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避名

作品:《尚了王子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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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雨风看了看,那车围上绣的是日月黑虎火焰纹,果然是自家的马车。


    楚斯木:“天呀,虽是新婚,这王子看得也太紧了吧。”


    罗雨风没问她为何认定车里的人是纪怀皓,她的脑回路总是自成一派的。


    不过就算是纪怀皓,罗雨风竟也觉得还好,毕竟他来接自己还是头一回。


    这些日子以来,他们也熟络了不少,小皇子虽爱跟她待在一处,却并不是很粘人,总能赶在她不喜之前拉开距离。


    “可能又有什么花样了。”


    楚斯木“咯咯咯”地轻笑了起来,肩膀一耸一耸的。


    罗雨风面无表情地看向她,这小娘子没有谈过情说过爱,却酷爱翻阅话本,总自认为懂得不少。


    二人到了马车旁,车帘便半掀了开来,如她们所料,里面端坐着的正是永益王纪怀皓。


    他今日也戴着白玉云鹤镂雕面具,倒同上元那夜罗雨风在宫里见他是一样的,只是耳垂上多了副玉珥,两边鬓发蓬松,高高地束了起来,渐入玉莲冠之中,一双凤眼内勾外翘,灵动威严,是为玉质金相,绝世无双。


    楚斯木方才还在调侃他,此时见了面,也不免恭敬地见礼,待永益王点了点头,她便先行告退了。


    纪怀皓稳坐在车里,撩起广袖,将一只修长的手伸了出去,青蓝色的筋脉静静地蛰伏着,将力量隐匿了起来。


    罗雨风瞧了那只手一眼,心想省劲儿也好,于是握了过去。


    他的体温不冷不热,总是温润的,宛若贴身搁放的白玉般,手指一弯,便将人拉上了车。


    “王子怎么来了?”


    纪怀皓将面具摘了下来,便露出了一个莞尔的笑来。


    “体会一下过夫家门而不入的美好。”


    罗雨风轻笑出了声。


    是了,他并不喜欢宫里。


    提到宫里,她又想起斯木所说的“公主”之事,看着小皇子这幅玉质金相,便笑得更厉害了。


    “你......哈哈哈哈......”


    纪怀皓满头雾水,只声音还是那么低沉清贵。


    “我?怎么了?”


    你险些就要变成公主了!


    在罗雨风印象里,“公主”二字除了出现在史书里,便是在话本里了,那些人物或英姿飒爽、或温柔抚媚、或聪慧端庄,但无一例外,皆是女子,也是大齐人对于古人的幻想与浪漫。


    小皇子与她们不能说是一模一样,只能说是毫不相干。


    “哈哈......其实也没什么可笑的,哈哈哈......”


    毕竟大齐以前,县公也专指男人。若是先人看她,也会觉得女子做县公简直是可笑至极。


    “哈哈......”


    就是忍不住。


    此事若放在旁人身上,她并不会觉得如何,但放在小皇子身上,便无端地觉得有趣起来。


    纪怀皓见她笑得开心,不经意间也成了满面笑容,语气中多了许些欢喜。


    “没什么可笑的还笑成这样,到底是什么?”


    罗雨风便把此事跟他说了一遍。


    纪怀皓也哭笑不得:“我若改封为公主,梓君要变成什么了?驸马么?”


    罗雨风想了想,又笑了起来。


    “给我个驸马都尉当当,也不是不行。”


    虽说驸马都尉就是个掌车的,但“都尉”好歹算是武将了,总比现下在礼部对口。


    纪怀皓竟当真思考起来:“我是没意见的,四姊本就是二字王,又是女子,叫公主也没什么错。”


    罗雨风眉眼弯弯,笑着道:“一共只有三位,一位嫁出了国去,许是管不到了,你两人竟都随意,这事儿没准真成了。”


    纪怀皓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届时,我可就是史上第一位男公主了。”


    倒颇有些骄傲自豪的模样。


    罗雨风佯装惊喜。


    “呀!那我可是第一位女驸马啦。”


    纪怀皓弯起唇角:“恭祝梓君名垂青史。”


    罗雨风附和道:“同喜同喜。”


    二人又是笑闹了一会儿,待歇了气,罗雨风才发现小皇子出门没带旁人,只有十六在赶车,便问道:“维康柴秀呢?”


    纪怀皓心想:怕你不放心他们出府。


    他假装拈酸吃醋,淡淡道:“我不想跟他们坐在同一辆马车上。”


    罗雨风又被逗笑了,倒是想起了件事:“王子提醒我了,可要去挑些寺人?”


    纪怀皓不小心哼笑出声。


    “挑来偷我人的么?”


    罗雨风觉得有些好笑。


    “那便没人服侍你了。”


    小皇子颇有些软弱的固执:“我自己能服侍我自己。”


    罗雨风“哦”了一声,伸手搭上了他的胸口,往他身上一靠,水湾样的眉,杏仁般的眼,心情好的时候便像是一幅江南晚春的风景画似的,水溶溶的,可亲极了。


    她笑眯眯地道:“驸马也是可以服侍公主的。”


    纪怀皓的嘴角在表达欣喜,眼神在表达警惕。


    感动,但不敢动。


    且瞧她面上什么都没做,其实手都快探到他后腰了,这会子还在顺着衣料往下窜呢。


    还是纪怀皓先败下阵来,知道此事再闹下去,也不会如了自己的愿。


    他叹息道:“您饶了奴吧。”


    ......


    待两人回了家,用完晚膳,罗雨风就去了书房。


    十六进来回话。


    “今日王子出府,碰见了嘉瑞王。”


    就是那位嫁与闵国公世子的四皇女。


    罗雨风好奇:“说了什么?”


    十六清了清嗓子,开始表演。


    “嘉瑞王说,原是四郎,我知你梓君最是个爱打人的主,平日里不知碰过多少男子,连寺人也不放过,给她伏低做小的滋味如何?”


    “王子说,总比阿秭下嫁给浊物强。”


    “嘉瑞王说,你!”


    “王子说,是纪怀皓五十步笑百步了。”


    罗雨风笑低了头,又唤了十三郎来。


    “王子的事查到了多少?”


    忠安郡王戡平叛乱,拥护新帝,掐指算算,也就是这十多年的事——说到底,终归是个外来户,与其他大氏族相比,根基太浅。


    因此罗家在后宫中的眼线不多,南昭出身的嫔妃也并不得宠,调查内情便耗了些时间。


    “回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