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作品:《入局而定

    不过凤渊窄腰长腿靠坐桌旁的闲适样子,也同样让人垂涎欲滴。


    小萤见过郎君脱衣的样子,满身伤痕衬得身上的紧实肌肉线条更添锐利野性。


    这种富含攻击性的俊美并不符合大奉女子的鉴赏潮流。


    像慕公子那种裹在麻衫素衣下的文雅才更加无害亲和,让人从容欣赏。


    可是小萤却对发现自己对丛林里蛰伏的野兽,更有征服的欲念。


    也许这就是她在凤渊刻意接近下,却屡屡失了原则,任着他步步靠近的原因吧?


    欣赏够了,小萤在美人榻上侧身躺着,冲着他顽皮地勾着手指。


    这个样子很欠打,可是凤渊却似被磁石引着,起身走了过来,将手撑在她的纤腰旁,


    然后巨山倾斜,将她压在其下。


    小萤笑着推他的胸膛,凤渊若磨盘一般,紧绷到底每一根线条,都是不容推拒的力量。


    还没来得及点炭火的屋子,瞬间热气蒸腾,就算脱了衫也被阳刚热气笼罩,半点也觉不出寒凉。


    小萤被不会熄灭的炭拢住,手脚很快随着全身热透,微微湿汗从额头鼻尖溢了出来。


    美人榻终究还是做得太窄,小萤有几次难抑弓身,被他撩拨得差点滑落下去。


    幸而被男人健壮的臂膀钳住。才免了跌下。


    当她被移到床榻上时,已经累得打着哈欠,可郎君却还是没上桌般的饿感,只是将她箍在怀中,耳鬓厮磨不肯让她睡。


    这让小萤有种错觉,仿佛自己是黏在稻草棍上的一团麦芽糖,由着攒了数日零钱的孩童买在手中,如获至宝,反复吮着,却是始终吝啬,舍不得吞咽下最后一口。


    她并不知郎君每次在最后一步及时止住,该是有何等可怕的控制力,只是无知打了哈欠,伸手搂住了凤渊的窄腰。


    虽然两人已经亲近了许久,可是她每次主动抱住凤渊的时候,还是能感觉到,他会有微微的僵直感,需要抱一会,才能渐渐和缓下来。


    起初小萤不懂,以为他不喜欢自己抱他。


    后来她问,才知那是不习惯与人接触才会有的反应。


    打从他孩童有清晰记忆时,就没人这么亲昵搂抱过他。


    哪怕是师娘,在对待一个并不愿亲近人的孩子时,一向知书达理的她,也不好做太出格的亲昵举动。


    所以凤渊懂事之后,他的第一次与人真正意义的相拥,是跟小萤才有的。


    虽然那时小萤并不喜欢他,每次几乎都伴着搏斗捶打,甚至撕咬。


    可女郎每次抱住他时,被体温熨烫后酥麻颤栗的感觉,总是会先从脑后炸开,然后一路从脊骨蔓延指尖。


    小萤听凤渊讲过,却始终无法想象,只是简单的


    拥抱就会激起伴着颤栗的满足感。


    不过她能想象,一个小小的孩童却始终无人相拥,在黑暗中啜泣的孤寂感。


    没能太早遇到阿渊,唯有加倍补偿,多抱一抱现在凤渊。


    哪怕他以后可能发现,这样的抚慰并不稀缺,他能从更多的女子那获得类似慰藉,也不再需要她……


    也许那时,她便可以了无牵挂地与这与她地位悬殊的皇子相忘江湖了吧?


    想到这,小萤突然觉得胸口发闷,幽幽叹了口气,可下一刻她再次被铁臂勒紧,内脏有种被挤出的压迫感。


    抬头看向凤渊时,他似乎从那一声叹息里猜到自己想的事情,深眸里积着风雪。


    小萤向来不跟野兽逆着毛蛮干,便咬着他的下巴,示意他松松劲儿,然后转移话题道:“你想好了该如何举荐汤明江了吗?


