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落难

作品:《妖后重生成了傻白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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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看!水里泡着一个人!”


    小五挤到前面,果见水面浮着一位少年。


    衣裳华丽,阳光下泛着柔和靓丽的色泽,尤其腰带上悬挂的那枚玉佩,温润剔透,毫无杂质,精雕细琢,九龙逐日,栩栩如生,是个价值不菲的宝贝。


    她眼珠子一转,扯开嗓子哭道:“哥哥!”


    于是,大庭广众之下,她拿树杈捞起少年,趁人不备,摘走那枚玉佩。。


    有人取笑道:“小五,你前天不是才刚死了阿爹,怎么,今天哥哥也死了?!”


    小五回嘴道:“你想认爹也没谁阻拦你。”


    “呸!”那人厌恶道:“活该你得一身脏病命短!”


    “丑八怪!”


    “癞蛤蟆!”


    小五丝毫不在意议论,堂而皇之的背走了尸体。


    说是背,其实是“拖”。


    她才八岁,常年要饭,营养不良,脸色蜡黄,长满不知名疮口,头发乱糟糟的,加上身量窄小,看起来不过五岁。


    而少年身材修长,在她背上,两条腿拖拖拉拉。


    这样下去,没到山神庙,自己就先半路累死。


    小五心念一动,便带他到一个不大的土坑旁,这里地处偏僻,除了飞鸟禽兽,几乎没人的踪迹。


    那是她闲来无事为自己挖的,没想到先给外人用了。


    她摘下那枚玉佩,剥去少年衣袍,将只着雪白中衣的少年丢进一个抓野猪的陷阱。


    有自己给他收尸,这小子福气不浅。


    不过,看在这块玉佩和衣裳的份上,小五姑娘又添了两把土,不让他曝尸荒野。


    “有的吃喽!”小五兴高采烈的去换钱,却听身后传来一声冷冷的:“还我玉佩!”


    小五浑身一哆嗦,撒腿就跑。


    却在转弯时,被少年一把抓住。


    小五吓得闭起眼睛,口中念念有词:“玉皇大帝王母娘娘,我不是有意偷东西的……”


    念了一会儿,少年轰然倒地。


    小五睁开眼睛,大着胆子用脚踢了踢少年。


    少年哎呦一声,呕出一滩黑血。


    “你是人啊!”


    少年‘嗯’了一下,便晕倒过去。


    小五看看手里的玉佩,又望望地上躺着的人,一咬牙,决定救人为重。


    “这可是你欠我的,将来要千倍万倍的还我!”


    怕深夜野狼出没,小五千辛万苦把他弄到山神庙时,人已经虚脱,靠着墙壁睡觉,可胃里空空,肚子不断打鼓,实在不能入梦,便借着月光,端详这位少年。


    但见他长眉凤目,鼻梁秀美,薄唇紧闭,睡觉时双手交叠放置胸前,极其文雅,像戏上演的大家闺秀。


    小五看他很顺眼,少年也觉小五品性纯良愿意亲近。


    初始,两人话并不多。


    大都是少年在庙里养伤,小五出去摘野果子,回来后,两人围着火堆排排坐吃果子。


    小五说不上照料他,只不过觉得有个人陪着挺好。


    便是野狼闯进来,要死也是死一双。


    黄泉路上,有人作伴,何其美哉。


    两个人就这样过完夏秋两个季节,来到冬日。


    冬天没有野果子摘,也不能指望天上掉馅饼,小五自治一张弓,用竹篾作箭,倒能隔三差五猎回来一只兔子填肚子。


    少年吃的很少,大部分留给小五。


    小五也不客气,反正是她养活男人,断没有委屈自己成全别人的道理。


    这年冬天,出奇的冷,连续三日风雪交加,吃光了存货,接下来便是饿肚子。


    少年说他出去打猎,小五瞧了瞧他弱不禁风的小身板,抄起弓箭便出了门。


    谁知这风雪邪门得很,越来越大,北风吹得睁不开眼睛。


    饶是她在这山上生活了两年,也迷失在风雪中。


    她躲在山洞里,又饿又累又困,莫名又想起少年那块价值不菲的玉佩。


    若不是那块玉佩,现在吃饭的时候也不会多一张嘴,也许还能有点干粮,她就不会饿着肚子大雪天上山了。


    事已至此,再多抱怨也无用。


    小五蜷起身体,保存体力。


    “小五——!”清爽的少年音把她从睡梦中叫醒。


    一张憔悴不堪的脸蓦然出现。


    小五眯着眼睛:“雪停了?”


