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作品:《入局而定

    淳德帝听了这话若有所思看向大皇子。


    凤渊跟其他的皇子不同虽然母亲早就不在可故去亡母为他留下的基业是其他皇子们不能比的。


    他的舅舅是大奉朝军功赫赫的将军而他的武学师父又是大奉朝顶尖高手萧天养。


    凤渊自己通过凤尾坡一战展示了不俗战绩。


    只是以前凤渊这些优势在他癫狂的毛病前变得不值一提。


    可偏偏凤渊不是真疯之前的失常乃是被人下毒迫害。


    淳德帝在欣慰之余又不免担忧忧心这孩子心里积蓄了太多恨意一旦得势而心性改变走上暴虐歧途……


    就像老慕所言这孩子如果私下在身边秘密蓄养高手的话究竟意欲何为?


    想到这淳德帝微微叹气:他正值盛年若孩儿都是羊羔固然叫人忧心后继无人。


    可若生了一窝能力不俗的狼崽子而且这些幼狼长得太快更让人担忧。


    既担心这些小狼窝里相斗互相撕咬得两败俱伤也担心狼崽子眼高于顶早早挑衅头狼。


    这就是帝王家作父亲的为难既怕儿子不能干又怕儿子早早露出锋芒自以为是忘乎所以。


    慕甚说话向来适可而止眼看淳德帝入心便不再言。


    关于那个女子慕甚也好奇他派往萧天养处的耳目并未打听到关于这女子的消息。


    萧天养似乎被人叮嘱过口风紧得很更让慕甚觉得一定大有文章。


    就在这时抚王开口扬声道:“既然大奉有这等高手大皇子不如派出你那位女侍卫与我手下人过招为诸位饮酒助兴。”


    淳德帝也觉得那女高手若真的厉害趁这个机会杀杀魏国的威风也不错。


    凤渊不慌不忙道:“儿臣虽然没有成婚


    抚王压根不信那女侍卫当真是保护大殿下的未婚妻去了?怎么还有闲工夫打劫他拐走了汤觅?


    想到那个女人抚王的眸光暗了暗。


    当初不得已的别离到底还是伤了汤觅的心。他自知有错可非故意辜负她。


    她难道就这么不肯原谅他?


    若是这般昔日的山盟海誓算得什么?听说这淳德帝对她甚是爱宠难道她自觉能做大奉皇后才不肯随他而去?


    想到这抚王的手微微紧攥。


    若是这样他会让那女人明白她到底是打错了算盘待大奉京城大破时看她这个亡国的妃子还有什么繁华虚荣可以留恋!


    坐在陛下身旁的慕甚不动声色地看着席间众人脸色


    看到抚王


    不善的眼神时自是玩味一笑。


    一场互相试探的宴会作罢大奉也算明白了魏国的意思。


    魏王希望止干戈为玉帛但是又希望大奉退出凤尾坡维持先前原状。不然的话他们也无法保证后续两国边线会不会报复出兵重燃战火。


    只是入口的肥肉谁肯吐出?


    大奉虽然目前无心为战


    至于两国这几年来你争我抢数个边陲城镇划分也在商谈之列。


    待酒席散罢从宫殿里出来时小萤命身后跟着的宫人退下提着身上厚重的礼服跟在凤渊的身旁小声问:“你不觉得魏国这些使臣议和的心思不纯吗?”


    什么叫议和总要有一方被打得服服贴贴肯着低头这才能上桌相谈。


    可是魏国虽然在凤尾坡吃了败仗可还远没到动了根基的地步。


    此番议和也是扯皮打牙行了许多挑衅的无聊事情。


    这个使团简直就是煽风点火的压根不见诚意。


    凤渊也察觉到这点开口道:“他们是使团却也都是探子来试探我大奉的虚实还有王室成员的态度。那个新帝霍不琛他的心野着呢!”


    小萤挑眉:“你认识他?”


