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泼韩五,就你了!(6k)

作品:《一手遮天

    李管事被骂得一愣,这才意识到嘴急没把好门,旋即收拾心情汇报情况。


    方绅听完错愕不已,心说杨长这厮年龄不大,胆量和胃口倒是大得吞天,居然趁新官上任时间差,把府库搬得空空如也。


    到底是做了几年贼寇,一点也不懂得为官之道,只顾捞钱不顾同僚看法?


    李管事见方绅沉默不语,不假思索地拱手献计“恩府,杨长公然侵占沁州府库,我们是不是该上奏朝廷?”


    “先沉住气等一等,本府才上任一天,岂能像初涉官场般冒失?”


    方绅瞥了李管事一眼,心说我现在是一州的主官,怎能再像知县、通判那样做事?


    要继续往上爬得练心性,看蔡太师处事波澜不惊,他就是我为官的榜样。


    处在位置不同,看到的风景也就不同。


    方绅现在升任知州转换心态,但麾下李管事的工作始终没变,他职责就是帮主人分忧,被责被骂还得继续工作。


    “恩府,那这事您打算...”


    “人家已经吃进嘴,要他再吐出来可就难了,只能从别的地方找补,中午让厨房做几个好菜,我要单独与武松叙叙旧。”


    “小人不懂...”


    “太师要我算计杨长,不得从他身边找弱点?本府以前待武松甚厚,先试着套套他的话,看看能不能为我所用。”


    “我这就去办...”


    李管事言罢转身。


    他人刚走出两三步,方绅又及时把他叫住,小声嘱咐“尽快通知各衙门主官,明天一早到州府来议事,不管他们走的谁的门路,也不可能比本府后台硬,正经读书人应该懂规矩,本府先打打他们的秋风。”


    “明白。”


    方绅被杨长摆了一道,马上把目光瞄到下级头上。


    他交谈时故意‘不小心’搬出蔡京,通过这种狐假虎威的方式,显示自己后台多么强大,下级官员只得孝敬。


    方绅孝敬了京城高官,现在得吸下面小弟回血。


    一层一层盘剥,是不成文的规矩。


    盘剥到最后一层,自是普通百姓承担。


    这种模式,在别的州县一直‘良性’运转,但是在沁州却出了问题。


    杨长提前推行均分田地,将生产工具免费交到百姓手里,使各地官吏少了一次盘剥机会,于是纷纷跑到州府衙门诉苦。


    方绅收了一波下属孝敬,小日子正过得舒心自在。


    当收到下面小弟汇报,他马上就从座椅上蹦了起来。


    自己赚钱小弟也得喝汤,杨长提前把汤给倒了,怎能不让方绅着急?


    李管事见方绅面有愠色,便凑上前补充说道“恩府,杨长不但私分田地,还插手各州内工曹事务,修路、修桥、治河等等...”


    “这不可能吧?”方绅一脸不可思议,喃喃说道“下面没有上报计划,也不会在春耕时征发徭役...”


    “他指使沁州驻军在干活...”


    “我去城外兵营看过,那边好像正训练得火热,你没听信谣言吧?”


    李管事把头直晃,解释道“您看到的就四个营,两千人,孙安那两个营驻扎武乡,正在涅水上游浚河修桥,朱仝驻扎在沁源两个营,则在拓宽与铜鞮之间的官道。”


    “还有两个营呢?”


    “应该债各地之间巡逻,听说是搜索震慑田虎余孽...”


    “倒是安排得满满的,不过...”


    方绅突然目光一凛,一巴掌拍在桌案上,冷冷说道“本府兼着还兵马总管,杨长他这个副总管,居然一次不来向本府汇报,他究竟是不懂官场礼仪,还是故意藐视本府?”


    “不管他不懂还是故意


    ,小的都认为该参他一本,太师不是要您对付他么?现有证据足以让他免官。”


    “也好。”


    方绅颔首回位坐下,自言自语“本府来此半月,是该向太师汇报,我现在就写信...”


    不多时,洋洋洒洒写了几页纸,让李管事着人送去东京,同时吩咐“你去安排一下,本府从明天开始巡视各地,包括驻扎各县的驻军。”


    李管事听得一惊,激动追问“恩府打算出手弹压?”


    “出什么手?”


    方绅直摇头,淡淡说道“我就是随处看看,你要记住一句话,要翻脸就翻到底,没翻脸前还是朋友,只有敌人放松警惕,才能一击而致命。”


    “恩府高见,小的受教...”


    李管事连连恭维。


    ......


    杨长把沁州政事移交,各营军务又有几个兄弟竭力相助,终于体会到甩手掌柜的快乐。


    只要天气好,他就以巡视各处驻军为由,携两位美妻外出踏青,顺带着走马与练武,逍遥不在话下。


    二月中旬,春光和煦。


    杨长到城外兵营观训,他看到将士们喝喊有力、精神奕奕,较去年接手已经大不一样,不由赞叹林冲的专业性。


    看到杨长与仇琼英出现,林冲遂让曹正带着军健继续练,自己则大步流星迎了上去。


    “杨兄、弟妹...”


