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凭什么?我不服(6k)

作品:《一手遮天

    金国勃极烈制度,是部落联盟独有‘议会制’,在实力弱小时有助于统治。(后金建国前后的‘八王议政’即翻版勃极烈。)


    阿骨打吞灭辽国并称帝,君权集中制与勃极烈制度冲突,吴乞买作为继任金国皇帝,在军政两方都受到贵族势力掣肘,其中以粘罕为代表的撒改系,是利益冲突最大的派系。


    吴乞买即位之初,粘罕就以攻灭辽国为借名,要求削弱斡鲁不(完颜宗望)等人军队,来填充自己的队伍。


    按粘罕以及身边人想法,阿骨打后人做了皇帝并占据国相位,自然要把军权让渡给撒改子孙。


    然而,吴乞买拒绝了。


    当时正逢平州张觉造反,吴乞买非但没削减斡鲁不的军队,反而给为其增加五千精兵。


    作为补偿,粘罕获得一百个空委任状,他可以在云中自由提拔官员,相当于默许自己在云中组建小朝廷。


    此时金国权利中心在上京,吴乞买这样的作法显然没有一碗水端平,于是两个派系一直暗中较劲。


    粘罕回上京请求伐宋,吴乞买以征战多年将士疲惫、远距离运送粮草物资困难为由,一直不委婉不同意攻宋,并在燕云交割上也认为该守盟约。


    领导不同意某项目,未必是项目自身有问题,而是负责项目的人不对,亦或者领导要以此显示权威。


    吴乞买常年在后方,练就了成熟的政治手腕,懂得刚柔并济处事。


    因不愿与粘罕闹僵,吴乞买最终同意按他建议,先让出武、朔两州麻痹对手,然后筹措粮草等实际成熟再发兵。


    宣和七年三月,粘罕从上京返回云中途中,先喜后惊。


    喜的是,天祚帝比意料中更早被擒,云中的侧翼已不用担忧,自己可以全力谋宋。


    惊的是,老将宗亲斡鲁竟在太原亡故,而且杀他之人是被自己轻视的杨长,南下攻宋恐有波折。


    杨长双臂有千斤之力,必是之后伐宋的拦路虎。


    当时南国春回大地,塞外仍是寒意未退、霜风拂面,草原早晚还是雾气弥漫。


    策马奔腾,前路朦胧。


    同月,太原的童贯收到徽宗回话,同意把河北分为四个战区,并按承诺封其为广阳郡王。


    宋朝立国一百六十余年,活着的时封异姓王的屈指可数,除了开国初魏王符彦卿与太原郡王王景,排在第三就是广阳郡王童贯。


    这含金量,不用赘述。


    童贯接旨时手都在颤,激动心情溢于言表,麾下幕僚、将军道贺不尽。


    从此,宣抚、枢相、太师、国公等称呼成了过去时,取而代之是一声声令人沉醉的‘大王’。


    三月中旬,沁州突然接到宣抚司军牒,童贯将于三月十七抵达铜鞮,要求州府衙门提前准备接待。


    当时春暖花开,沁州冬小麦处于拔节孕穗期,这是决定粮食产量的关键时刻,需要农人对庄稼精心照料。


    沁州地方官都是花钱补缺,这两年在杨长治下没捞到钱,光领俸禄回不了本也发不了财,已暗中积下不少怨气。


    杨长还没竖起反旗,对州内文官一直实行‘三不政策’,即不扰民、不敛财、不考核政绩,意思是老老实实上班摸鱼,别的事一概不准乱插手。


    特别是粮食等重要领域,杨长严令地方官不准干涉,更不要影响农业生产活动,他也会在粮食播种、孕穗、收割等关键节点,亲自到田间地头巡视一圈。


    杨长在武乡县,巡视防旱、蓄水以及灌溉等情况,收到情报就紧急返回。


    黄昏时赶回铜鞮,州府衙门已经关门。


    杨长把萧让、武松、林冲等人叫到家中,围坐在前堂商议接待相关事宜。


    众人坐定之后,杨长首先对萧让


    发问“军牒我刚刚看了,后天就是三月十七,童贯来得如此突然,送信人没说什么原因?”