    凤渊摇了摇头又道:“葛先生见过他他和他弟弟在大奉书院读书时正好在葛先生好友的名下读书听说他天资聪慧在一众学生中出类拔萃。此番回国继位听说大兴奉朝礼制励精图治要一展抱负。”


    小萤回头看了看殿内还未散去的使臣团有种预感接下来的议和应该不会太顺畅!


    她这次回宫主要是做饵想早点钓出啸云山庄的那条大鱼。


    可鱼儿迟迟不上钩她这太子的差事越来越重若是参与太多恐怕日后难以脱身……


    所以小萤想跟凤渊细细梳理一下章程看看自她入宫以后到底哪里出了纰漏。


    有此心思的似乎只她一人。


    眼看着凤渊举步就要出宫压根没有以前跟她黏腻舍不得分的样子。


    小萤的腿没他长追撵起来都有些吃力忍不住斜眼调侃他:“这么急着回去?是府上有娇客在等你?”


    凤渊毫不迟疑地回答:“当然有客……也还算娇……”


    小萤的笑意凝在了嘴角原来三皇子说得都是真的!


    他府上还真有女客!会是谁?最大的可能就是三皇子说的那位叶家的表妹。难道娇滴滴的表妹都已经住在他的王府里了?


    他一个没有成亲的年轻王爷如此收留同辈表亲女眷不怕人说闲话?


    刚才饮下的酸梅汁也不知怎的此时突然泛起小泡往嗓子眼漾


    。


    小萤虽然觉得她大抵不会跟凤渊有结果,但这段不合适的感情也是以后两个人不得不分开,才会相忘于江湖,各自安好。


    可是现在倒好,他们俩还没正式分开,耳鬓厮磨的温度仿佛还在心窝熨烫,这男人便开始寻了下家,不声不响地收容娇客在王府了!


    “你跟她……相处得怎么样?


    “还好,每日也就吃一吃饭。


    什么叫“也就,只是一起吃饭不过瘾吗?


    要不要再熟稔些,一起大被同眠啊!


    小萤的心突然坠得难受,单刀直入地问:“怎么?你……喜欢上她了?


    这个问题似乎难住了凤渊,他终于顿住了脚,皱眉问:“你怎么问这么恶心的问题?


    小萤笑了,原来他做就不恶心,却不准别人问了。


    还真如楚玉夫人所言,男人什么情情爱爱,都是虚幻!凤渊所谓的非她不娶,原来也不过坚持不到月余的功夫。


    看着凤渊坦然毫无羞愧的样子,小萤越想越气。


    要不是身在皇宫,她又扮着太子,都能立刻给凤渊一个耳掴子。


    她勉强挤出些冷笑:“我原是怕你想不开,可你若这般,我也没什么放不下的了。那我就祝你们早日喜结连理,儿孙满堂!


    看着小萤突然置气的样子,凤渊蹙眉:“你……方才饮的是酸梅汁,又不是酒,胡言什么?


    小萤笑了:“怎么?又不承认了?还是以后能挑拣得太多,一时定不下来?这么说,还是我耽误了瑞祥王的青春了,不然瑞祥王如今早就左拥右抱,不至于膝下空落了!


    凤渊的表情突然变得微妙,似乎有所醒悟,他转头看左右无人,突然扯她入了一旁的侧殿。


    到了这无人僻静的所在,小萤也无所顾忌,眼圈泛红地瞪着他,冷冷道:“干嘛?再不回去,你府上的娇客可要着急了!


    “你……以为我收留的娇客是谁?