    “哥哥练得不错,这才叫兵啊。”


    “谬赞了,田虎之前招募的士兵,大部分是凑数的青壮农夫,战斗力低下很正常,练了两个月有变化,但还算不得精锐。”


    “无妨,咱一有空就拉出来练,练几个月就换去修路。”


    看到杨长说得轻描淡写,林冲遂好奇向他发问“杨兄,有件事我一直很疑惑,把兵练这么精锐作甚?现在处理州内治安、匪患已绰绰有余。”


    “兵器不打磨不锋利,闲下来反而容易生事,沁州虽然是平定了,但世道可不太平,手里掌握一支力量,总归会有些底气...”


    杨长想起靖康之变,心说这可不是为我练兵,哥们以后如果真能去修仙,不管你们是保宋还是反宋,总得给留点立足的本钱。


    这厮本来是为兄弟打算,听在林冲耳朵却是另一种理解。


    他在梁山就表现出领袖气质,现在又是为百姓均分田地,又让军队帮着免费修路、修桥,这分明在收拢民心。


    而让我把羸兵训练城精兵,刚才又说世道不太平要掌握力量,莫非也有自立为王的打算?


    就喜欢他这种性格,比愚忠朝廷的宋江强,不管他今后要干什么,我林冲都会追随到底。


    “林教头,林教头?”


    “嗯?你叫我?”


    “呵呵,想什么想这么出神?我家二娘子是个武痴,一直想找你指点没机会,不知你今天有没有空?顺带指点她枪棒、拳脚...”


    “武痴?听闻弟妹曾向师兄请教练力,倒也贴切。”


    林冲拈着胡须笑道“比杨大娘子还爱舞枪弄棒,不过你家官人武艺已胜过我,弟妹为何舍美玉而求顽石?”


    “官人说你更会教,让妾身学百家之长,所以...”


    “那好,既是杨兄主动找来,林冲没空也有空,请赐教...”


    看到仇琼英满眼都是杨长,心说杨兄驾驭女人真是厉害,寻常男子连扈三娘都接不住,而你一马双鞍都游刃有余,真是我辈男人的楷模。


    杨长自从看到【天生武娘】属性,自己除了教她枪棒、刀剑、拳脚,也让仇琼英与扈三娘、武松切磋学习。


    此时面对与林冲对位,仇琼英先使兵器再比拳脚,附近军健窥看都忘了训练,杨长便众人暂时休训


    观战。


    林冲十八般兵器样样精通,但耍得最好、最拿手的还是枪棒。


    杨长在旁观察两人切磋,只见仇琼英十数招之后,拆招就明显开始吃力。


    切磋半个时辰,仇琼英斗得大汗淋漓,遂辞了林冲回家沐浴。


    两人出营上马扬鞭,不多时行至城门外。


    杨长突然勒缰驻马,扭头望看着仇琼英,好奇发问“对了,林教头今日尽展其才,你与他切磋可有心得?与我和二哥有何不同?”


    “这个嘛...”仇琼英捏着下巴略作沉吟,喃喃回答“林教头真是样样精通,其中枪法耍得最为精妙,妾身以为与官人不遑多让,只是力量比你有所欠缺,至于拿他和二哥相比,二哥拳脚要更厉害一些,其余就...”


    “知道了。”


    杨长微微颔首,他不敢再用【洞察之眼】,于是这厮找了个折中的办法,即让仇琼英通过切磋测试。


    经过多次与人拆招,杨长基本能确定武松拳脚最强,他刀法大概与扈三娘旗鼓相当,而林冲各种武器都用得不错,其中枪棒能压住仇琼英,可以推测他也是【枪棒超凡】。


    杨长坐在马背蹙眉思索,仇琼英还以为自己说错话,于是赶忙解释“妾身没说二哥其余不厉害,只是比林教头稍微差一点...”


    “娘子不必...”


    正奇怪仇琼英为何解释,杨长抬头就看见武松大步赶来,于是指着姑娘打趣“看把你吓得,二哥不会在意的。”


    “官人等会不准说乱说...”


    仇琼英红着脸低下头,左右手不停捏来捏去。


    杨长纵马上前迎住武松,他本来笑呵呵准备打招呼,却看到武松此时一脸凝重。


    “出什么事了吗?”


    “嗯。”


    武松将杨长拉到一旁,沉声说道“朱兄从沁源传来消息,近日有人在他修路的驻地,多次散布奇怪的话语,他觉得此事有蹊跷,便遣人来找三郎请示。”


    “什么奇怪话?”


