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欲戴王冠

作品:《棠花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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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人,大理寺的常杉大人求见。”


    “带他进来吧。”魏浥尘道。


    常杉是魏浥尘一手提拔的官员之一,提拔他除去他对大齐忠心耿耿之外还因为他有手段,有严刑逼供的手段,任何人到了常杉手不管是什么惊天秘密还是什么桃色消息都会吐露个一干二净。


    “魏大人。”常杉拜道。


    “何事?”


    “魏大人可还记得那个让人密切监视的贪污粮草的官员赵室?”


    “嗯。”


    “魏大人想的没错,其中果真有蹊跷,赵室等人回乡后无故平添巨额家产,我与手下进行调查审讯,审出赵室等所作所为确实受人指使。”


    “是谁指使?”


    常杉郑重道:“西南长悦王府的人,用巨额钱财诱惑其对粮草动手脚。”


    “我知道了。”魏浥尘毫无变化道。


    送走常杉后,魏浥尘皱起了眉头,长悦王齐榕实在令人头大。从魏浥尘初任丞相时,他便明确指出过齐榕的威胁,为官几年后,他更是清楚齐榕究竟有何居心。


    魏浥尘多次提醒齐棠西南长悦王齐榕有不臣之心,齐棠每次都笑着说他想的太多了,齐榕是自己的弟弟,从小一起长大的,怎么可能会谋反,每每提及齐榕,齐棠流露出对儿时满满的回忆,笑眯眯的对魏浥尘讲述自己这个弟弟的故事,满是宠爱与欢喜。


    齐棠笑意盈盈的眼底清澈天真,满是魏浥尘不忍心敲碎的兄友弟恭的美好梦境。


    宣元四年,魏浥尘暗中清除的一批官员中,基本上都是被长悦王齐榕收买或是有心迎立齐榕为君的大臣。至于为何魏浥尘没有给他们按上不忠或者谋反的罪名,原因很简单,一方面是为了暗中清除长悦王齐榕势力,另一方面是因为齐棠,魏浥尘希望通过这种方式给予齐榕以警醒,使其及时止损,浪子回头,扮演好自己的弟弟角色。


    魏浥尘本以为自己清除长悦王齐榕的势力之后齐榕会有所收敛,未想两年过后竟大有卷土重来之势。


    从征燕途中遇到西南剑客行刺,魏浥尘就发觉事情恐怕不简单,再到今天,常杉证实了军队粮草不足问题是西南长悦王府的人暗中指使,魏浥尘更是确认了长悦王齐榕的野心。


    行刺是为了取齐棠性命,齐棠无子,死后皇位只能传给齐榕,刺杀不成便在粮草上下手脚,使齐军战败,从而损害齐棠声望,方便齐榕夺位。


    此时此刻的齐棠正在宫中与一大批奏折奋战,他是无论如何想不到他的好弟弟齐榕想要谋反,更想不到齐榕会对他起杀心。


    “陛下,”魏浥尘匆匆赶到齐棠宫中,“北方战事如何?”


    “形势大好,陆将军又送来捷报了,燕国国君新丧,皇室内部四分五裂,如此看来不出一年,燕国就可一举攻下。”齐棠满意道。


    “陛下,臣想请陛下暂召凌策将军回宫。”


    “为何?”齐棠疑惑不解,“凌将军可是在征燕战场屡建战功。”


    “凌策将军对西南军队形势比较熟悉。”


    “魏卿,这是什么意思?”


    魏浥尘犹豫几番,将长悦王齐榕的野心说出。


    齐棠却依旧轻描淡写道:“魏卿,你说的怎么可能?榕弟怎么可能想要害我?”


    魏浥尘看着齐棠略带笑意的天真脸庞,疲惫道:“陛下,且听臣一言吧。”


    说罢止不住的咳嗽起来,齐棠担忧的拍着魏浥尘后背,说道:“每年都是这样,天一转凉魏卿就咳嗽个不停,这可如何是好?”


    “无妨,”魏浥尘挣扎道,“陛下还是将凌策将军召回好。”


    “好吧,我听你的吩咐,”齐棠递给魏浥尘一盏茶水,忧愁道,“魏卿,你可要好好注意身体啊……”


    凌策被召回京城不过刚三天,西南战事又起。


    “西南夷族之前不是说愿意归顺大齐吗?”齐棠听到西南又生战事起身震惊道。


    “回陛下,”前来报信的使者发抖道,“是长悦王殿下挑唆西南夷族……”


    “你说什么?”齐棠大惊。


    “长悦王殿下起兵谋反,承诺如果西南夷族能助他一臂之力,事成之后,就将大齐西南封与西南夷王。”


    齐棠闻言颓然跌坐在龙椅之上。


    白发苍苍的老太傅率先起奏:“如今长悦王本末倒置,助西南夷攻齐,不臣于天子,陛下应起兵伐之。”


    众大臣纷纷附议,最终决定由刚召回京城不久的凌策率兵平复西南。


    凌策出征前,齐棠私下找到他,委婉的表示希望不要伤长悦王齐榕的性命,凌策一如既往不着调地笑着委婉的表示了战场上刀剑无眼的意思。


    之后的三个月里,凌策战功赫赫,不仅平定了长悦王齐榕与西南夷族的叛乱,还顺便向西南开疆扩土,使得大齐又平添一郡。


    纵然凌策没有答应不伤齐榕性命,但凌策还是押着活着的长悦王齐榕凯旋回京。


    “榕儿?”齐棠难以置信地望着牢里那个衣衫佝偻,蓬头垢面的人,不敢相信那就是他风流倜傥的三弟齐榕。


    “陛下。”齐榕略带挖苦地叫了声。


    “榕儿!”齐棠听出了是三弟齐榕的声音,不顾一切的冲进牢里,待走近齐榕,却又停住了脚步,怯生生道,“榕儿……”


    “仁瑾,去找把梳子来。”齐棠突然说道,不一会儿仁瑾公公就奉上了一把象牙白玉梳。


    齐棠接过梳子,走向齐榕,轻柔地打理起他乱糟糟的头发。


    齐榕僵住了。


    “榕儿。”齐棠边轻轻理顺齐榕纠结的头发。


    齐榕不做声。


    齐棠稍稍用力梳开一个纠结的毛球,叹道:“自从我们长大后,有多久没这么靠近过了?”


    齐榕还是没有说话,齐棠自顾自地说道:“我记得你小时候最爱打理你这一头秀发了,因为这个被老太傅训了不知多少次。”


    “不过也是,这么多兄弟里面,唯有你和大哥头发生的美漂亮,跟茹妃娘娘一样,绸缎一般,乌黑秀亮,你不知道,当时我和桂儿他们可羡慕了。”


    齐棠将齐榕头发细细梳顺,简单的将其束了起来。


    “这样看起来好多了呢,榕儿。”


    齐榕依旧没有说话。


    过了好久,齐榕听到了齐棠轻轻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