    “没有,只让接待。”萧让直摇头。


    见杨长眉头紧蹙,武松小声问道“会不会大事已暴露?童贯带兵来征剿咱们?”


    “他敢?”鲁智深金刚怒目、拍案而起,大声嚷嚷“洒家一禅杖,拍碎他脑袋。”


    “大师别激动。”


    杨长挥手示意鲁智深坐下,顾盼左右微笑着分析“咱们的事没对外表露,目前谁找不到半点实证,而且童贯那日见我扔狮子,应该不敢只身到沁州犯险,我猜测是别的事。”


    “难道北边有战事,他来调走沁州义胜军?也不对...这种小事,怎会亲自跑一趟...”


    林冲自我否定以后,萧让及时提醒道“不管童贯来此何干,观察要提防沁州官员,打着拜谒之名说您坏话...”


    “萧兄说得很对,我断了这些家伙财路,绝对不会说半句好话,但是以他们的级别,有资格谒见宣抚使?”


    “他们是没资格,就怕童贯主动提及,那样就很麻烦。”


    “嗯...”


    杨长颔首沉吟,自言自语道“当时朝廷都在卖官,不排除有人走的童贯门路,所以要好好排查一番,提前把隐患弄到乡下去,我得想个好点的借口...”


    “三郎。”


    “二哥有好办法?”


    “嗯。”


    武松叫住杨长,伸手握了个拳头,冷眉谏言曰“童贯奸名已久,不如趁他来沁州,直接杀了为民除害,随后便举旗造反。”


    “这个注意好,洒家也同意杀童贯,哪用冥思苦想?”


    “不行么?”


    看到鲁智深接完话,杨长蹙起眉头表情凝重,武松便马上追了一句。


    杨长扫视堂内众人,一本正经分析道“倘若此时杀童贯,整合北方群龙无首、必大乱,岂不是为金国帮忙?


    我们虽然还没起事,但足够自主和已造反没区别,各县官员已形同虚设,早点无非是圈地自我陶醉,却对夺取天下没甚益处,还得依着朝廷这棵大树,再靠一段时间发展...”


    “好吧。”武松带头附和,喃喃道“不杀就不杀,反正我们都听你的,就怕应付麻烦...”


    “人活这着世上,就是为了解决麻烦,到死之前都是如此,所以该应付就应付。”


    杨长这话意味深长,紧跟着又对众人安慰“童贯主要负责北方军务,地方政务也一般不插手,大家不必太过紧张,应该不会有太要紧的事,唯一注意的在军事上...”


    听到这里,杨府前堂一片安静,林冲、武松、孙安等人,都‘竖起耳朵’等下文。


    “沁州驻军不能表现太好,更不能表现得太差劲儿...”


    “什么意思?洒家咋听不懂?”


    “师兄,我猜杨观察有中庸想法,军队表现好会被调走,表现太差即不称职,所以...”


    “林教头所言甚是,你们几个军中的统制,尽快将麾下士兵重新整编,精锐则送去义胜军交流,别让童贯看出端倪来,对了,地方官似乎也可以这样,交叉对调、交流学习...”


    杨长话赶话想到点子,严肃的脸色终于露出微笑,众人则依计去安排一切。


    三月十七上午,北部南关镇传来消息,童贯率千人进入沁州,会在午后抵达铜鞮城。


    只有千人之数,说明不为平叛。


    杨长着令杨俭备接风酒宴,自己与‘义胜军统制’马报国,一起出郭五里相迎。


    见到童贯那一刻,始知对方只是过境,目的地乃是河北。


    马报国闻言顿感大惑,杨长也露出不解表情。


    从太原到河北,正常应该走平定、出井径(太行八径之一),然后直接到达真定府,即为宋江当时拜谒童贯,与卢俊义走的路线。


    而南下从沁州绕道,则要再南下潞州经襄垣、黎城、涉县出滏口陉(太行八径之一),穿越磁州、邢州、赵州,才能抵达真定府。


    此时春色虽好,但童贯作为北方军事统帅,不可能绕一大圈游玩。


    “本王去河北劳军,故意南下绕行沁州,实为见杨观察...”