    “朱兄现在离沁源较远,所以他那两个营的补给,是直接从当地村镇购买,最近修路驻扎在刘家沟,有几个村民趁着送补给,抱怨新到县官不停找麻烦,不如咱们之前军事代管...”


    “说好话也有错吗?”


    仇琼英接下武松话腔,一脸诧异看着兄弟两个,心说夸我们还不好么?


    “弟妹有所不知,此事还有后话隐情,朱兄做事向来谨慎,他发现却事情有异,就顺藤摸瓜调查,你猜怎么着?”


    “怎么?”


    “指使他们的后台,竟是沁源县尉白礼。”


    “这...”


    听了武松解释,仇琼英不停晃头,感觉自己被绕晕。


    随后,她看向沉思的杨长,一脸不解地追问“官人,白礼是什么意思?自己给自己抹黑?”


    “没这么简单。”


    杨长凝眉摇头,喃喃说道“能做上县尉,哪怕是买的官,也不可能是傻子,他或许为了扳倒谁?可他们刚上任月余,能这么快产生矛盾?”


    “依三郎的意思,白礼想借我们扳倒沁源知县?可此人行事如此不密,轻而易举被朱兄查到,他就不怕自己折进去?”


    武松双手环抱,眉头仍未舒展。


    杨长淡然答曰“那也不一定,往往高端的猎手,会以猎物的方式出现,说不定是白礼故意留破绽,就是希望能与朱节级直接联系,甚至与我直接联系。”


    “嘶...”


    武松猛吸一口气,随即提醒杨长“三郎虽是兵马副总管,但毕竟州里军政是分开的,白礼此举岂不南辕北辙?你应该不会当别人的刀,我让朱兄直接不理会?”


    “先


    让朱节级接触看看。”


    “官场勾心斗角没意思,我劝三郎不要蹚这浑水...”


    “不是。”杨长摆手打断武松,正色解释道“总感觉没这么简单,县尉与知县利益冲突不大,内斗来得还是太快了,所以想将计就计看看后续,没准白礼是在算计我。”


    “不能吧?他怎么敢?”


    旁听的仇琼英,突然发出疑问。


    见杨长没有回答,武松肃然点头,对曰“朱兄当过都头又做过节级,我想白礼应该唬不住他,三郎还有什么交待?”


    “朱兄可从白礼身份入手,设法看看他是走谁的门路,之后咱们再做计较。”


    查吗?”


    “怎么不好查?有些人会主动往脸上贴金,就比如那方知州...”


    杨长话到一半戛然而止,他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方绅自诩是蔡京的学生,而自己与蔡京有杀子之仇。


    老家伙先举荐我留守沁州,然后又把方绅派来此地做知州,难道这一切都是他布的局?


    即便不是蔡京指使,我断了方胖子的财路,只怕他心里已记下仇。


    白礼是他下的钩子?


    “我扣府库钱粮在前,私分各地田地在后,又让军队代替民夫修路,做了不少得罪人的事,无论白礼还是方绅,正常来说对我只会有恨...”


    “不是啊,官人不是说他十分客气,对你从来都是笑呵呵...”


    “弟妹有所不知,方绅为官一向如此,对任何人都是笑呵呵。”


    “就这样吧,二哥你亲自去一趟,让朱节级不要拒绝白礼,此人如果主动靠过来,必然会有留下后话,先让他把屎尿拉干净!”


    “二哥省得,我等会就走,对了...”


    武松突然调转话锋,蹙着眉担心追问“方绅没到之前,三郎做了不少狠事,不怕他向朝廷参你?”


    “放心,我留了后手。”杨长会心一笑。


    这些得罪人的事,每一件闻焕章都清楚,他承诺知会宿元景报备。


    方绅如果向朝廷告状,可能会搬石头砸自己脚。


    当然,杨长没料到方绅出任知州,更不知道他走蔡京的门路,当初纯粹是临时起意而为,对沁州百姓动了恻隐之心。


    武松得了杨长吩咐,亲自赶赴沁源去见朱仝,待了半个月才回到铜鞮,带回白礼想结识杨长的请求。


    杨长听到答案神秘一笑,遂把武松引至后堂置酒相待,问道“二哥查出白礼身份没?他究竟走的谁的关系?”


    “说是省院有亲戚?”


    “非也,他也是走的蔡京门路。”


    “你怎么知道?”


    武松一脸震惊望着杨长,他曾让朱仝灌醉白礼问话,最后只问出走的省院关系。


    杨长边斟酒边解释“此事说来凑巧,孙安曾代管武乡一段时间,与武乡新县尉有些交情,这人在东京求官与白礼相识,清楚白礼曾经找过翟谦,那人就是蔡京的管家。”


    “照三郎这么分析,白礼和方绅岂不是...”武松恍然大悟。


    “八成是一伙的。”


    “那你见不见他?”


