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二十二

作品:《夫君他口是心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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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心腹匆匆进门禀报:“大人,夏大人又出门去了!”


    晋父转身,“孤身一人?”


    “是。”那人应的斩钉截铁,又道:“小王爷的人来报,那小队长今早也偷偷摸摸地出去了。”


    岑父猛然站起来,又问:“齐东来在做什么?”


    “齐大人在大坝监工。”他看着岑父的面色,揣摩道:“可要叫他过来?”


    岑父一时没有回答,与晋父对视了一眼。


    若是确有其事,万不能叫他通风报信,若是冤枉了他,也好叫他洗脱嫌疑。


    没有什么不该叫的余地。


    晋父正要替他锤定,却被岑父打断道:“不必了。”


    “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晋父诧异抬头。


    那是关乎官途乃至性命的事,一不小心就会身败名裂。


    岑父焉能不知。


    他朝大坝的方向远望了片刻,只能看到藩司衙门的院墙和柳枝新芽,惜字如金道:“走,我们去禅房抓人。”


    晋父摇摇头,随后跟上。


    几人匆匆出门,抄近道悄悄地进了禅房的花园。


    报信的人及时地回复那小队长与夏父的踪迹,晋岑等人跟在小队长的身后,静待时机。


    被跟踪的人却浑然不知,他鬼鬼祟祟地观察着四周,上头的人叫他近日来接线,交换情报,他在这园子里转了许久,也不见接头点有人。


    正意识到事情不妙,却没想到有人从转角处走来。


    那人一身靛青的长衣,气度严肃。


    抬眼一看,俨然是夏按察使。


    小队长吓了一跳,先是躬身行礼:“夏大人。”


    他一时有些踌躇,夏大人铁面无私的名声他是听过的,可这地偏僻,很少有人踏足。


    难不成是暴露了?


    可牢里的冤大头都被蒙在鼓里,更别提已经死了,又瞧着按察使独自一个人来的......


    想着,又凑上前去,试探性地问道:“夏大人怎么有闲情逸致来这里闲逛?”


    夏父也是一惊,不想在这能碰到人,还是认得他的人。


    这事叫人知道了可不行,他皱紧眉头,刚想试探两句,却不想试探的话从对方口中先说了出来。


    “你......”


    他沉吟片刻,刚一抬手,便听假山后面沉声呵道:“给我拿下!”


    便见训练有素的官兵涌上前来,将两人团团围住。


    岑父和晋父从假山的山洞里走出来。


    夏父大吃一惊,“晋大人,岑大人,这是何意?”


    “这恐怕夏大人比我们更清楚。”


    晋父背着手,走到他跟前,冷哼一声。


    小队长眼珠一转,然后跪地扣头:“大人饶命,大人饶命,我只是个传信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竖子!”


    晋父猛然回头,一双眼睛不怒自威:“四万两银子的账还没跟你这只硕鼠算,还想瞒天过海?”


    “你......”


    夏父看向小队长,又听晋父这样道,又看向晋父,很是吃惊,他哪里还能不明白,这是将他同近些日子的银两失窃绑在了一起。


    晋父吩咐道:“将此人关入都司衙门的牢中,好生照看着,别让他死了,待我回去,再细细审问。”


    官兵领命,上去将小队长绑了个严严实实。


    晋父这才看向夏父,岑父还是痛心,上前两步,同夏父道:“夏大人,我们同僚多年,你一向端正清明,又做的是按察使的官,可有什么隐情?”


    晋父也看向他,等着他开口。


    虽说被官兵团团围住,可到底没有动手。


    夏父冲两人拱手,“今日的情景,夏某瞧着嫌疑重大,可我对此一无所知。”


    “那你来这里做什么?”晋父问。


    “这是我的私事。”


    夏父只说这一句,便闭口不言。


    “这样天大的嫌疑悬在头上,哪里还能是私事。”岑父劝道。


    其中的隐情,便是我我能说的了。”夏父摇摇头,叹息一声。


    “糊涂啊。”


    岑父着急,“你可知,你若是不说清楚,那就只能将你连同那人一起关起来?”


    “抱歉,诸位。”


    夏父又做了个揖。


    天自打一早就阴沉沉的,昨日又下了雨,地上湿漉漉的,这会儿又阴云密布的,雷声从天际传来。


    “夏大人,真的不说点什么吗?”


    只听地插进来一句质问,说这话的人听着就年纪轻,虽是质问,语调却是扬着的,颇有点玩世不恭的意味。


    裴朗宜从山洞中走出来。


    众人纷纷拱手行礼,裴朗宜拍了两下手上的尘土,意味深长地看向夏父,说道:“我昨日和今日拜会了这儿的主人,那荤和尚,夏大人不妨猜一猜,他对我说了什么?”


    夏父顿了一下,随即苦笑了一下,摇摇头:“小王爷何必诈我,纵然他对你说了什么,我又何必知道。”


    裴朗宜确实没查出什么来。


    这禅房不过住着两个和尚,一个三四十岁,一个十多岁,他带人悄悄地查,费了些时间翻了个底朝天,这俩和尚警惕性也是真的差,半点都没意识到屋里有人。


    别说往来信件了,就是正经的经书也是乱七八糟,俩和尚,藏书里还有道教一派的书,更别说是乱七八糟的药方一大堆,根本找不出什么来。


    裴朗宜冷哼一声,“你倒是坦荡。”


    他说着,转头去看晋父,道:“晋大人,便暂且请夏大人换个地方住吧。”


    晋父在一旁叹了口气,挥挥手。


    官兵们一拥而上,如法炮制地将夏父绑了起来。


    正将人带走,与裴朗宜擦肩时,他没有转头,漠然开口:


    “听闻净云幼时找这和尚看过病,如今多年了,仍吃着这药?”


    夏父僵硬地顿住。


    他声音不似方才淡然,问道:“小王爷,你想说什么?”


    “听不出来时威胁吗?”


    裴朗宜怒而笑了,“你猜你这会儿被关进去,府上能安生到几时?”


    “小王爷!你......”


    夏父忽地转过身,哽住了。


    裴朗宜看向他,“你既然叫我小王爷,自然知道我敢。”


    晋父跟岑父对视一眼,皆看到了对方眼里的肯定。


    夏父一口气憋在那里,瞪了他半天,终还是冷静下来,他叹了口气,道:“我说就是了。”


    “爹!”


    突然有一姑娘惊慌的声音传来,众人回头一看,见夏家的小姐站在假山上,正往这边看。


    夏净云本是来玩的。


    她敌不过晋明琢的软磨硬泡,答应了她一同到这禅房里玩,听到这边乱哄哄的,两人刚想爬到假山后面看看,却不想爬到一半,竟然见到了这样的场面。


    她顾不得藏,惊慌失措地喊了一声爹,连忙下来。


    就是这一声爹,把夏父接下来的话堵住了。


    晋明琢站在山顶,瞧着这个场面,也有点发愣。


    她一身水蓝色衣裳,明晃晃地站在那里,裴朗宜看她,倒是比阴沉沉的天更像碧空。


    可这也站的太高了,裴小王爷皱了皱眉,刚下了雨,跑假山上去做什么,脚滑摔下来,按那娇气劲准得哭。


    碍于在场的人太多,裴朗宜不好开口。


    便听晋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