    还没来得及为这份冒着生命危险上山找自己的情义感动,洞口便多了几位黑衣人。


    少年急切的说:“仇人!”


    小五热乎乎的心瞬间冷成冰,无奈笑道:“所以,你是被他们追杀才上的山?”


    少年抿了抿唇。


    一切尽在不言中。


    “借弓箭一用!”少年抄起弓箭,簌簌几下,百发百中,经过打磨的竹尖竟然刺入皮肉!但构不成致命伤,那些人见他们弹尽粮绝,更嚣张起来,可惜没得意多少,便扑通扑通的栽倒。


    原来,少年在箭尖淬了剧毒。


    少年眼明手快,迅速拾刀收割了他们脑袋。


    他一手提起还有温度的脑袋,一手握起小五的手。


    浩浩荡荡的积雪林海,数不胜数的黑衣人正往上爬。


    他相当体贴的问了句:“怕不怕?”


    “死了第一个找你报仇!”


    少年莞尔,把脑袋交给她:“一个五文钱。”


    小五接过:“成交!”


    有了武器,弱者便成了强者。


    少年挥舞长刀,斩落一个又一个脑袋,小五捡了一个又一个,多到抱不住时,便堆在松树底下,摞成小山。


    五文钱,五文钱……


    好多好多的钱,说不准都能买一套小房子了!


    总有敌人挥刀向她,总被少年格挡开,然后脖子脑袋分家,贡献出五文钱。


    万万没想到,这帮敌人玩阴的!


    另一拨人估计黑衣在雪地里太耀眼,全部换上白衣,头发用白布裹住,匍匐着,即便认真看,也很难看出膝盖深的雪窝里趴着一群黄雀。


    小五数钱数的正开心,被人偷袭,少年反应极快,一刀砍掉那人胳膊。


    长剑飞到半空,钉入雪中。


    少年说:“捡起剑,十文钱!”


    小五双手拔剑,少年刚砍完一圈,下一圈正在迅速包围。


    二人背对着背,极目远望,全是敌人。


    黑衣裳的,白袍子的,使刀的,用剑的……


    少年说:“杀过人没有?”


    小五诚实道:“埋你那次算不算?”


    少年说:“算!”


    他撕下一块袍子,将小五的左手和他左手牢牢拴在一起:“你那次不得章法,才让我侥幸逃脱。”


    “又没人教我这些。”


    他单手持刀,冷冷的看着围攻他的敌人,道:“我教你杀人。杀一个,十两银子!“


    十两银子,可以高枕无忧一整年!


    小五想也没想,“好!”


    少年边砍人边教她如何避招还招,刺中第一个敌人时,小五兴奋的跳了起来,不想那人反手刺来一剑,少年左臂一挥,带着小五身体往旁边躲。


    两人原地转了一圈,少年劈开那人头颅,血浆四溅。


    ……


    不知杀了几个时辰,地上的雪都被血染红了,雪窝里密密麻麻铺陈着人头尸体。


    确定杀光敌人后,少年拄着刀,关切的问:“受伤没有?”


    “我很好!”小五的笑容僵住了。


    方才激战,没人会关注彼此是否受伤,现在一切平静,小五才发现顺着袖管手指流下的血。


    少年微笑着望向她,缓缓合上了眼睛,身子向前倾倒。


    小五抱住他,浸饱鲜血的衣服已经结冻成冰。


    回到山洞,小五拾了些干柴生火。


    将少年放火堆旁烘烤着,自己跑到外边搜寻那些人是否带了吃食。


    常规来说,雪天上山,应该会带足干粮。


    果然,小五很快搜到一大包馒头,在火上烤烤,很是美味!


