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酒当歌

作品:《等你还复来

    时间就在这样平淡又跌宕的日子中飞逝,转眼年关将至。


    一晃宋颜书来到这里已经半年有余了。看着皇宫里张灯结彩,火红的灯笼挂上屋檐,灯穗随着冬日萧瑟的寒风舞动,宋颜书有时候会想她上一世的那个时空是否也在过着春节,孤儿院里是否也如这宋国皇宫般喜气融合,年味浓厚。


    皇宫年宴,觥筹交错,君臣同乐,好一片其乐融融的景象。宋颜书却看得直打哈欠,原因是她昨晚太兴奋以至于没有睡好,因为皇帝老爹为了嘉奖她献计有功,特许赐她一样东西。


    那样东西就是宋颜书窥伺已久的出宫令牌。


    有了出宫令牌,她以后就可以随时出宫去玩了,再也不用老闷在皇宫里发霉啦。


    打着哈欠看了一会儿礼乐舞曲,她觉得很是无聊。


    “比看春晚会还犯困啊。”


    还不如回去搓麻将呢。


    宋颜书百无聊赖地想。


    她望了一眼对面,咦?太子和楚子歌都不座上,刚才不是还在么?


    她左右又探了几眼。发现一个事实,太子和楚子歌两人遁走了。


    宋颜书有些生气,好哇!偷溜竟然也不叫上我!说好的牌友,说好的革命情谊呢。


    宋颜书向皇后耳语,告知皇后自己想先行回怡和宫。皇后瞧了她一眼,早就注意到她在晚宴上一副哈欠连连的模样,便与坐在身旁的皇帝说了,只见皇帝微微点头,眼神朝她递了过来,给了她一个默许,宋颜书接收到,暗暗朝皇帝竖起大拇指。


    出得宫宴,宋颜书往怡和宫走去,回到自己的宫殿,正欲踏进院门,便看到一黄衣一墨衣的两人在自己的院子里对饮。


    宋颜书顿时有点儿无语,这俩人还真是……无耻!


    不仅撇开她而且还跑到她的院子里喝酒,宋颜书顿时在心里把这两人腹诽了一遍,似还还不解气,决定给他们俩组cp,就在她纠结谁是攻谁是受时,太子看到了她。


    太子见了她似一点也不意外,哈哈一笑,又对着楚子歌道


    “致远,果然如你所说。这不,说来就来了。”


    楚子歌闻言勾起唇角,拿起酒壶为两人的杯子斟满。


    宋颜书听得一头雾水,她走过去,一屁股坐到他们中间。


    佯怒道


    “你们两个偷溜出来不叫也我就算了,竟然还光明正大地在我的院子喝酒,你们把我当做隐形人么?还有,你们刚才到底在说啥?什么说来就来了?”


    太子打了个酒嗝,似有了些醉意。


    “除了皇妹你,还能有谁。”


    “我?”


    宋颜书手指向自己,这下她更糊涂了。


    太子在又打了个酒嗝后对她解释道


    “我们走时未告知你,是因致远知晓你少时就会自己过来,所以我们不如就在你的院子里等着。”


    宋颜书一听,不怒反笑了,好奇追问道


    “他怎会知晓?”


    “皇兄我也不知,你自己问他。”


    说罢用眼神示意她。


    楚子歌一直坐着饮酒不语,宋颜书看过去,楚子歌此时也正抬头看向她。两人目光相对,宋颜书被那温润深邃的眼眸看得有些不自在,忙转开了眼看着石桌上的酒壶问道


    “这是什么酒?”


    闻着便觉一阵悠香,味道肯定不错!宋颜书心想。


    她给自己倒了一杯,放到嘴边浅嘬了一口,细细回味,随即一丝甘甜之味蔓延于口中。


    “此酒名为梨花酿,这酿酒初尝之时醇甘无比,齿颊生香,余味饶舌。”


    “但后劲十足,女子亦不可多饮。”


    宋颜书听着则不以为然。这梨花酿喝起来就跟上一世喝的果汁一样,后劲能有多足,顶多就是喝多了要多跑几趟茅厕而已。


    三人喝到正酣处,确切地说是太子和宋颜书两兄妹喝得正酣,楚子歌倒是很自律地小酌着。


    “你说,为什么?”


    太子突然发话。


    “什么为什么?”


    宋颜书被他突然这么神来一句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


    “为什么如幻不喜欢我?”


    宋颜书一听顿时来了精神。


    有情况!


    “如幻是谁?”


    她刻意放低声音,探问。


    “如幻你都不识……她可是是本太子中……意的女子?”