    “还不是你那表妹……小萤说到这,急急住口。


    她不好妄自猜测,人家到底是大家闺秀,不像她出自乡野,需得爱惜名声。


    既然叶重能让人住入王府,便说明这婚事应该是私下达成了。


    毕竟她闫小萤已经含蓄回绝了凤渊的求婚。


    总不能不让凤渊改娶他人吧。


    至于凤渊以后会如何对待他的妻子,倒也不难想象。


    他是个面冷心热的郎君。


    冷漠的外表下,自是体贴入微,若政务不忙时,会早早回府给他的爱妻表妹做饭;会在她生病难过的时候,陪在她的身边;偶尔雨夜撑伞,温柔地蹲下,给她擦拭沾了污泥的脚,还会纵容地任着她使性子,露出别人都不曾见的温柔微


    笑。


    当然,还有那件薄衫,他也会穿给别人看……


    曾经大度觉得自己会适时放手,云泥各有归路。


    可一旦将凤渊曾经对她做过的事情,归总到具体的另一个女子身上时,闫小萤突然觉得血管发胀,胸口发闷,成串冒泡的委屈如河堤开裂,溢了出来。


    凤渊听到小萤的话,沉默了一下,然后问:“所以,你这是吃醋了?


    小萤可不想输了阵仗,她想要显得大度无所谓些,说些“吃什么醋,早料到你我会如此一类的话。


    她甚至是酝酿了一下,才从容开口,可脱口而出的话,却是南辕北辙:“对!我吃了又怎么样?王八蛋!你怎么能这么快就跟别人好?起码得装装样子啊!请未婚女郎在你府上住,好意思吗?


    凤渊垂眸看着她明艳如火的表情,着实心痒,忍不住伸手,想摸她绯红的嫩脸,却被小萤毫不客气地挥手拍开:“回去找你表妹黏腻去!以后不许碰小娘我一下!


    凤渊的胸口微微震动,先是忍着,直到再忍不住,沉声笑着:“谁跟你说叶家表妹住我府上的?


    “不是你说的,有娇客……


    “我说的是慕寒江啊!那厮如今养在我府上,吃饭都得我喂,娇弱得很!


    小萤眼角的泪珠半挂,张了张嘴,知道自己闹了乌龙,讪讪问:“那三皇子说你表妹投靠你来了……


    “人是送来了,可我连府门都没让她入。凤栖武那天路过瞟见,便胡乱搬弄。他的话你也信?


    小萤讪讪挠了挠脸蛋,转身想走,却被凤渊扯住腕子,将她搂紧在怀里,贴着她的耳低声道:“难受吧,每次看到你亲近别的男子时,我也是这样的感受……


    小萤不说话了。


    她虽然是八面玲珑的女郎,可十七岁的年华里,在情字上并不比凤渊学得多。


    以前凤渊生人勿近,也不曾跟别的女郎生出什么牵扯,小萤从来未曾有过危机之感。


    可今天,被凤栖武那个笨蛋言语搅合得失了方寸,生生被灌了一壶老醋。


    她这才知道,那种呛鼻子的滋味,原来这么难受……


    如今再试着想,以后两个人分开以后,凤渊爱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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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女郎,刚刚压下去的酸泡泡,便又开始咕嘟嘟地冒。


    小萤丢了人,懊丧搂紧了凤渊的腰杆,将自己的脸埋起来:“你是给我下了什么迷药,我怎么越发不像自己?


    凤渊自嘲轻笑了一下:“若真有那药,我老早就给你用了,何必被你折磨拿捏这么久?


    这些日子来,凤渊一直都夜不能寐。


    女郎孤身一人涉险,重新回到宫中,要独力面对隐匿在暗处的凶险。


    他阻拦不


    得她,那么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力准备周全,让自己能在危急之刻,护女郎全身而退。