    朝前的事情,她插不上手,具体如何运作,还得凤渊自己来。


    凤渊淡淡开口:“凤栖庭现在羽翼大增,那庚铁的案子的源头,已经被人刻意掐断,暂时波及不到他。而吏部最近安插的了不少商家的人,看来凤栖庭在吏部已经有了助力。所以汤明江要升迁澧县,可能还得凤栖庭点头。


    小萤不用看,都能想象二皇子嚣张得意的气焰。


    那位主上还真不挑拣,既能扶持凤渊这样的蛟龙,也能辅佐凤栖庭那样的泥鳅上位。


    “这样一来,他恐怕不好相与,若真是这般,我们今日不该在巷口帮衬他。


    凤渊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凤栖庭应该很缺钱,不然不会让指使商有道售卖庚铁,他得了吏部的权,只怕又要添些进银子的进项,所以我打算给汤明江一笔,让他直接去吏部买下那空缺。


    小萤半张嘴巴:“这都行?那凤栖庭肯吗?


    凤渊笑了笑,不过小萤看着他有些意味深长的笑,便猜到,老二可能又要挨他大哥算计了!


    ……


    大殿下踹碎了汤家二房马车的事情,很快闹到了怡妃那里。


    不过怡妃并非皇后汤氏,听了汤家二房的告状,也只温言说这是汤家的家务,不该闹到陛下那,打算将事情按下了。


    可这次送入宫里的汤家女,并非汤觅一人。


    其他封为嫔的几个汤家女就不那么懂眼色了,其中一个蕙嫔居然趁着宫里家宴的时候,主动跟陛下提起此事,大有告状之势。


    毕竟皇子干涉臣子过继香火的家事,又当街踹碎马车很不得体!


    趁着宫宴的时候,那蕙嫔挨着陛下,又提起此事。


    一旁的二殿下忍不住抬眼看着大哥,适时跟父皇学学最近京城里关于大殿下当街发疯的传言。


    那一句句的,听得老三有些生气


    忍不住问:“二皇兄你是住大街上了?怎么宫外百姓的话你知道得这么多?”


    二


    皇子被蛮牛噎了一下忍不住狠狠瞪了他一眼心道:这粗货越发嘴贱怎么还帮着老大噎起人了?


    陛下抬眼看了看坐在宫宴角落的大儿子:“人家的家事你身为皇子怎好干涉?还在街上闹得沸沸扬扬?”


    淳德帝训儿子从来不留情面尤其是这种关乎皇家声誉的事情便拿出十足训子的架势。


    可惜他忘了今日训的这儿子可不是受过宫规训练低眉顺眼乖乖听训的。


    凤渊抬头看着大殿梁上精美的雕刻目光似在放空遥望远方。


    待皇帝申斥一通后才平静问道:“听说儿臣刚生下来的时候也差点被舅舅抢走是阿母抱着我睡觉都不肯撒手这才将我留下。那日看见二夫人抢夺孩子那妇人在身后哭喊不知怎的脑子发热车轮就飞出去了。”


