢流忱掩在袖中的手指,几不可见地颤了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