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楼外长街上灯火通明,小摊贩不停吆喝着客人,楼里时不时传来隐约焦香味道散到长街上。


    几道尖锐的叫声从楼里传来,打破了长街的热闹。


    还在楼里的人披好衣服,从里面跑了出来。


    蒋云华和蒋云浮也找了块布披在身上。


    蒋云华对蒋云浮说,“等会,先去看看我们的卖身契,把卖身契拿走。”


    蒋云华见过卖身契在老鸨手上。


    老鸨用一个木闸子将所有的卖身契都装了进去,木闸子被放进老鸨的房间里——有许多打手看手。


    俩人被带进楼时曾被带到老鸨的房间里“验货”,因此他们也记得老鸨房间的位置。


    此时两人身上的药效差不多已过,摆脱了四肢绵软的状态,四绕八绕到了老鸨房间。


    两人小心翼翼,生怕里面还有打手。


    走到房间门口,才发现在房间门口也有几道焦黑的尸体。


    两人松了一口气,想来也没有活人继续看守了。


    打开房间,里面空无一人,两人开始翻找记忆里的木闸子。


    “吱~”


    一阵开门声传来,吓得蒋云华带着蒋云浮躲在了柜子里。


    透过柜子的缝隙看到来人是楼里的一位姑娘。


    桃花今年十七岁,在她十四岁时被家里父母卖到了百花楼,从此亲情断绝。


    本来她今年都要认命,可没想到一道雷劈中楼里,将压迫她的人全部劈死了。


    她也记得卖身契所在的位置,带着几个交情好的人一起去。


    打开门,桃花先进去看看情况,接着几个人一起进入了房间寻找卖身契。


    这时,柜子门也发出一阵响,两个姿容绝色的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看着两人有些相似的容貌,桃花:“你们……你们是新来的那对龙凤胎?”


    蒋云华说道,“对,我们是来找卖身契的,你们也是吗?”


    “我们也是,外面都是焦黑的尸体,我想着今天不会有人来看守卖身契了,就带着她们几个一起来取走卖身契。”


    几人闲聊了几句后分开寻找木闸子。


    蒋云华找到了记忆中的带有花纹的木闸子,“我找到了,在这!”


    屋里的人围了过来,等待蒋云华开木闸。


    “里面是……”


    打开木闸,一片灰尘飘了出来。


    “是这个没错,但里面怎么是灰?”


    蒋云华见识的多,把手伸进去捻了捻,“是纸化的灰。”


    从前家里父亲还是刺史,母亲早逝,父亲会教她在纸张上写字,每次她写完都要将纸张烧掉,以期母亲在地下能看到她的成长。


    纸张烧出来的灰都被她存着,这木闸子里的灰和她从前存的简直一模一样!


    想到自己被带到下面不久前老鸨还向她示意了卖身契,“你们俩可要想清楚些,你们俩这卖身契可握在我手上,可要好好表现,不然小心你们的皮!”


    老鸨展示完就带着他们去了下面,算着时间,她是没有时间去掉换的。


    蒋云华说了自己的推测,“这应该是被雷劈中了,卖身契化的灰。”


    “这雷劈的好啊!”


    几人出去,将卖身契已经没了的事情告诉了其他人。


    有人兴奋有人哀愁,不管怎样,都不管蒋云华的事情,往后是去是留看个人意愿。


    她要带着弟弟离开这里,去一个清静、没有人打扰的地方生活。


    不同寻常的叫声传到街上,瞬间引来了人们的围观。


    人们对着楼里指指点点。


    一个明显是附近摊贩的人说道:“这楼里怎么这么安静?刚刚不还是挺热闹的吗?”


    有人提议,“进去看看?”


    摊贩:“去去去!你不怕打手把你扔出去啊!”


    “怕什么?他们敢打死我?”


    “这里面什么声都没有了,就刚才那几声叫,只不定是出了什么命案呢!”


    “让让!大家都快让让!”


    人群后方一阵喝声,“衙门来人了!快让开!”