    太子这时已经醉得吐词不清了,不知是醉的一脸娇红,还是因为提到了如幻这个人。


    大


    八卦啊!宋颜书愈发来了精神,配合着太子的话。


    “哦,如幻啊,我识得、我识得。”


    继续循循善诱。


    “那如幻姑娘现今在何处呀?”


    “她在”


    太子话没说完,就一头趴在了石桌上。


    宋颜书正竖着耳朵听着,结果听了两个字就没了声音,再一看太子已经趴在石桌上打着呼噜了。


    她拿手戳了戳太子的头,没有反应,心想她这哥哥怎么比她一个女子的酒量还小。被激起来的八卦心哪有那么容易消下去,她想到平日里楚子歌和太子哥俩好,兴许知道这个大八卦,继而转头询问楚子歌。


    “诶,你知晓如幻是谁吗?”


    楚子歌摇头表示不知。


    宋颜书无语望天,话说一半留一半,最折磨人了,她今晚肯定要睡着觉不了。而事实证明这晚的宋颜书睡得跟猪一样,全然忘了稍后要发生的事情,而且是最重要的事。


    既然睡不着,那就举杯望明月,对酒当歌。吩咐四宝伺候太子去歇息后,宋颜书突然来了兴致,她拉着楚子歌陪她爬梯子到屋顶望明月去了。望明月当然要在站在高处望才有感觉,坐在屋顶望着大而圆的冬日盈月,她突生了些思乡情绪。那个时空会不会也有这样的月亮?会不会也有人在屋顶饮酒赏月?这样想着便又灌完了一壶梨花酿。


    此刻,宋颜书觉得自己有点头晕,还眼花,因为她发现头顶的月亮一会儿有两个,一会儿又是三个。她拍拍脸,知道自己是酒意上来了,这才恍然楚子歌说的不假,这梨花酿的后劲的确很足,因为她都有些坐不稳了。突然,感觉脸上有几点冰凉,一模,欣喜地发现原来是下雪了。


    她傻呵呵地笑着。


    “真是应了那句台词,叫什么来着……?”


    宋颜书挠着脑袋使劲回想,而后眼睛一亮,一拍手道


    “看雪看星星看月亮!哈哈!”


    “咦?你这么也变成了两个……三个……”


    宋颜书盯着坐在旁边的楚子歌,指着他让他不要动。


    见楚子歌还是在动,她兀地双手捧住他的脸。


    “哈,这下不动了!”


    宋颜书还从未这么静距离地看过楚子歌,她发现他的皮肤好白,好滑啊。


    呃?为什么会觉得滑?她不知道。此刻的她已经头脑不清醒了,当然也不知道自己的双手正摸在楚子歌的脸上还不肯放下,以她从前最不耻方式吃豆腐,还对着人家一味地嘿嘿傻笑。


    楚子歌看着近在迟尺笑靥如花的宋颜书,他亦从未这样静距离地看过她。许是喝了酒,在月色的照映下,白雪的衬托下,她双颊呈现出淡淡的潮红,明亮的眼里闪耀着晨露般朦胧的光华。


    他们就这样面对面地相对着,她的脸在慢慢靠近……嫣红的唇在慢慢靠近……他的心突如惊雷炸响般震得他全身不能动弹。


    是不能动?还是不想动?


    终于在他内心翻腾不休时,她的唇轻擦过他的薄唇……嘴角……然后靠在了他的肩上,呼吸平稳。


    宋颜书不知道她此刻的动作给楚子歌的内心带来了怎样的一番挣扎。而她想的则是,这东西怎么这么滑,咬一口不知道口感怎么样?然后就咬上去了,只是还没咬到就睡意袭来,一头倒在了楚子歌的肩上。


    宋颜书在第二天醒来后,只觉得头痛欲裂,早忘了在屋顶看雪看月亮看星星那一段,因为毋庸置疑—她喝断片儿了。


    年关也就在她吃吃喝喝和文房四宝外加太子烤烤火,打打扑克牌,搓搓麻将中度过了。事后,她问宋岑业如幻是谁?这丫死活不说,还拿兄长辈分压她。好吧,宋颜书也只能收起她的好奇八卦心。


    不过让她奇怪是楚子歌,这孩子不知道怎么了,几次邀请他来怡和宫玩牌,他都婉言推辞了。更奇怪的是,宋颜书有一次在宫里遇到他,他分明看见了她,她刚想过去和他打招呼,他却像是没看见她一样绕道往另一边走了。


    宋颜书将此事和太子说了,宋岑业则一脸高深莫测地看着她道


    “一定是你哪里的得罪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