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音信

作品:《捡个将军做夫君

    阿漓在小渔村里安定下来,又在镇上的医馆寻了一份差事,起先人家不愿意用她,阿漓在镇上总能替村民们解决疑难杂症,名声在镇子上也大起来。


    可以阿漓的口袋不足以让她重新办个医馆,还是因着一次私塾里的先生举荐,医馆才接受了阿漓,让阿漓去试工,之后阿漓便一直在医馆帮手,人不多的时候主要还是抓药,有时大夫出诊去了,便由阿漓来坐诊,阿漓性子好,镇子上的人都喜欢她。


    她所住之处临着海边的小院,这院子还是因着阿漓帮了一户人家救回老母,那家人之后搬到了镇上,便将自己的小院借给阿漓住,院里也有一颗白梅,每日她都要走半个时辰的路程才到镇上。


    冬日下工晚时天已经黑了,私塾里的先生墨竹与阿漓同住一个村子,也离得不远,便同阿漓一道回,墨竹是文人,原本是要考取功名的,多次落榜后选择回乡在私塾教学。


    一开始,私塾里有孩子生病墨竹都会去医馆请阿漓,一来二去的二人也熟络起来,闲暇时阿漓也会到私塾里帮墨竹教学生们认药材。


    从前她一人独自住在梵幽谷喜欢清净,也享受孤独,后来宋听时闯入她的生活,她才知道原来相伴比孤独好受,再后来她来到小渔村,平凡朴素的烟火气息最是抚慰人心。


    虽日子过得没有将军府锦衣玉食,可也能算得上温饱,她不求那些荣华富贵,只要有一口热饭,一处小院,有个安身之所,也能生活下去。


    酉时码头里捕鱼的渔船从海上回来,墨竹拎了两尾新鲜的鱼送来阿漓的小院,阿漓从镇子上刚下工回来没多久,小院载种了一些草药,看着是浇过水。


    阿漓还种了些应季的时蔬,她在吃食上并不怎么讲究,整日也都以素菜为食,其实临海要买条鱼并不需要太多银子,只是阿漓没有这个习惯。


    好几次墨竹看见她只炒了一盘青菜,就这百米饭也能吃的津津有味,偶尔也会给阿漓送来些新鲜的海鱼,只道是感谢阿漓替他照看学生。


    阿漓没有客气,爽快地领下心意,因为她知道如果自己不接受,墨竹便会更加强硬。避免不必要的推就,索性爽快些。


    墨竹站在院外,落日霞光铺满天际,与海平面融为一片,紧剩下的几缕阳光垂在阿漓发梢上,她将乌发编成粗辫。


    一条杏色发带缠入发丝里,双袖挽起,墨竹有些看呆了,随着院外的木门上挂的铃铛响起,阿漓转过身来,朝他一笑:“墨竹?你今日这么早下学吗?孩子们都回去了?”


    墨竹笑道,“酉时前就将今日的课讲完了,孩子们学得快,我便允了他们早些回去,今日是初十,码头回来了好些渔船,我去挑了两条新鲜的鱼,给你送来,你别总是吃这些菜,也该要吃点肉,看你这身板,若是海上起了大浪,风一吹,就能把你卷进海里。”


    这样的话阿漓听得不少,每次她都笑笑回应,“进来吧,往后不用总是给我送东西来的,我这里不缺,若我要吃我也能自己买的,你跟大娘已经很照顾我了。”