    “见下官?”


    杨长指了指自己,心里再度不能平静。


    你丫一老宦官,老惦记我作甚?


    这厮天人交战之时,身边马报国扯了扯他衣角,小声提醒“观察...枢相刚刚自称...”


    “怎么了?”


    “陛下刚刚下旨,封枢相为广阳郡王,你们按礼当称大王。”


    见杨长还没反应过来,辛兴宗不耐烦地出言给出提醒,童贯则笑呵呵谦虚摆手““不必如此,杨观察不是外人...”


    官实在不知,请大王恕罪...”


    “末将亦知罪...”


    “都说不是外人,杨观察不必客气。”


    童贯颔首危险,随后指着河对岸连片麦田,捋须赞叹道“听闻杨观察文武双全,今日来到沁州果然如此,你们这边麦苗的长势,感觉比太原还要好一些,另外沿途看了不少蓄水池,都是为旱寨提前准备的吧?”


    “对对,这些都是义胜军功劳...”


    杨长急忙把功劳转嫁,表示自己的确扣义胜军做事。


    而童贯显然不在乎这些,他只是为了夸人找的理由,跟着开门见山发出邀请。


    “杨观察有神鬼之力,上个月在让本王大开眼界,郭太尉的常胜军颇为悍勇,甚至已养成嚣张跋扈的作风,想请你随本王同去河北,也帮着挫挫他们的锐气。”


    “下官自当相随,不知什么时候启程?”


    “宜早不宜迟,最好今天就走。”


    童贯刚回答完又着急补充“对了,把那鲁和尚也带上,若在常胜军前抛石狮,必将震慑那些骄兵悍将...”


    “呵呵...”


    杨长尴尬一笑,他没想到童贯走这么急,随即客气道“大王难得莅临沁州,下官在城中已备下酒宴,也安顿好了住宿...”


    “住就肯定不住了,既然杨观察已准备,那就简单吃点东西,今天还要赶到襄垣,月底前要赶到燕京。”


    “官员们仰慕大王已旧,也不拨冗见上一见?”


    “算了,正事要紧...”


    童贯已晋封王爵,哪会为低级官员浪费时间?绕道沁州只为拉拢杨长,把他当成一把利剑震慑宵小。


    此次从山西到河北,名义上是犒劳常胜军,实际是推行马扩的计策,他将河北要分成四个战区,专门为郭药师量身定制。


    童贯见识过杨长扔石狮,认为他也能镇住郭药师。


    金国使者如此嚣张,杨长猜测金军即将入侵,于是第一次从太原回来,就下令增设军械作坊,大批量赶制弓箭备战。


    只要童贯不钉在沁州,杨长也不在乎陪同出差。


    正好回程去一趟真定府,找黑三郎算算出卖兄弟的账。


    午后入城饮宴时,杨长为了隐藏沁州实力,只安排武松前来敬酒。


    童贯虽没见过武松抱狮,但已知此人也力大无穷,当即建议杨长把他也带上,但杨长以武松有军务在身,自己麾下人才凋零为由而拒绝。


    山雨欲来,杨长这样刻意‘装穷’,是防止被人惦记。


    简单用过午饭,童贯不愿停留。


    杨长即让鲁智深随队先行,


    自己交代完军政再快马赶上。


    童贯前脚刚离开,杨长便拉武松到僻静处,小声嘱咐“我此去少说需要旬月,有劳二哥帮着守好沁州,遇事不决可与林教头、孙安商量,另外家里也有劳照二哥照应。”


    “你我兄弟,不用见外,三郎出门在外,务必当心。”


    “无妨,有鲁大师作伴当...”


