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 25 章

作品:《作为驱魔监察员我嫉恶如仇

    “这就是十不全的真正面目吗?”陈故生看着面前的老者面露疑惑,“可这不是活人俑吗?”


    陈家宝和周幸默契地没有接话。陈家宝是被眼前的老人震惊到了,而周幸是没想到采衣阿姨供奉的十不全神像竟然藏着这样的秘密。


    “还活着吗?”陈故生不在意两人是否有回应,他凑到老人的面前蹲下,“活着就说句话呗?”


    老者没有任何反应。


    陈故生思考了两秒,伸出手用食指探了探老人的鼻息,完全没有进出气的迹象。


    “故生,别研究这十不全了。”回过神的陈家宝催促着陈故生,“我们还是快点离开这里吧?”


    “好吧。”无法动弹的十不全对陈故生毫无吸引力,“学长,再往前走就是食堂后厨吧?”


    “没错。”周幸点头。


    “那就走吧。”陈故生没有任何犹豫,抬脚径直向前走,陈家宝和周幸也紧跟在后。


    脚步声渐行渐远,直至最后全部消匿在黑暗之中。原本盘坐在地的老者倏地睁开了眼,他的眼眶里没有眼珠,只有两个漆黑深邃的大洞。


    他缓慢地舒展开手臂,身体缓缓前倾趴在地面上。动作也从最开始的机械、僵直逐渐变得灵活起来。


    下一秒,他借助着四肢在地面快速爬行,瞬间便消失在被涂成漆黑的走廊之中。


    *


    陈故生在一扇门前停下,他伸手握住门把顺时针拧动。


    伴随着物体碰撞发出清脆的哐啷声,暖橘色的辉芒从门缝中流淌而出。身后的黑暗也如潮水般往后褪去。


    陈故生觉得这光亮有些刺眼,忍不住揉了揉眼睛,等眼睛适应周围的光线后,他才再次把视线投向前方。


    这是十分宽阔的后厨,拢共有两条过道,三个工作台。左右两侧都是灶台,中间是处理食材和摆盘的台子。


    此时的厨房内有十八个人。


    一个人用推车搬运使用过的餐盘,三个人分工合作进行餐盘的清洗。


    两个人对灶台和中间的工作台进行清洁,剩下的其他人则是在抽烟唠嗑。


    这里的厨师都是男性,没有看到任何的女性。


    “采衣阿姨好像不在这里啊?”陈故生环顾周围一圈也没看到符合周幸形容的阿姨。


    “应该是去腐肉处理间了。”周幸抬手指向右边的一间房,“所有残余的废料都会被丢弃在那儿。”


    “那确实是需要谨慎。”陈故生深以为然地点头,“否则制作出来的标本也不好看。”


    陈家宝无话可说。


    说真的,他从始至终都不认为采衣阿姨制作的是什么漂亮的艺术品。


    当然,他不得不承认采衣阿姨还是有点本事在身上的。如果不是在鬼蜮里,或许去担任鬼屋道具师会是个不错的主意。


    其他人会不会被吓到他不清楚,反正他是真的有被吓到。


    “你也是这么认为的对吧?家宝?”


    “啊?是、是啊……”被突然点名的陈家宝敷衍地点头,“采衣阿姨的手工制品确实很精美。”


    在某种方面上可以算得上是特别逼真。


    就在陈故生打算去找采衣的时候,那扇门从里面被打开了。与此同时,原本还有些闹腾的厨房瞬间安静下来。


    无论是聊天的、洗碗的还是打扫的人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他们就这样无声地注视着采衣。


    采衣是个四十多岁的妇人,她的头发枯燥花白,手里攥着根麻绳,麻绳的尾端系着一辆四轮的平板拖车。


    车上装着成色不太好的碎肉,碎肉里甚至能看到有不少肥胖的白色蛆虫在蠕动,随着她的前进,仿佛周遭的空气都被染上了淡淡的腥臭味。


    浅红的血水不断从板车上流淌在地砖上,白色的地砖被车轮拖曳出血色的车辙印。


    “采衣阿姨。”周幸率先抬手打招呼。


    采衣阿姨听到周幸的声音,她抬起头看向周幸,然后点点头,算作是回应。


    “您今天的工作告一段落了吗?”周幸又问。


    采衣拖着板车来到陈故生三人面前,对周幸比起手语。


    周幸点头:“没错,他们是我的朋友。因为他们想知道之前的学长们去哪里了,所以,我就带他们来这里了。”


    在周幸说完这些话的同时,陈家宝突然感觉有十几双视线落在他的身上。他下意识地看向在厨房里的厨师,发现他们原本落在采衣身上的视线已经转移到他和陈故生的身上了。


    “故生……”陈家宝下意识地去拉陈故生的袖子,等等……袖子?他记得陈故生穿的是短袖,这哪儿来的袖子?