    “不见。”


    杨长斩钉截铁摇头,跟着说道“这厮想撺掇我学田虎,然后扣个造反的大帽子,我岂能被这小伎俩算计?让朱节级保持联系,再秘密监视他与方绅,看看能不能将计就计。”


    “听你的。”


    有算计高俅、李逵的先例,武松自此对杨长刮目相看,知道这个兄弟颇能用谋。


    方绅为蔡京并不尽心,除了写了一封告状信回去,平时都在沁州扮笑面虎,而翟谦埋在沁源的暗子,也机缘巧合被孙安知道。


    蔡京辛苦布局一场,刚开始还没交手两个回合,就让杨长看光了他所有底牌,试问他怎么可能会赢?


    白礼示好杨长多次,对方‘摆谱’不接招,只能派人会东京传信问计。


    蔡京收到方绅告状信,拿在手里一直没往上报,直到白礼派人找到翟谦,蔡京才派人送到御史台,之后在三月大朝会中捅出。


    宰相王黼听了御史参本,当即建议拿杨长回京受审,结果被赵佶当场就给否了,并罢夺了奏言御史的官职,朝会后特以闻焕章补缺。


    原来宿元景提前奏报天子,并举荐好友闻焕章入朝为官,赵佶责杨长鲁莽不会做官,却夸他憨厚能为百姓做实事。


    台谏官职责即风闻奏事,按说不会因奏报不实被惩罚,但他触到了赵佶的霉头。


    金国此时已经拿下燕京,与大宋正在进行交割谈判,宋军在北方表现出软弱,让金人肆无忌惮地敲竹杠,他们一开始就没想要城池,而是为了人口、岁币等资源。


    三月初,宁术割率使团东京谈判,期间不停加码向徽宗索要赏赐。


    偏偏赵佶为了买回燕京,还得对贪婪的宁术割以礼相待,直到数次后忍无可忍才拒绝。


    当然,金使带给徽宗的不悦,最终发泄到倒霉御史身上,从而没让蔡京陷害得逞。


    方绅、白礼拿杨长没办法,御史在朝会上参奏又被罢了官。


    蔡京计穷启用了下策,他吩咐翟谦秘密准备龙袍、金刀等嫁祸物,提前送到沁州等待他最后指令。


    宋金谈判进入尾声,等到童贯完成燕京交割,北方大军就会从前线回撤。


    除此之外,蔡京通过宿元景了解到,宋江在征讨王庆连战连捷,估计没两个月就能结束。


    届时随便哪一方先腾出手,就让哪方收拾‘造反’的杨长。


    童贯交割燕京快慢,要看宋徽宗愿意付多少代价。


    当时在朝臣和前线使者,都为大宋在争取利益的时候,赵佶几乎全盘同意金国要求,使得童贯四月十七就接管了燕京,而宋江还在淮西与王庆苦战。


    四月二十八,童贯、蔡攸率军回撤受封,将燕京防务移交詹度。


    童贯班师开拔之前,收到蔡京关于沁州反叛的秘信,希望他顺路剿灭并拿到罪证。


    收回燕京立下滔天功劳,即将封王的童贯看不上剿匪小功劳,遂遣部将辛兴宗派兵征讨。


    辛兴宗为童贯心腹大将,此时只想跟着回京受封领赏,转头即拨马步军两万人,令帐下统制王渊赴沁州平叛。


    王渊领命即率军南下,于五月初二至邢州歇宿。


    夜里升帐议事,王渊拿出沁州地图,对麾下将官分析曰“根据我得到的情报,这贼酋名为杨长,是之前梁山的头领之一,也去年剿田虎的功臣,不知道为何降复叛国家,闻此人有万夫不当之勇,虽然其麾下只有几千贼军,但实力却不可小觑...”


    “杨长?很有名吗?”


    “没听说过。”


    “不过反贼出身,再有名也不如金人...”


    ......


    见众人窃窃私语,王渊连忙把大手一挥,止住众人说道“沁州三面环山,唯南面地势稍缓,今当取道涉县、黎城、襄垣进兵,我现在需要一名开路先锋...泼韩五,就你了!”


    “末将领命。”


    韩世忠抱拳铿锵接下将令,随后就听到王渊沉声叮嘱“知道你作战勇猛,此次与你三千步骑,可以探一探贼军的实力,若发现那杨长不好对付,就及时占据有利地势等后军到位,切记不可轻兵激进。”


    “将军放心,韩五有数。”


    ......


    就在王渊率军南下之际,杨长正带着扈三娘、仇琼英


    俩人,以拉练部队为名在胡甲山避暑,实际是为降低方绅、白礼的戒心,顺带着打猎刷一刷【伪装羽】。


    五月初一,亲兵成王从林外引来一人,正是林冲副将曹正。


    “总管,鱼儿已进窝,请回去收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