    为此,他甚至不惜放下心结,跟叶重缓和了关系,入了他的军营做事,这也是除了入兵部外,接触到兵权人马的最直接的法子。


    也正是因为如此,叶重这才旧事重提,想要让表妹叶雯与他多走动亲近,让凤栖武那家伙捉了话柄去。


    小萤听了凤渊三言两语,一带而过的解释,心里却更难受了。


    原来他这些日子如此忙碌,是因为入了叶家军营的缘故。


    她知道凤渊有多厌恶叶重。


    当年凤渊出生时,就是他的舅舅叶重不顾妹妹反对,差点将襁褓里的婴孩夺了送走。


    可是如今,凤渊却为了她,忍下恶心,到叶重的麾下虚与委蛇……


    想到这里,小萤再也忍不住,伸手揽住他的脖颈,垫起脚,与他密实亲吻在了一处。


    灼热的气息顷刻间纠缠在一处,郎君的喉咙里发出久旱的饥渴声,伸手将她抱到了一旁的桌上,将她密实嵌入怀中,唇舌厮磨,凶狠吞咽。


    这般纠缠,远远不够,膨胀热情想要寻一条肆意出口。


    只是这片刻的亲热,在偌大的宫中,也是一晌贪欢偷的。


    就在凤渊急不可耐,想要解开太子衣袍时,殿外便传来了人语声响。


    “奇怪,明明看着大殿下和太子来这边了,怎么寻不到人?”


    “你可看清了,是大殿下将太子扯走的?”一个男声问道。


    另一个小太监的动静道:“奴才亲眼看到的,好像是二位殿下起了什么争执,然后大殿下便扯风筝似的,将太子殿下拽走了。这可如何是好,大殿下该不会掐死太子殿下吧?”


    “胡说什么!不是说大殿下神志明清着吗!赶紧找人吧!快点!”


    小萤拢紧了长袍,赶紧整理自己的衣衫。


    天啊,一时忘形,若是被人撞见,那大奉朝第一等宫廷丑闻就新鲜出炉了。


    她小声道:“现在出去也得被人撞见,看来又得演一场了。”


    凤渊低头,在她殷红的柔唇上不舍亲吻一口,这才突然提高了嗓门道:“太子殿下,你这话是何意?什么叫若是我在,便不利于和谈?难道你觉得我是故意挑起争端?”


    小萤心领神会,一边系着腰带,一边扬声道:“难道不是?朝中谁人不知你是主战派?当初在江浙,若不是你一意孤行,我和慕卿何至于受你的连累,背负挑起战火的名头?”


    偏殿外寻找的那些宫人立刻没了动静,应该是安静听着殿里争吵。


    小萤转了个身,让凤渊帮忙看自己仪容并无不妥后,便抬脚一踹偏殿的门,甩下凤渊气冲冲,扬长而去


    。


    大殿下和太子因为议和而争吵的事情,一下传遍了宫内外。


    二皇子听了这话,却是眼睛一亮,赶紧将这消息告知了母妃。


    “我就猜他俩也好不了太久。以前凤渊是个疯子,老四拿他作顺手的刀具罢了。可现在父皇明显偏私老大,那老四蔫坏的性子,必定是急了,一定会给凤渊下绊子。”


    二皇子吃了老四太多的闷亏,以至于现在看见那个油滑小太子就脑子微疼。


    可一想到,凤栖原那小子一肚子的坏水将用来对付凤渊,二皇子不禁跃跃欲试,有些急不可耐啊。


    商贵妃对着镜子,慢慢挑出鬓角白发,让儿子一根根将它们扯断,然后道:“你啊,还是不明白,你父皇向来不服老,总觉得男儿到了中年,才是黄金鼎盛之时。他的儿子远不止你们几个。别你们几个斗来都去,却又多添了几个母族旺盛的弟弟,最后白白给别人做了嫁衣。”


    这道理,二皇子也懂,可他又不能管父皇翻牌子,更没法给那些妃嫔们灌避子红花汤,只是恨恨道:“若不是凤渊,母妃你何至于被幽禁在西宫?这些看人下菜的狗东西,怎么连盆像样的炭火都不给母妃你准备?”二皇子此时才发现屋内清冷,连炭火都没有。


    “是我不让下人准备的,既然陛下让我闭门思过,总得有个认错的样子……”


    商贵妃转头看着二皇子,道:“经历这么多,你也该多长些心思了。那太子原是陛下最厌烦的,可如今却能主持议和的政务,这是为何?就是因为他能忍!在江浙装病那么久,这般定力,连我都自叹不如!既然他与大皇子不和,那正好让他们斗去!只是你要明白,太子再能干也有个先天不足……”


    二皇子忍不住问:“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