    人群向两边散开,为衙门的人让路。


    一路上不少人的眼睛都盯着衙门的人,焦信然每次出去时都有人这样看着他,他已习惯这种好奇的目光。


    焦信然今天负责巡视这条街附近的地方,他是今天巡视队伍的领头人。


    远远的听到几声尖叫,又看见附近的摊贩都去百花楼周边围观,便知晓这其中出了一些事情,他带着队就过去了。


    越靠近百花楼,越能闻到焦香味。


    他眉头一紧,显然已经猜出来了这股味道源于什么——是人被烧了的味道!


    他做捕快那么多年,处理过不少案子,其中有一起放火杀子案他记得最清楚。


    有一个男人的家里孩子太多了,实在养不起,就把孩子骗到了柴火垛旁,要和孩子玩捉迷藏。


    然后在柴火垛上点燃了火焰,而男人也装作一副不知情的样子非常痛苦的为孩子收敛了尸骨。


    若不是当时现场疑点重重,引起了他的怀疑,这场案子最后可能也只是以意外结案。


    现在回想起来,他仍觉得愤怒,虎毒尚且不食子,这人怎么就比老虎还恶毒呢?


    而在现场的那股味道,也一直被他记在鼻子里,今天一闻从百花楼里飘出来的味道,他也就反应过来了。


    焦信然对其他捕快嘱咐道:“是焦尸的味道。”


    在他们旁边的普通人自然也听到了焦信然说的这句话,“焦尸?是我想象的那个焦尸吗?”


    他们已经知道答案,却不敢承认。


    一想到他们闻着这股味道已经很长时间了,还夸赞过这味道香,引起了他们的馋虫,他们就止不住反胃。


    隔着远的人看他们这样一副作态,不禁疑惑的问道:“你们怎么这样了?捕快大人们说的什么?”


    被问的人一脸复杂的看向他们,“你们还是不要知道为好。”


    他确实是好心,免得那些人也像他们一样忍不住吐出来。


    可人的好奇心是无限的,越是不告诉他们,他们越是好奇,越是想要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


    “你就说吧,我们到底有什么不要知道的啊?”


    那人被旁边的人不停劝说,见此,他也不在隐瞒,稍微远离了一下他们,说:“你们是不是闻到了一股味道?”


    “是,那味道还怪好闻的嘞。”


    “是啊,真的好香,这世道真不公平,他们在里面吃香的喝辣的,肉一盆一盆的吃,咱们只能在这卖东西,赚些辛苦钱!”


    那人意味深长的跟他们说:“你们可以先不用羡慕了。”


    他又继续说道:“你们闻到的那股味道其实是被烧焦的尸体的味道。”


    他不出意外的看见在他身边打探消息的人也呕吐了起来。


    看着这些人不得将胆汁都吐出来的模样,他有些许庆幸自己有前见,离他们远了些,不然他们的那些呕吐物就该吐在他的身上了。


    前面的人听到了他说的话,一边忍着反胃一边快速向远离百花楼的地方跑,不一会,原本有些拥挤的地方瞬间开阔起来,露出了焦信然等捕快的位置。


    这下焦信然闻到的味道更多了,“这味道那么浓,得烧死了多少人?”


    拿上布块,遮掩住鼻子,焦信然带着捕快们快速向里面冲进去。


    “这……这……”


    有捕快看着眼前的景象目瞪口呆,百花楼里一个个焦黑的人像还保持着生前的动作,栩栩如生。


    去除掉焦黑的人像,百花楼就和平时一样富丽堂皇。


    他们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只把人变得焦黑,而环境却丝毫没有改变,这是怎么做到的?”


    这时,楼里出现了些动静。


    顺着动静看去,原来是一群人。


    捕快们围了上去,看到眼前的人均穿着不适合在外行走的衣服,“你们是这里的姐儿?哥儿?”


    见到一群捕快,他们也被吓得不轻,有人小声的回道:“回官爷,是的。”


    “你们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吗?”


    “一道闪电劈了下来,劈到了他们的身上。”


    “闪电?你们确定没骗我们?闪电能精准的劈到他们每一个人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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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中一个捕快指了指楼里的物品,“还不伤其它东西?”