    这并非谣传当初凤渊出生时因为别人造谣是早产儿并非凤家骨血所以差点就被冲入产房的叶重抢走送出去。


    叶重当年下跪恳请陛下让妹妹生产不假除了寄希望妹妹怀的是凤家骨血更多是因为妹妹当时的身体不宜堕胎。


    既然生下孩子保全了妹妹性命那孽种便没有留下的必要。


    是叶展雪忍着产后虚弱手中持剑架在自己的脖子上与向兄长以死相逼才算护住了襁褓里的凤渊。


    所以凤渊这么说淳德帝有些措手不及


    那段往事乃是陛下不愿提及的。


    眼看着凤渊表情平静地提起这才知他竟然不知从何处知晓襁褓里的典故。


    淳德帝有些尴尬忍不住清了清嗓子不咸不淡地申斥凤渊道听途说。


    蕙嫔不会看眼色听陛下的意思以为陛下恼了大皇子依旧没眼色用话挤兑凤渊。


    二皇子也迫不及待想要落井下石却被他母妃在桌下狠狠掐了大腿这才及时收声。


    就在他不明所以时陛下冷冷问蕙嫔是不是在家短了教养满殿人的声量都没她高。


    一语既出满堂静寂怡妃率先跪下替蕙嫔向陛下请罪。


    蕙嫔摸不清方向也慌忙下跪再不敢言语。


    而凤渊却先起身招呼都不打便大步流星扬长而去。


    那嚣张样子看得二皇子又是一阵心堵。


    宫宴之后商贵妃走到无人处冷冷申斥儿子说他不会看父皇脸色。


    凤栖庭也是纳闷:“我就是想


    不明白你说那老大一个疯子怎么还变成摸不得的刺猬了?上次因为他我的打就白挨了?”


    商贵妃冷哼一声:“你到现在都觉得他无足轻重?能在这深宫里活下来的哪怕是卑贱奴仆都得有些过人之处!太子久久不归而这大皇子明显是站队了太子党我要是你需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跟你这个疯子皇兄打交道!记住以后与他有关的事情都得向我呈报!明白了吗?”


    二皇子自是应下心里却不以为然。


    一个被关了十年的疯子出荒殿时的狼狈样子他又不是没看见可母妃却对凤渊如临大敌真是叫他有些不服气。


    不过既然母妃耳提面命他也增派了人手看住大皇兄。


    只是这次宫宴上陛下的申斥似乎刺激了大皇子触动了他的心魔。


    出宫之后他又在栓马巷闹出了动静。


    这次派了四五个王府侍卫封住了栓马巷只允许那汤明江出入办差却不准那妇人带着婴孩出来。


    至于汤家再来人抱孩子见一个打一个。


    大皇子的侍卫搬了凳子坐在巷口


    栓马巷口骂声不断周围连看热闹的狗都不敢停留。


    汤明江有些苦不堪言在参加了文吏升调地方官员的内试后到处求人托关系最后使银子求告到监管吏部的人那里。


    说是他听闻伊州的澧县有空缺他在那正好办过差事方便安家愿花重金疏通买那里的空缺然后带着妻儿早点离开京城免受大皇子和汤家滋扰。


    不过吏部安插的是二殿下的人因为事关大殿下便被报呈到了凤栖庭这里。


    凤栖庭正把玩着啸云山庄送来的玉器撇嘴笑道:“风水轮流转汤家的人都求到我头上了!有趣!”


    身边有人提醒二皇子用不用将此事报呈给商贵妃定夺却被二皇子一个白眼瞪了过去。


    “这是什么狗屁大事?若让母妃知道我干了卖官勾当岂不是又要挨骂?谁也不许去给我多嘴!”


    一个破县丞并非什么肥差事?听说那汤明江是卖了妻子的嫁妆才凑足了钱银。而且难得的是这汤明江在内考里居然名列前茅所以就算卖给他官位其实不过是顺水推舟。


    这汤明江摆明了被汤家厌弃又被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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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渊那疯子纠缠应该恨足了两家若悉心栽培还真是堪用的棋子。


    于是二皇子让人收了汤明江的银子大笔一挥准了吏部的章程提拔了汤明江为澧县令。


    汤明江很懂事上任前拎着糕饼瓜果去了二殿下的人那里千恩万谢


    指名感激二殿下的垂青。


    不过在他带着家眷出城的长亭里,却单独跪别了大殿下。


    凤渊许是受了萤儿女郎的感染,难得拿出些亲和:“路上的盘缠可还够?我命人给你准备了家用。


    汤明江连忙道:“大殿下给的够多了,之前打点吏部的钱银,也都是大殿下所出,那么大一笔,下官一辈子都偿还不起。


    从他被举荐参加内考,这每一步,该找何人,都是大殿下的安排。


    外人看来,他是得了二皇子的恩赏,可只有汤明江清楚,这一切都得感谢大皇子。


    凤渊不善应对这些人情客气,所以简介明了复述了小萤的话:“给你,你就拿着,家中孩子尚小,你妻子的身子也不大好,去了地方立府,再请个相宜的奶娘,都离不得钱。若觉得亏欠,就做出些政绩,善待地方百姓,不枉我做了伯乐一场。


    汤明江心头一热,自是郑重谢过了大皇子。


    他这些日子与传说中的疯皇子几次接触,并未察觉出大皇子有何异于常人的癫狂。


    恰恰相反,这位皇子的心思缜密,远超他的预料。


    能巧妙利用二皇子与之为敌的心思,让自己火中取栗,取了县丞的职位。


    这般城府岂能是个疯子?