    武松不相信鲁智深的江湖经验,心说你别分神照顾他就对了。


    刚才席上杨长曾问童贯行程,中途似乎要在真定府停留,瞬间想到他在阳曲灌醉任元,套出徐宁酒后透露杀胡这事。


    武松思来想去,忍不住出言提醒“三郎,关于徐宁这件事,你打算如何处理?他在征王庆时立有大功,宋公明对他颇为倚仗。”


    “呵呵,此事的始作俑者,只怕就是黑三郎。”


    “那你...”


    “二哥放心,我不会有过激行为,最多帮他出出名...”


    听到杨长这样说,武松心说你还不过激?当即劝道“出卖兄弟,在江湖上是大忌,三郎如果这样做,恐怕就此要接下梁子,他毕竟也是防御使,麾下还有好几十兄弟,要慎重。”


    “二哥都说了,那是江湖上的大忌,宋江现在已在庙堂,还用管这些么?”


    杨长堆着笑微微摇头,又拍了拍武松身上尘埃,柔声说道“放心好了,我做事会有分寸,这不是梁山了。”


    “那就好,那就好。”武松把头猛点,同时提醒道“三郎即将远行,当与三位弟妹,以及煌儿作别...”


    “哈哈。”杨长颔首应和“我是不会忘的,反正要取披挂兵器。”


    “披挂兵器?”


    武松听得一惊,心说去太原都没如此郑重,此行竟要穿着披挂?


    还你说不会搞事?


    “三郎,你这...”


    “童贯用我震慑郭药师,难道又去丢石头玩不成?那不成了江湖卖艺了么?带上行头有备无患。”


    “原来如此。”


    ......


    杨长辞别武松径直回家。


    当时后院内花开正艳,赵福金坐在廊下长椅上,看着蜜蜂在花间嗡嗡繁忙,扈三娘与仇琼英则带着杨煌玩躲猫猫。


    扈三娘刚藏到影壁旁边,右肩上突然搭来一只手。


    “好玩吗?”


    “官人?你不是...”


    “我要出趟远门,回来和你们告别,顺便带披挂兵器。”


    “要打仗了?”


    “没呢,就是穿着好看。”


    杨长搂着扈三娘,把头探出影壁小心观望。


    这厮拥有【鹰眼鸮目】,玩躲猫猫相当自带开挂。


    “煌儿在西厢旁寻琼英,咱们绕道东厢回房拿披挂武器,等会再与她们相见。”


    “官人要不直接穿着走?煌儿问了我好几次,说与宫中守卫有啥不一样,正好让他开开眼界。”


    “这主意不错。”


    杨长觉得好有道理,心说不但儿子没见过,公主也没见过自己戎装,等会不得来个制服诱惑?


    “走,别让她们发现,等会给个惊喜。”


    “好的。”


    扈三娘附和说完,旋即跟杨长蹑手蹑脚,绕道东厢去北面正屋。


    杨长有【蜈蚣步】傍身,他脚步轻盈不落痕迹,扈三娘则有轻微脚步声。


    脚步声能瞒过赵福金母子,却瞒不过耳力同样突出的仇琼英。


    这姑娘开始以为是杨煌,但发现那声音越去越远,赵福金坐在西厢外晒太阳,那只能是扈三娘在移动。


    姐姐好狡猾,与煌儿玩耍还耍赖,哪有中途换位置的?


    我要帮


    煌儿拆穿她。


    咦?那是...


    仇琼英探头观望,只见两个背影往正房移动,分明是杨长与扈三娘。


    青天白日,鬼鬼祟祟?


    他们想干嘛?


    该不会...


    官人昨夜宿在正房,这大中午还来重温?食髓知味?


    还是大姐厉害!


    “姨娘,找到你了。”


    “啊?”


    仇琼英想出了神,然后被杨煌所发现,只得摸着他额头夸奖“煌儿真厉害。”


    “煌儿再去寻大娘,她每次都藏得不好,我马上把她找出来。”


    “等等。”仇琼英一把拉住杨煌,小声问道“既然大娘每次都藏不好,这次让她多藏一会好不好?”


