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 末

作品:《心上人她是皇后

    宫人引着风尘仆仆的华若望进入殿内。


    刘丛裕望着来人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华爱卿虎口脱险,还真是来得及时啊!”


    语落,只见对面的华若望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微臣有罪,还请殿下息怒。”


    “替嫁一事,都是微臣的主意,请殿下降罪,但,阿姐与小妹实在都是无辜的。”


    刘丛裕笑如朗月清风吗,目光却阴鸷:“此乃欺君之罪!凭你三言两语,就想轻轻揭过?哼,你未免太自以为是了。”


    “你们华氏一族,欺君罔上,孤没有诛你九族,已然是宽宏大量了!”


    太子盛怒,华婉宁与华若望只能无奈的对视一眼。


    待太子的神色稍显平息之后,华若望才从袖筒中抽出那黑布包裹着的重要之物,恭恭敬敬呈上:“殿下!微臣拿到了刘距通敌叛国的罪证,还清殿下过目!”


    此言一出,刘丛裕瞬间噤声,他难以置信的望着跪在地上的华若望。


    他说什么?


    华若望给身旁的阿姐递去一个安心的眼神,转而看向殿下:“此乃回鹘宫中找到的往来信件,上头清楚记载了他二人勾结叛国之证。”


    刘丛裕瞬间恢复了理智,他一把扯开黑布,里头的黄帛上字迹清晰,确实是刘距与回鹘可汗往来的密信,刘距指使由回鹘出兵侵扰边境,以此牵制蜀军兵力;这阉党还勾结了燕北军企图与禁军联合,只等时机成熟便可以发动政变,掌控整个皇城。


    “正如殿下所见,刘距勾结回鹘势力,许诺事成之后将河西四郡以及万亩草场归回鹘所有;此等通敌叛国,狼子野心,实在不容姑息。”


    华若望躬身叩拜:“替嫁一事确实是微臣一时糊涂,但我华氏一族始终与殿下共进退,还请殿下允我机会,将功赎罪。”


    华若望说完这些话,深深一拜,整个人都匍匐在地上。


    殿内久久沉寂。


    刘丛裕看着手中的罪证!胸腔之内好似翻江倒海一般。


    华婉宁看向弟弟,神情变得越发凝重。


    “你觉得孤该怎么做?”太子忽而发问。


    华若望起身:“铁证如山,当然是由殿下奏请圣上,治罪刘距。”


    刘丛裕听罢却久久不语。


    华家姐弟面面相觑,太子殿下的神情实在有些微妙。


    半晌后华若望反问:“您是担心圣上不允?”


    刘丛裕这才轻笑一声,口气却是万般的无奈:“今日杀了刘距,明日还会有王距,马距,张距···父皇宠信宦官,放任他们搅弄朝堂,这才是根源所在。”


    忽而,殿内又陷入一片死寂。


    华婉宁蹙眉凝望着太子殿下,他负手而立,目光孤寂又狠戾,令她心中渐渐生出一股不详之感。


    果然,下一秒,刘丛裕忽然虎视眈眈的看着他们姐弟俩:“你们既然口口声声说要将功赎罪,那孤,便给你这个机会。”


    只是······


    五彩的琉璃砖瓦在明晃晃的日光中,变得格外夺目。


    院中草木葳蕤。


    寂寥的容华殿内却酝酿着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氛。


    许久之后,才听里头传来开门声。


    太子昂首阔步,在一众宫人的簇拥下登上玉辇,车架人马浩浩荡荡宛若一条游龙逐渐远去。


    容华殿内。


    华婉宁吃力的扶起弟弟:“若望,快起来。”


    姐弟二人顺势坐在茶桌前。


    华婉宁:“是桑青野救了你?”


    说起这件事,华若望立即点头如捣蒜:“多亏桑将军夜潜回鹘王宫,不仅救了我,那份罪证,也是他冒死找到的。”


    华若望说到一半顿了顿,谨慎的环顾四周而后才小声道:“方才殿下在,我不敢说得太明白,只怕殿下迁怒于桑将军······”


    华若望瞄了一眼大姐姐红肿的眼眸,他不是傻子,太子将阿姐软禁在宫内,瓜田李下之意实在明显!


    华婉宁点点头,急急向他追问前线的战情,可华若望反倒面露哀怨之色:“阿姐,你真的嫁给了桑青野?”


    华婉宁稍稍一愣,点点头:“你都知道了?”


    华若望立即将桑青野营救自己的种种过往讲述了一遍,许是怕阿姐担忧,他不敢说将军重伤,只说受了些伤。


    华婉宁一再追问:“他严重吗?伤到哪里了?”