    在周幸说完这些话的同时,陈故生也察觉到周围的气氛也开始变得诡异起来。尤其是陈家宝,眼神变得麻木无神。


    周幸则是像被时间静止了,保持着说完话的姿势,唯独在他面前的采衣阿姨还能自由活动。


    “你把他们定住做什么?是有什么事只能我一个人听的吗?”陈故生好奇问。


    准备拖车走人的采衣闻言顿住脚步,她意外地看着陈故生,在端详了对方一番后,她缓缓开口:“看来你不是简单的人呢。”


    采衣的声音很清脆,完全不像是四十岁的阿姨能发出来的。


    “你能说话?”陈故生好奇问,“装的哑巴?”


    “不是,是真的哑了。”采衣松开手里的绳子,向陈故生张开自己的嘴。陈故生往里看去,发现采衣的舌头没了,所以她才无法说话。


    “谁干的?”


    “我自愿的。”采衣说,看陈故生一脸不信的模样,她微微一笑,“我说的都是真的。”


    “那你肯定是有大病。”陈故生说,“谁会愿意割自己的舌头?你是为了求什么,所以才做了这样的事?难道是十不全?”


    “十不全?”采衣突然冷笑了声,“这世上哪有十不全,都不过是人们寄托期望的臆想,是不愿意面对现实所杜撰出来的产物。


    他们似乎认为神明的不回应,就是默认他们的供奉。真是可悲又可笑的一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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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况,又有谁乐意成为十不全呢?承他人灾病磨难,铸我仙神之身?怕是受虐狂才乐意干这种事了。”


    “十不全不是你供奉的?”陈故生问。


    “我怎么可能会供奉那种恶心的家伙?我把他封入铜像是为了让他赎罪。”采衣眉毛微蹙,语气冷淡地道。


    “他是谁?”


    “还能是谁?”采衣看向陈故生,脸上的笑容带着如草纸般的褶皱,“封德中学的校长。”


    “校长?不是被抓了吗?”陈故生疑惑。


    “人确实是被抓了,但那不过是一魂五魄的肉身。我抽了他两魂两魄铸就了十不全。而十不全会替学生们承受苦难。”


    “你真是个好人。”陈故生认真说。


    “不,我只是个漂泊无依的鬼魂。”采衣对陈故生说,“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呆在这里吗?”


    陈故生:“……制作标本?”


    “那些标本,确实是我纪念死去的孩子制作出的物品,但更重要的是我曾经在这里死去。


    芙蓉肌理烹生香,乳作馄饨人争尝。天生妇作菜人好,能使夫归得终老。


    这里是封德中学,但它曾经也是菜人市的肉店。”


    陈故生想起之前在墙上看到的那些文字,结合采衣说的这些话,他心里也有了个猜测:“所以,那面被模糊掉的字迹的墙刻的是一首诗?”


    “没错。”采衣的语气有些缅怀和释然,“那年闹饥荒,我前往市口卖掉自己,以换取三千文的铜钱让入赘的丈夫能回自己的家。丈夫找到我的时候,我的手臂已经挂在菜人店里。”


    “原来如此。”陈故生看采衣的眼神有些复杂:“采衣……菜人哀,这就是你名字的来历?”


    “没想到你竟然知道这个?”采衣有些意外,“我还以为已经没人知道这事呢。”


    紧接着,她话锋一转:“但被遗忘也好,愿这世间再无饥荒,丰衣足食,岁岁平安。”


    “你看起来不像是坏人。”陈故生盯着采衣沉默半晌,才出声道,“学长说表演节目的人都被安排到后厨来工作,我挺好奇他们在这里做什么工作。”


    “他们的工作挺简单。”采衣对陈故生说,“都成为了菜人,他们的肉会制作成各种菜品,他们的骨头会被熬成高汤,他们的内脏会被当做厨余垃圾扔掉。他们的指骨会被串成串,充当铃铛。”


    陈故生像是想到什么,他转头看向来时的那扇门。在门框的位置,赫然有一串用指骨制作的骨铃。


    “你不打算阻止吗?”


    “我不清楚这里发生了什么,但我知道这里不是现实。我曾经遇到过的孩子们,那群活生生的孩子们,早就一个个地倒在了我的眼前。


    无论我现在如何阻止,都不过是徒劳。”说到这里,采衣看了眼周幸。


    陈故生很敏锐地察觉到采衣眼神里饱含的内疚心疼的情感。


    “但至少,我还有件能做的事。”采衣收回视线,对陈故生说,“惩罚导致这场悲剧的罪魁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