    汤明江身为汤家不被器重的庶子,心中并非没有鲲鹏志愿,只是一时寻不到助力施展。


    而这位大皇子,却让他看到了无尽希望。古往今来,辅佐能人明君,是所有贤臣志向。


    他汤明江何德何能,竟然遇到了这样一位皇子!


    至此一别,总要做出政绩,不辜负君之期望!


    凤渊完成了女郎交代的差,便转身骑马回府了,路过京郊的铁铺时,能看见有龙鳞暗卫的人在查访。


    庚铁一案,所有与冶铁有关的铺子都在严查的范围内,想来那真正庚铁的大炉也暂时歇了。


    待入了城时,他想到小萤想吃火烤栗子,便去街市走走,顺便买一些零嘴回去。


    可刚买了栗子一转身,却在道旁看到了熟人。


    只见范十七正立在一处茶楼旁,抱拳邀请大皇子过来一坐。


    凤渊想了想,让沈净守在茶楼下,他一人跟随范十七上了楼。


    可待入了包房,还没等范十七说话,凤渊已经风驰电掣出手,一把便勾住了他的咽喉。


    范十七之前冷眼看过凤渊习武,从他刚出荒殿时,招式虽然凌厉但破绽明显,到后来在萧天养的指点下大有进步,但范十七自信也能在十招内制服他。


    这也是今日,他自信来见凤渊的原因。


    可是他忘了,从江浙回来后,他


    便再也没有看过凤渊的身手,如今被凤渊突然袭击,只觉得


    逼人寒气袭来,根本来不及反应,喉咙已经被他捏住,隐隐都听到微断的声响。


    这疯子,是想在这光天化日下就掐死他吗?


    范十七心知凤渊什么都做出来,只能忍着窒息,鼓着一双眼,费力举起手中的信……


    凤渊瞟了一眼那信封,赫然是阿母的笔迹,上面写着“阿渊二十有五亲启”。


    他虽然看到了,却依然没有松手,只是伸腿朝着范十七的膝盖处狠狠袭去。


    当清脆的骨裂声传来,范十七疼得不及发出惨叫,只是一翻白眼,差点昏死过去。


    凤渊终于松手夺过那封信时,范十七已似泄了气的皮囊,瘫软在地上,两条腿再也站不起来。


    他倒吸着冷气:“大……大皇子,你为何要出此狠手?”


    凤渊撩起衣襟坐在椅子上,冷眼看着趴在地上的范十七:“你以为挑拨魏国人动手,我便不知那毓秀村是你的手笔?”


    范十七派去的那个青衣人,在小萤三言两语的挑拨下,被那个魏国青年郎君所杀,所以范十七并不知那日毓秀村院落里的详情。


    他想过凤渊会翻脸,却没料到他不加证实,上来就下狠手。


    “什么毓秀村,这事,与我没有关系!”事已至此,他只能咬死不承认。


    可凤渊却无动于衷,吐出冷冰冰的话:“是不是都没有关系,我既然怀疑,你就不必活!”


    在荒殿幽禁的十年,足以让人的心肠如铁,明白自保的重要。


    这范十七让他感觉不舒服,那就不必再留!


    就此先废了他的腿,再看看他给那位主上带了何话。


    范十七疼得满地打滚,但也咬牙撑住:“大殿下,您怎么还不明白,我也好,主上也罢,不过是叶王妃遗言的执行人!主上对您再心狠,也是为了锤炼您,让你堪得起叶王妃的嘱托罢了!不信,你看那信。这……原本是叶王妃留给二十五的你。但是眼下,你屡屡破坏了主上行事,他考虑再三,才将信提前交到你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