    华若望避重就轻:“阿姐放心,有军医照料呢,不算,太···严重。”


    见阿姐依旧惴惴不安,华若望只好转移话题:“阿姐,我会尽快找机会接你出宫的。”


    华若望自信,以那份证据的份量,此事应该不会太难办。


    可华婉宁却犹豫了:“殿下多疑,我若是走了,只怕他···”


    华若望看出了姐姐的顾虑:“阿姐怕殿下为难桑将军?“”


    华婉宁点点头很快又摇摇头:“不止,如今婉晴有了身孕,我若是一走了之,留她孤身一人,我亦怕殿下为难她。”


    有她为质,势必会令太子殿下多几分信任,自然也就不会迁怒婉晴了。


    语落,华婉宁拉住弟弟的手:“若望,咱们如今孤注一掷,此事万不容失。”


    华若望的心情也万分沉重:“阿姐放心,从前弟弟不谙世事,总以为上有家门荣光庇护,下有父母双亲爱护,定能平安岁岁。”


    “可这两年,我入朝为官,前线督军,才晓得人间疾苦,父母总有老去的那一日。我既是家中男子,就应该扛起责任,断然没有让姊妹替我分忧的道理。”


    “先前,替嫁一事,全怪我一时糊涂,弄成如今这般困顿局面····”


    说到一半,华若望的眼眶开始泛红,他低下头掩饰自己的情绪:“阿姐,你嫁给桑将军,是出于本心吗?”


    华婉宁还在为弟弟方才那段肺腑之言感动,听见他这么问立即点头道:“自然是,我与他历经波折,早就心意相通。”


    在弟弟面前剖析自己的感情事,虽然令她有些羞涩,但还是毫无隐瞒坦然相告。


    因为,她不想任何人误会他们的感情,这一路走来,纵使坎坷困顿,但桑青野始终爱她、护她。


    她也一样,钦慕他,思念他,为他的一举一动牵肠挂肚。


    他俩这份感情至真至纯。


    华若望见姐姐这般反应,心头的重担忽而卸了下来,欣慰的点点头:“姐夫,他也是这么同我说的。”


    语落,他难得轻快地拍了拍阿姐的肩头:“阿姐,姐夫忠勇直率,是值得托付之人,母亲的眼光亦不会错。”


    华婉宁听他称呼的那么热切,脸颊微微一红,嗔怪道:“你叫的可真顺口。”


    华若望狡黠一笑:“阿姐别害羞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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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实话实说嘛。”


    语落,他望着二人身后金光闪闪的容华殿,神色变得凝重起来:“阿姐,待时机合适,我一定会带你与小妹离开这金丝笼。”


    *


    朝堂风云巨变,往往只在一息一瞬之间。


    前几日还是战神的蜀军主将桑青野,忽而成了朝廷口诛笔伐的大逆不道之人。


    太尉府连下三道军令,要他退兵二十里,不许再动一兵一卒,若是再有唐突自专之行,便要剥夺他的军权。


    朝野上下,也对这位将军议论纷纷。


    好大喜功,冷血无情,杀人如麻,妄自尊大,什么难听说什么。


    “他奶奶的,朝廷这帮龟孙子,究竟要怎么样?”


    关黑达怨声载道,丙安则小心翼翼捧着热茶汤望主帐里走,路过时,还忍不住嘘他一句:“黑胖小点声,莫打扰将军议事。”


    关黑达吃了瘪,只好哀怨的望一眼那冒着热气的苦汤汁。


    军帐里裹着绷带的桑青野正在与王副将商讨行军战略。


    丙安进门时,他正好说得口干舌燥了,顺势接过陶碗仰头一饮而尽。


    “王副将,你带人突围之后只需坚持够两个时辰,万将军便会在外围呼应。”他喝完搁下碗,全然不觉得自己喝的是药还是水。


    王副将点点头将所有细节在心里重复一遍,见对面的万将军正凝视着沙盘沉默不语,忽而调侃:“万将军这是忧心后怕呢?”


    万元还沉浸在对桑将军独特战术的钦佩之中,一脸懵懂:“啊??”


    王副将与桑青野相视一笑:“万将军贵为杏城守备将领,趟了蜀军的浑水,不怕连累日后前途?”


    万元一时情急脱口而出:“将军明鉴,我万元才不是追名逐利之徒,此生有幸与将军同阵杀敌,末将求之不得。”


    语落,他深怕将军不信,将自己手臂上的刺青露出来:“将军你瞧。”


    众人循声看去,只见万元的胳膊上赫然刺着“保家卫国”四个字。


    桑青野不禁赞叹一句:“万将军真不愧是我大汉儿郎!”


    被夸赞的万元小脸忽然一红,兀自拉高衣袖嗫喏:“将军谬赞,若论血性果敢,末将远不及将军万分之一。”


    众人说话间,有士兵来报:“骑兵已经清点完毕。”


    一旁的王副将当即提起自己的长剑:“将军,那末将这就领兵出发了。”


    桑青野点点头,王副将与万元在他面前躬身一拜,转而快步出了军帐。


    只听营地外头一阵马蹄震动。


    旌旗烈烈,飘扬而去。


    过了一会儿,关黑达拎着小包袱期期艾艾地走进桑青野的主帐之中:“将军,那,末将也出发了。”


    桑青野见他已经换上了寻常布衣,一张黑脸,风尘仆仆的模样,看起来与逃难的百姓没什么两样。


    桑青野满意的点点头,叮嘱他:“此去路远,你多加小心。”


    语落,对面的关黑达心中却十分不舍:“将军,你伤还没好,也悠着点,咱们,咱们日后一定还有机会再见的吧?”


    关黑达这么一问,倒让一旁的丙安黑了脸,心想这个黑胖子,满口胡言乱语什么呢!


    桑青野哑笑着点点头,挥手示意他赶紧走吧。


    自此,本该后退二十里的蜀军大营,却驻扎在原地久久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