    阿漓去开了门,墨竹走进来。


    “我娘是念叨着你呢,还总问我你何时上我们家吃饭,我可是说了,你哪日医馆不忙就来,你可得给我面子啊。”他将那两条鱼放入木桶里,又打了些水净手。


    阿漓很熟练地给他递着干帕。


    “你还没吃饭呢吧?”墨竹接过后擦干手将帕子挂起来,瞧着他对阿漓这小院很是熟悉,当初还是他帮着一块收拾的,隔三差五也会过来,殷勤帮阿漓做些活。


    村子里虽有传言墨竹家想要让阿漓给他们家做媳妇,生的不赖,还会行医,在小渔村里这条件已然是顶顶好的。


    只是阿漓来路不明,乡里的老人也会想着打听阿漓的来处,墨竹也曾问起过,阿漓只说是从沧州来的,家中无人,便是随波逐流,走到哪便在哪里安家了。


    见阿漓不愿意多说,墨竹也没有多问。


    “没有呢,”阿漓放了手里的瓢,“想着给这些药材浇完水后再生火煮饭的,你就来了。”


    墨竹拿了另一个水桶,便往西侧的厨房去,“那正好,我娘今晚去了李大娘家吃饭,我也还没有吃呢,我来做。”


    也没给阿漓说不的机会,就自己去烧水做饭,阿漓无奈摇摇头,跻身到菜地里摘了些新鲜的青菜,就着这鱼,又是一顿。


    动筷前墨竹给阿漓碗里夹了一筷鱼腹,“吃鱼就该吃鱼腹这个部位,最嫩,还没有刺,你太瘦了,得多吃一些。”


    阿漓抓着筷子的手顿了顿,一丝不可言喻的情绪闪过,心底刺了一下,这话好生熟悉。


    宋听时教她吃鱼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


    “阿漓?”墨竹看着她望着那鱼肉发呆,不忍叫着她。


    “嗯?”阿漓茫然抬起头。


    “快吃啊,想什么呢?”墨竹带着一丝担忧。


    “没什么,这鱼看着就很好吃。”阿漓将那抹阵痛抛到九霄外,动筷夹起鱼肉放入口中。


    这海鱼的味道鲜甜,比她以前吃的河鱼要嫩,只是给她夹鱼腹的人再也不是以前那人了,那个人的面容也会在某个午夜梦回的时刻,出现在她的脑海中。


    当她站在院中吹着海风时,她才发觉自己没有办法全然忘记曾经一起的回忆,她不在意,就当时这漫长人生里的一部分,就像她从上京城来到南境,途中会遇到很多有趣的人,他们同走一段路程,可最终还是要分道扬镳,不过是彼此人生里匆匆的过客。


    墨竹察觉她的思绪,道:“这几日连续都会有渔船回来的,你还想吃什么,我明日早些去再买些回来做给你吃。”


    阿漓说:“不用了,明日张大夫要去县城,医馆里我得坐诊,恐是没那么早回来。”


    墨竹只好作罢,点点头表示知晓了。


    二人吃完后,墨竹又收拾干净厨房才出了小院,阿漓往院外的门上挂起一只灯笼,夜里海风大,灯笼时不时敲在木门上,屋内的人转了个身子继续睡下了。


    宋听时前些日子派去了肇城督工水利,南境入了春后暴雨连发,许多地界水患无穷,楚君屹着工部到地方修缮水渠,解除水患。


    宋听时负责督工,在肇城待了半个月,水利公务方才见成效,他带着长风回京述职,已经赶了一夜的路,经过一处客栈停下马歇脚。


    客栈的小二给马喂了干草,长风入了大堂挑了一处无人的方桌坐下,正临着窗,小二过来给二人点餐,长风要了两碗面,没过多时,小二上了面后又送了二人两碗酸梅汤。


    小二热情说道:“二位客官想必赶路也渴了,这一个月以来,肇城水患肆虐,途径的行商客也少了许多。”


    长风处处警觉,盯着那两碗酸梅汤,小二这才意识解释道:“这酸梅汤是送给二位客官的,赶路累了这酸梅汤正好解渴还提神。”


    宋听时淡淡说了一声:“谢了。”


    而后端起碗喝了一口酸梅汤,原本舒展的眉心皱了皱。


    长风让小二先退下,没走两步,宋听时叫住了人,“站住。”


    那声音喝厉,就连长风都有些疑惑,小二顿时停下脚步,转过身时正对上宋听时阴冷的眸子,他质问道:“你们这酸梅汤怎么味道不对?”