    蒋云华几人出来时碰到了其他人,一起下来,结果没想到又遇到了捕快。


    “是这样没错。”


    捕快看向说话的人,一见面便惊艳住了,“你……”


    结巴了半天也没有说出其它话。


    蒋云华:“我们可以走了吗?”


    焦信然:“现在还不行,请跟我们回衙门做笔录。”


    焦信然再次向捕快们叮嘱,“分一半的人在这守着,另一半的人跟我带着他们回去。”


    不过是刚到衙门,焦信然便又看见了其他几位同僚也带着人浩浩荡荡的来到衙门里。


    看到焦信然也带着人,对面的同僚问道:“这是怎么了?”


    不等焦信然回答,他又带着些神秘问:“你也是雷劈?”


    焦信然震惊的看他,“难道你也是?”


    “是啊,咱这几个人今天处理的都是雷劈的事情。”


    “今天被雷劈的除了一个是在院子里,其余的都跟青楼楚馆有关。”


    “这雷劈的这么奇怪,还真是应了那一句话——‘举头三尺有神明’啊!”


    将带来的人安置了下去,又和同僚们聊了几句,便都发现了这雷的奇怪之处。


    “难不成这雷专门惩治恶人?哈哈哈哈哈”


    一个人开玩笑似的说着自己的猜测,又被自己否定,“要说是恶人也不对,张员外家很有钱,每次一到冬天就在家门口施粥,也算是一个贤德之人,他怎么也会被劈了呢?”


    如风早已注意到蒋云华这对姐弟,也跟随着的他们来到了衙门,她听到了这人说的猜测。


    贤德的张员外?


    如风打开面板,查询了张员外的生平。


    张员外年轻时欺男霸女,肆意践踏田地还不给钱,仗着家里有关系做了一些无法无天的事情。


    如今年纪有些大了,越来越怕死,又听说了死后的阴德,怕自己年轻时所做的事情有损阴德,便在每年冬天施粥。


    如风又翻了翻,发现原来辣到她眼睛的也是他。


    她看着张员外的生平,脑袋上不禁闪现出三个问号:这也叫贤德?那她是不是能成为堪比圣人的存在?


    “若真的只是因为他去了青楼楚馆,雷才劈他,那可真是不可理喻。”


    他又说:“男人去青楼楚馆多么正常,掌握着雷霆之力的不会是个女神吧,也就只有她们女的才会对男人去青楼楚馆那么愤恨。”


    他又接着说:“这一般都是男人的妻子忌恨外面的小妖精把自家男人勾走,这女神还和这张员外有什么关系不成?”


    他自己一个人说着挺兴奋,没有注意到其他人根本没有理他,在衙门里,他是公认的脑子有病。


    遇到一些案件,不想着怎么去解决,怎么推断具体过程,反而时不时进行自我感觉良好的抖机灵。


    不少人都对他的存在嗤之以鼻,有时候几个人还会在一起吐槽为什么他这样的人也能进来当捕快。


    后来发现他和主簿有亲戚关系,他们也就明白了是为什么。


    嗯?有人在说她?


    作为拥有一个神明模拟人物的她,她能听到任何人说关于她的事情。


    如今听到有人说她和张员外有不可告人的关系,她头顶问号查看是谁这么大胆敢编排她!


    她的目光落在了还在滔滔不绝抖机灵的人的身上,是他啊,那个说张员外贤德的人。


    既然你都这么说我了,我也没必要留着你的命了,去和你最爱的张员外一起过吧!


    如风想着,再次用情绪值释放一道闪电劈向了他。


    焦信然几人就眼睁睁的看着眼前的人变得焦黑,而走在他旁边的人没有受到一点伤害。


    这下,他们心里想的都是:原来他们说的是真的。


    真的是雷电劈人,精准的劈中却又不伤其他人分毫,这雷电难不成还有自己的意识?


    劈完这人,如风去看了蒋云华姐弟。


    这俩人中做主的一直都是姐姐蒋云华,如风想了想,对着蒋云华传音。


    【吾为平台县河神,事后可来吾所在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