    少年就是被馒头的香气馋醒的。


    两人边吃馒头边观察对方。


    方才殊死一战,无形中拉近了两人关系。


    少年问:“你没有名字吗?”


    小五说:“我原本姓沈,两年前逃荒路上,爹娘嫌我累赘,不要我了,我就变成没名没姓的孤儿了。小五这个名字是我随口起的,好听吧?”


    “大巧不工,是好听。”少年道:“我姓赵,叫赵悦!心悦君兮的悦,你以后唤我阿悦好了。”


    他拿树枝要在地上写名字,小五说:”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这名字,一听就是个情种!“


    “你读过书?”


    小五:“本姑娘三岁识字,五岁《论语》倒背如流,六岁读完老庄墨翟韩非的著作,本来该学作诗作赋了。”


    “那天我去街上买画,救了一个奇怪的病人。不过两天,我又病倒。大夫换了好几个,都说不上来是什么病。蹉跎中,我院里的小丫鬟也病倒,他们便像防贼一样防着我。阿娘怕因我失去阿爹宠爱,深夜把我装进木箱子,交给镖局,就此我成了流民,成天饿肚子,谁还想那些风雅事。”


    “我看你天天独来独往,不交朋友吗?”


    小五呵呵道:“反正都要孤独的死去,为什么还要交朋友?”


    赵悦信誓旦旦的说:“我会和你永远在一起。”


    小五眼神一暗,咬了一大口带血的馒头,道:“阿娘抛弃我的那天,她也是这么说的。”话锋一转:“你呢?为什么会被扔到河里喂鱼?”


    赵悦说:“我家开钱庄的,说不上富甲天下,富甲一方总是有的。就因为太有钱了,所以我爹娶了很多很多的小妾,生了很多很多的儿子。”


    “然后,这些儿子为了分家产闹的不可开交,你陷害我我陷害你,害来害去死了几个人。老头子气的大病一场。你们这些儿子斗的更厉害,最后你失败了,被投河里喂鱼?”


    赵悦竖起大拇指,“一点儿没错!”


    “那些想杀你的人便是你亲兄弟派来的卒子?”


    赵悦:“聪明!这两拨杀手,是我大哥和三哥派来的。”


    “你阿娘呢?”


    “我母亲因为生我落了毛病,又料理偌大的家业,精神不济,累倒在床,没过几个月便驾鹤西去。”


    小五无可奈何道:“这些戏码戏文上都演烂了!”


    赵悦意味深长的说:“人生如戏,不是真的,也未必都是假的。“


    小五道:“被自家兄弟害那么惨,你很难过吧?”


    赵悦说:“毕竟不是一母同胞,又有利益矛盾,愿赌服输,也没那么难过。”


    小五问道:“你还会回去争家产吗?”


    赵悦却回:“我可以请大夫治好你的脸。”


    小五白眼道:“吹牛吧你,你有银子吗?”


    赵悦一笑,道:“你忘了,我家开钱庄的!”


    两人靠着尸兄们携带的干粮,在山洞当了半个月的缩头乌龟。


    下山时,雪已化尽。


    小五照旧每天往外跑,为生计发愁;不同的是,赵悦开始走出山神庙,每天去街上闲逛,游手好闲。


    如此这般,一直持续到来年春天。


    赵悦一反常态,像暴发户一样,出手阔绰,豪掷千金买下一座依山傍水典雅精致的别院,还请来了看上去非常德高望重的大夫。


    大夫文质彬彬,见人先行礼。


    大夫了解病情之后,说:“姑娘脸上这些疮疤,似乎是得瘟疫之后留下的?”


    “瘟疫?!”


    赵悦道:“三年前,江夏郡水患成灾,爆发瘟疫,想来你所救之人便是从江夏郡逃出来的灾民。”


    大夫胸有成竹道:“照老朽的药方喝下去,不出半年,保管姑娘肤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