    小二松了口气,躬身前去回话:“客官有所不知,咱们这酸梅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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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是跟平常喝的有些不同,这但凡入店喝过的客人都会点上一碗酸梅汤,像您这样问的也不少。”


    宋听时不想废话,却也努力保持着风度,礼貌道:“敢问小二,这酸梅汤里放了什么特殊的药材,是掌柜的配方吗?”


    小二笑道:“这配方自然是掌柜才知道了,不过里边是加了一些薄荷,陈皮提香开胃的,再多的小的也不知道了。”


    “这药方哪来的?”


    掌柜从后面过来,见着小二在此驻留多时,还以为是二人有何不满,刚走过来就听到谈话,接着话:“客官,这配方确实不是本店原先的配方,不过是得了位小兄弟的赠予。”


    小兄弟?宋听时原本心底的一丝希望再次坠落泥潭,他垂首又喝了一口。


    掌柜继续说,“那位小兄弟精通艺术,对药方有些研究,这事还得从两年前说起呢。”


    两年前!


    宋听时忙问:“不知掌柜可否说得详细一些。”


    掌柜没多想,给他描述了当时扮成小乞丐的阿漓是因何给他们赠送这个酸梅汤的药方,起初掌柜并没有想到要用阿漓的药方,不过是想试试效果,后来发现被入店歇脚的客人高度喜爱,这才继续沿用这个配方熬制酸梅汤的。


    小二接着掌柜的话还特别说了一句:“对,当时那小乞丐便是坐在这个位置。”


    他指着宋听时这个桌子,“当时有一老一少,二人看着便是富户人家,气度不凡,言谈举止不像寻常人,听口音像是从上京城来的,还听他们与那小乞丐谈话,似乎是旧识。”


    宋听时握着那碗酸梅汤,沉思着,良久问着长风:“慕风也是两年前辞官回了南境。”


    “主子记得没错。”


    “他们是一块来的?”宋听时想继续确认着一些事。


    小二忙说:“不是的,那祖孙二人在小店住了几日了,那小乞丐是后面才来的,正巧碰上。”


    “那你可知他们后来往何处去了?”长风问。


    “我们只知道他们继续南下,至于去何处,这就不清楚了。”小二答道。


    既然是南下,定安候祖籍在汕城,以前调查旧案的时候卷宗都有记载。


    长风摆手让小二和掌柜退下,又对着宋听时说:“若那二人是慕风和老太君,那他们就是回汕城了。”


    “主子是觉得那小二说的小乞丐是......”长风这两年一直在派人搜查阿漓的消息,宋听时从未停止寻找,就连大朔国几乎都翻遍了,仍然没有任何消息,“是夫人?”


    宋听时手里那碗酸梅汤已经见底,这味道与阿漓在北境战场时给他熬的味道一模一样,他能确定那个人就是阿漓,若他们一起南下,慕风回汕城,宋听时只要沿着这条线便一定能寻到蛛丝马迹,两年来第一次有了这么清晰的线索。


    那桌上的面未动,已经坨了,他顾不上吃,吩咐着长风:“你回上京替我述职,我要去汕城一遭。”


    长风还未来得及说话,宋听时已经出了店外,长风想追,连忙给了些碎银便追出去了,朝那刚跨上马背的人喊道:“主子,述职是要事,况且若是有夫人的消息,属下去探查后您再去也行,您之前就往返北境多次,这一次在肇城连轴转也未曾歇息,这样下去身体也遭不住啊。”


    两年来,他从未有这一次那么迫切又坚定地确认那就是阿漓,他们之前把重心一直放在北边,是想着阿漓会回去梵幽谷,没有想过她会南下。


    “长风,这一次,我一定能找到她的,你听我的,回京述职,待我到了汕城给你去信。”宋听时话毕,策马而出,马蹄溅起尘土,往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