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局
作品:《等你还复来》 天智二十五年。
昌京。
繁华的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群,以及运河中大大小小的船只穿桥而过。
“主子,这就是你曾生活过五年的昌京啊,与咱们汴京相比可差多了。”
“不能这么说,昌京地处东方,临近大海,水源众多。这里的百姓穿着、装扮以及习俗与地处内陆的汴京自然是有所不同。”
发问的人恍然道
“原来如此,夏副……夏公子对昌京倒是很了解啊!”
“我当年……来过一回,那时,这里还叫秣陵城。”
那位夏公子似回想到了什么,面上微陷入沉思。
那问话的人一副书童打扮,那位夏公子一身劲装气宇轩昂,一看就是会武功的人。至于那位书童口中的主子,是一位翩翩贵公子,一身墨衣更衬得身形修长,只是神情有些清冷。
三人此时正立于昌京运河的石桥之上。
有萧声传来,悠扬清新的旋律,水润唯美的曲声。闻声望去,一位白衣公子立于船头甲板上,迎着水波徐徐吹奏。船穿过石桥,桥上的人瞧见那白衣公子的面容。
书童装扮的人忍不住感叹。
“好俊俏的公子!
劲装男子也似有所感,对着那墨衣男子道
“这曲艺到有你的几分神韵。”
墨衣男子却仿若未闻。
从踏上昌京那一刻起,尘封的记忆如潮水般,纷拥席卷而来。
同样的繁华街道,同样的青瓦白墙,同样的曲深小巷,就连她最爱吃的那家烧饼摊,还在原处。
可一切又不一样了,这里不再叫秣陵,而那烧饼摊的老大爷早已去世,如今由他的儿子轮替。
也再也没有她穿梭在街道的身影。
事物转换,几经轮回,七年的时间,早已物是人非……
船舫。
“我还从未听你吹过这首曲子,这曲风曲调倒是很合这意境。”
“这曲子叫什么?”
“秣陵。”
“月落,你……”
船中一锦衣绣袍男子,盯着对坐的白衣公子,细长的桃花眼里含着一抹担忧神色。
白衣公子呷了一口茶,漫不经心道
“你多虑了,我是一时来了灵感,吹着玩的。”
锦衣男子转而一声无奈轻叹。
“有时见你这样,我真不知该不该为你故作坚强而高兴。”
“难道你想看到我每日以泪洗面,郁郁寡欢而不得终。”
“我只是想告诉你,你不需要在我的面前强忍伤痛,你的心里的痛楚我都愿替你分担。”
白衣公子垂下眼眸,手无意识地抚摸杯沿,而后抬眸正视对方,语气坚定。
“那些日子已经过去了,不是么?”
船已靠岸,船中的对话还在继续。
“下月楚皇帝大寿,我需回去一趟,安排一些事宜。”
“你就在……昌京住上几日,你也有很久没有回来了。我前些日子已飞鸽传书给他,想必他已安排妥当。”
“完事后,我会直接去楚国,到时,我们在楚国汇合。”
“好。”
三人来到一间医馆外。
‘仁济堂’
进得医馆内,堂内的伙计发现有客人来,上前打招呼。
“请问你们几位是看病还是抓药?”
“看病需排队,抓药这边请。”
“我们来找良大夫”
着劲装的男子客气应道。
“哦,是来看病啊,那需要等一等,良大夫此时正在为其他病人脉诊。”
少顷,从内堂出来一人。
伙计过去与那人说了几句,那人望过来,面上有几分诧异,而后恢复神色,朝这边走过来。
朝着那墨衣公子颔首问道
“不知几位来找在下,是为何事?”
“我们是为途尘神医而来。”
着劲装男子亦颔首回应道。
“我们知良大夫是途尘神医的传授弟子,想向你打听途尘神医现在何处?”
“师傅已在外云游多年,我亦是十几年未见过他了。”
“也不知他老人家现在何处?”
