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5章

作品:《我是被自愿打排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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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她没准备好,但是看对面绿下平谷的架势,她是逃不掉了。


    松原稚拨弄了下因为运动而炸开的头发,感觉眼前的场景有些恍惚——


    上一次碰排球还是三年前?


    已经过去三年了啊。


    三年没有做体能训练,没有再主动碰过排球,没有再踏入这个长18米、宽9米的排球场上了。


    那接不到球,或者是把球甩飞,不是理所应当的事情么?


    她咬住下唇,过于用力导致大半边嘴唇都没了颜色。


    可是最后比赛后队友脸上的难以置信,教练沉着脸的叹气,还有那些似是而非的话.......松原稚只觉得胸口闷得不行。


    从前的那股无形又巨大的压力似乎又一次的落在了她的身上。


    明明早就决定不再把“好好打排球”当做要紧的事情。


    明明她也知道,哪怕真的进不了排球部也不过是在藤岛小姐那里多干几年还债。


    明明比谁都清楚这是不努力应该得到的结果。


    可她.......就是觉得鼻尖一酸。


    眼眶不受控制的开始觉得酸涩。


    松原稚仰着头,在听到对面传来的“嘭!”的一声发球的声音后,小腿陡然发力!


    又是一个吊球——


    就这一个球!


    至少在现在.......她还不想放弃!


    双臂向上伸直,膝盖弯曲成半蹲状,手掌心对准排球飞来的方向。


    手臂和球接触的一霎间,她小腿上的肌肉猛地一抽,钻心的疼痛也随之而来!


    抽筋了。


    松原稚脚下一别,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向后倒去。


    天旋地转之间,她杏眼瞪大。


    “啪嗒。”


    一滴不知道是汗水还是泪水的液体落在地板上。


    她来不及爬起来,就着这种狼狈的姿势死死的盯着这球弹到了拦网上......剐蹭了下,随着重力的作用掉在了地上。


    “咚.......”


    寂静。


    她擦了把脸,煞白的脸终于多了些血色。在无人注意的角落里,松原稚颤声道:“........过、过网了呀!”


    “过了!过了啊啊啊啊啊啊!”


    虽然无比侥幸,但还是过网了啊啊啊!


    松原稚气喘吁吁的撑住地板想要爬起来,奈何小腿肚一抽一抽的疼的不行。


    她龇牙咧嘴的倒抽几口凉气,准备缓缓再挣扎着去让武川锦签字的时候,就见白净干燥的手出现在眼前。


    松原稚懵懵的抬头。


    就见小岛寺笑着看她:“欢迎加入排球社,松原同学。”


    松原稚:“.........哇啊!”


    她发誓,她是真的想好好扮做一个铁骨铮铮、就算打断了骨头也要笑着说“我没事,区区致命伤,根本没问题”的男子汉的。


    可是当看到温柔的小岛学长一只手把她从地上拽起来,另一只手把三个已经签好“同意入社”的申请表递给她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像是一个炸开的海绵,把眼泪都挂在了脸上。


    回头看去,武川锦不知何时已经不在场地。


    就连那个金发青年月岛萤也没了踪影。


    松原稚收回视线,这些人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的申请表——双手接过申请表,她看着上边的同意,眼泪又炸了出来!


    “你、你别哭啊!”小岛寺手忙脚乱的拿出纸巾递过来,讪笑道:“果然让阿古给你发球太欺负新人了么.......”


    “学长不用管我,我缓缓,缓一下就好。”松原稚把申请表紧紧握在手心,手背抹掉脸上的眼泪,“学长.....我今天可能没法参加训练了,我......呜!”


    小岛寺连忙表示她不用想这么多,明天放学的时候再来就可以。


    松原稚双眼通红的和他道谢,随即看向角落里,已经抱着排球准备再继续练习的绿下平谷:“也谢谢绿下学长.....”


    绿下转球的动作一顿。


    他没再回头,低声说了句:“不用。”


    在和两个学长道别后,松原稚一瘸一拐的往外走去。


    推门看去,月牙高高挂起,暖黄色的路灯已经亮起。夜色朦胧,轻风袭来,不时有三两个搭伴回家的人路过,他们的叽叽喳喳的,语气欢快。


    夹在中间,还在不停“吧嗒吧嗒”掉眼泪的松原稚引来了不少人侧目。


    松原稚:“........”


    她真的不想再哭了。


    可是她真的控制不住啊。


    泪失禁体质是她一生之敌。


    想着再这么下去,她就要变成动物园里的猴子了,松原稚决定先找个人少的地方冷静下来再说。


    这般想着,她就往学校东侧边的树林走去。


    说是树林其实也只是由几十棵树围成的而已,在最中央的有一汪人工湖,彼时淡金色的月亮倒影映在其中,微风吹来,树林发出“唦唦”的声响。


    松原稚找了个座椅坐下,沉默的看着湖中央,尽可能放空大脑。


    再哭就不礼貌了。


    她现在这样完全是咎由自取,哭个屁。


    松原稚洗了洗鼻。


    啊,更想哭了。


    “啊——是你。”略沉的声音在边上传来,伴着月色,有着淡金色短发的青年在阴影中走来,“你是刚才拼命接球的那位吧?”


    松原稚看着逼近一米九,戴着眼镜的身形修长的来人:“月岛.......萤?”


    她眨了眨眼,随后脱口而出:“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我们学校?”


    青年挑了挑眉,好笑的低头扫视了她一眼:“你们学校是有什么机密么,连参观都不让逗留?”


    松原稚连忙摆手解释道:“没有没有,就是怕你是迷路什么的——”


    “我还没那么白痴。”他淡淡的打断她的话道,“我们领队老师在和你们教练吃晚饭,他们说我可以再去你们排球部多看看,好好交流交流。”


    松原稚:“.......”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觉得这人好像把“多看看、交流交流”的重音加重了不少,莫名其妙的多了股嘲讽的意味在里边。


    “那你怎么在这儿?”她疑惑问道。


    “想了又想,不过是个社团活动,倒也不必时刻放在心上。”月岛萤推了下眼镜,镜片挡住了他的双眸,她看不清其中的情绪,“这不,出来走走,也算碰到了有趣的事情。”


    松原稚吸了吸鼻子。


    有趣的事?什么?哪儿?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因为接不到球哭成这样的男生。”


    “........”


    “你最后接到球了么?”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