    “好。”


    “走,先找娘玩会。”


    “嗯。”


    杨煌随后被带到赵福金身边,仇琼英简单嘱咐两句就借故离去。


    虽然猜到正屋内在干嘛,但这姑娘八卦心再次躁动起来,随后刻意避开赵福金母子,鬼使神差来到窗外偷听。


    “紧不紧?”


    “有一点。”


    “奴家略微松些。”


    ......


    仇琼英羞红了脸,心说这什么虎狼之词?


    大姐还能控制松紧?一定是她故意留的绝招,就知道没全教我。


    姑娘天人交战,根本就听不到后面对话,直到房门吱呀一声打开,她就像做贼一样,吓得如鹌鹑缩在窗下。


    “娘子?”


    “三妹,你在这儿干嘛?”


    你们望风...”


    “嗯?”


    杨长听得云里雾里,一脸好奇追问“望什么风?”


    此时天上云朵移位,阳光照在金甲上闪闪发光,仇琼英这才发现杨长穿了戎装。


    她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刚才应是大姐帮官人着甲,自己为什么会下意识想歪?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仇琼英佯装被金光刺眼,用手遮挡同时粉拳锤在他胸口,嗔道“都是你害的!”


    “什么意思?”


    “三妹别使小性儿。”


    扈三娘瞪了一眼,正色提醒道“官人要去燕京公干,特意回来与我们辞行,公主和煌儿在哪里?”


    “安?”仇琼英一愣,随后手指西厢,说道“喏,还在那边,官人去燕京作甚?为何身穿戎装?要去作战吗?”


    “童贯要我陪他劳军,我穿上戎装威风一些。”


    杨长轻拍仇琼英后臀,玩味说道“去,让煌儿来看看,他爹威风不威风。”


    “啊?哦...”


    “煌儿,煌儿快来,有好东西。”


    ......


    望着仇琼英奔跑的背影,杨长对扈三娘悠悠一笑,感叹道“娘子,你有没有一种感觉,咱们这位三夫人,有时候很像个孩子?”


    “妹妹刚十六岁就嫁你,到现在还没满二十呢,有点孩童心性正常...”


    扈三娘的话还没说完,就听见杨煌指着杨长大喊“哇!娘快来看,爹穿那身金甲了,好好看...”


    “杨郎?何时回来的?”


    赵福金听到杨煌呼喊,立刻从回廊来到后院中央,随即看到自己男人金光闪闪。


    她当时那观感,宛如神明在世。


    小碎步迎上前,杨长已把儿子抱在怀,只见杨煌小手四处乱摸,同时问了很多问题。


    “爹,这是什么兵器?感觉比姨娘的大。”


    “看看这像一对翅膀么?所以它叫凤翅镏金镋。”


    “那这盔甲...”


    “锁


    子黄金甲。”


    “金光闪闪,真好看啊,爹什么时候不穿了?能不能送给煌儿?”


    “嗯?等煌儿长大,爹就送给你穿,新的也行。”


    ......


    在妻儿众人仰视之下,杨长辞别家人出府上马。


    照夜玉狮子踏风奔腾,不到半个时辰就追上前队,而杨长那一身戎装模样,看得童贯那千余随从啧啧称奇。


    千余人晓行夜宿,三月二十五抵达真定府。


    宣抚司提前使人沿路通报,宋江、卢俊义、任元三将出迎二十里。


    当童贯的车队越来越近,宋江伸手挡眉踮脚眺望,口里喃喃自语“前方骑白马那金甲将军,我怎么感觉如此眼熟?”


    “杨长!”


    “卢团练,你说什么?”


    “我说那是杨长,杨观察。”


    “怎么可能...”


    宋江情不自禁看向身旁的任元,他记得这厮去年十一月去太原,童贯很快就把杨长叫去质问,回来只说杨长与武松搬狮子。


    为将者,首先要有智慧,光力气大有什么用?挑大粪?


    可为何会与童贯同行?难道童贯喜欢莽夫?金国没有给到压力?


    官家想招驸马,蔡京为你说话求官,最后成了上位垫脚石,现在又傍上了童贯...


    吃干抹净,你凭什么?


    我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