良大夫面露遗憾应答。
那书童打扮的人一听着急道
“那我们该去哪儿找神医?这都已经出来五日了,再拖下,侯……”
“四喜!”
墨衣男子出声。
四喜自
知失言,闭嘴退到一边。
“那便不打扰了。”
一行人告辞。
良大夫打量着墨衣男子的背影,似有所思。
“且慢!”
三人闻声回头。
“可否告知在下,你们找我师傅是为何事?”
着劲装的男子面色有些迟疑。
“我师弟曾与师父同去云游,或许会知晓师父如今的去处。”
话却是对着墨衣男子所说。
“能否请你师弟出来一见?”
墨衣男子道。
“我已收到他的飞鸽传书,这一两日应该就要到了。”
“敢问令师弟尊姓大名?”
“良大夫在哪里?”
着劲装男子的问话被一道微沙哑的叫唤声打断,众人闻声看去,一俊俏白衣公子,手里提着一个脏兮兮的小乞丐。
书童惊讶。
“这不是在船头吹萧的那位公子!”
不只是书童,其他人也同时认出来人。
“小小年纪就学会打架斗殴,影响社会公共秩序,你想长大后混黑社会,当古惑仔。”
“你别以为黑社会那么好混,古惑仔那么好当,说不定那一哪天你就嗝屁了!”
白衣公子没注意这边,在喋喋数落手中脏兮兮的小乞丐。
再看那小乞丐,早被白衣公子嘴里那一连串词数落得一愣一愣的。
“我说,良大夫人在哪儿啊?”
白衣公子似不耐烦了。
“师弟!”
良策此时回过神,认出他。
白衣公子也闻声侧头,扬唇。
“师兄啊,别来无恙!”
良策看向他手中被他像拎小鸡一样拎着的小乞丐。
“师弟,这是”
白衣公子将手中的小乞丐提上前。
“这孩子不学好,和别人打群架,你看,手臂被人砍了一刀。”
说着指了指将那只血淋淋的手臂。
“你快给看看!”
小乞丐似不服气。
“是他们抢我辛苦讨来的馒头,我不给,他们就来抢,他们本来就是一伙的。”
“那你有没有听说过好汉不知眼前亏,馒头没了可以在讨,命没了你向谁讨要?”
小乞丐垂下头,嗫嗫道
“我你捏得我胳膊好疼。”
“废话,我不捏重一点,你的血早就流光了!”
书童不解道
“你不是大夫么,为何不先给他包扎?”
“哦,太血腥了,还是让我师兄包扎吧。”
众人“”
将那小乞丐的伤口处理完,良策这才想起先前被打断的对话。
“师弟,这几位特意来此询师父行踪,你可知他老人家如今在何处?”
白衣公子对他们打量一番。
“不知几位找我家老头有何事?”
“在下姓夏,来此寻途尘神医医治我的亲人。”
劲装男子颔首。
白衣公子似遗憾道
“真不巧,我与老头一月前已分道而行,只知他离去前说是会去蜀中,不知如今那老头已走到何处了?”
蜀中,蜀国都城。
“主子,只怕来不及了,我们必须尽快找到神医!”
白衣公子见那书童一副着急模样。
“不知夏公子的亲人得了什么病?有何症状?可说来与我听听?”
侯公子沉吟,而后开口。
“家父一直昏迷未醒,我们请了很多大夫,但大夫们都说他脉象平稳,不似生病或中毒之兆。”
“但前些日子,家父开始出现吐血,日渐严重,我们无法,只得来此寻求神医。”
“只是,神医他如今还不知在何处,唉”
“如此说来,想必令尊的病情很是紧急。”
“或许,在下可以一试。”
“我虽没有完全习得老头的精髓,但对于一些疑难病症还是颇有心得。”
“我师弟这些年长随师父在外云游,他老人家的医术他早已掌握了七八成。”
墨衣男子微眯着眼审视从一进门就谈笑自如的白衣公子。
“请问令师弟如何称呼?”
白衣公子看过来,颔首,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