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第 28 章

作品:《只想将他捉拿归案

    “不行。赵大人,如果我不跟着你,这个沈容端早晚会把你给害死的。”


    桃枝闻言,放下碗筷,忿忿不平地说道。


    餐桌上其他几名衙役闻言,只是抬头看了桃枝一眼,倒没开口插话。


    赵秉清观察着他们的反应,在心中默默吐槽:


    这个沈容端,和自己手下的关系都这么差吗?


    ……当着面听人吐槽自家上司,竟然当做没听到一样。


    “桃枝,你真的不必替我操心。我做知府这几年,什么事没见过呢?还不是活得好好的?而且,我之前本来也没想要你跟着我的,是那天时间紧迫,所以随口将你糊弄了过去,没想到竟然害你碰上了这个沈容端,这是我不好。……如若你同她在一起的这几天,受了什么伤害,我一定会一路寻医问药,问到了,便写信给你,附上银两,你再去治!”


    这山长水远的,如何能让她跟自己一同上路呢?


    更何况,他赵秉清也并没有打算老老实实跟着沈容端走这一遭。


    途中要是他逃了,桃枝又该怎么办呢?


    桃枝踌躇了一番,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道:


    “赵大人,其实我想跟着您一同走,并不全是为了照料您。前些日子,我爹突然跑来临溪村打听我。我一听就觉得大事不妙,不想再呆在临溪村了。我想我爹应当是知道我守了寡,现在又想把我卖给新人家。”


    闻言,赵秉清皱起了眉头;


    “有这等事,你怎么之前不告诉我?”


    桃枝的爹,他是知道的。


    桃枝的娘在生她时难产离世。之后没过几年,这个男的就把桃枝卖给别人做了童养媳,之后便杳无音讯。


    突然出现,还来打听桃枝的消息,确实显得十分可疑。


    桃枝垂着眼,眼角泛红:


    “赵大人您自己要处理的事本来就够多了,桃枝实在不想再因为自己的事来打扰您。当初和纪崇玉发生的纠纷,本来就已经连累了您……”


    看见桃枝这幅模样,赵秉清一下觉得胸中燃起万丈豪情,发誓定要救她于水火之中:


    “怎么会是连累我,你不要胡思乱想。我和纪崇玉的事,同你没有关联的。要么这样吧,我现在就给你一笔银钱,再写一封引荐信。你拿着,去我另一个好友所在的府生活。”


    桃枝重重地摇了摇头,拭了拭眼角的泪珠:


    “赵大人,您不必说了。桃枝知道,您就是嫌弃我笨手笨脚,带着也是个拖油瓶,所以百般推辞!您也不用给我什么银钱、什么引荐信。我吃完这顿饭就回村里,哪怕我爹要卖掉我,我也随便他了!”


    赵秉清在谈论经文时倒是反应机敏、牙尖嘴利。


    但在这种情形下,反而哑口无言、瞠目结舌。


    更何况,桃枝还哭了。


    赵秉清结巴了半天,脸憋得通红,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这……不是!哎呀,你不要误会……”


    赵秉清手忙脚乱之际,并没有留意到桃枝含泪的目光如蜻蜓点水般,轻轻地落在了门口并排坐着的沈容端和斐然身上。


    但她随即马上收回了自己的视线,抿了抿嘴,垂下了眼。


    门口的两人默默吃了一会,斐然小心翼翼地看了看沈容端,开口道:


    “师姐,刚刚那赵秉清说的倒没错,如果咱们走文昌府,能快不少,路还好走。为什么要绕开文昌府呢?”


    “因为不想去那里。”


    ——沈容端倒没拖延,回答得干脆利落。


    “为什么不想……”


    斐然还想再问,看见沈容端如刀般锋利的眼神,不禁打了个寒噤,嘴也急忙拐了个弯:


    “为什么不想呢?——不想就是不想,不想是不需要解释的。师姐不想,我们就不去。”


    闻言,沈容端倒是笑了一下。


    只不过,斐然依旧欣赏不了他这个冷面美人师姐的笑。


    尤其是夜幕低沉,配着官驿门口撒发出的昏黄的光。


    ——于是,吓得更厉害了。


    过了半晌,倒是沈容端挑起了话头:


    “你之前呆在宜州时,有收到什么皇城来的信吗?”


    斐然愣了愣,随后便马上意识到,师姐是在问叶和凝有没有寄信来。


    不禁偷偷笑了一下:


    师姐虽然嘴上说不在乎这个叶家公子,但实际上还是很在乎的嘛。


    看见斐然一副“我懂的”的笑容,沈容端有些恼羞成怒:


    “笑什么。我又不是问叶和凝。”


    “好像是没有收到。不过……师姐,如今皇后刚办了丧礼,想来兰因公主选驸马之事应当是暂且搁置了。不知这叶家小少爷的亲事……”


    “斐然。”沈容端打断了他,“你最近话太多了。”


    斐然一脸欲哭无泪:


    师姐,刚刚不是你主动问我的吗!


    但是,这话他是断断不敢说出口的。


    于是,只好弱弱地道了歉,然后低头扒饭。


    又过了一会,沈容端请了清嗓子,很生硬地转移了话题:


    “那日在纪崇玉府中,你装神弄鬼的本事倒是长进了,挺好。”


    一听沈容端夸奖自己,斐然立马又神采飞扬起来。


    如果他有尾巴,此刻尾巴一定疯狂摇摆。


    “哼哼,纪崇玉这种人,就是个外强中干的富家子弟罢了。那纸上列的许多证据,其实我压根都没找到。只是也写了上去凑数,瞧着唬人罢了。还什么复制了多份散发各地,哪儿有那个闲工夫呢?”


    斐然一脸奚落,脑中又想起了那日纪崇玉惨白的脸色。


    他的确是搜出了一些证据,但其他林林总总的一些诸如贪污赈款、收受贿赂、官职买卖之类的事情,完全是他根据沈容端以往告诉他的贪官常见行为,给随意罗列、编造出来的。


    没想到,还真吓到了纪崇玉。


    看来,这个纪钦明的宝贝儿子倒真的是没少干这些腌臜事。


    “真是朝中有爹好做官啊。”


    听着斐然的感慨,沈容端扭头扫了一眼坐在屋内和桃枝说话的赵秉清。


    他们随便一查,都能查出这么多事情。


    想来,赵秉清知道的也不会比他们少吧。


    毕竟,赵秉清和纪崇玉的关系也曾十分密切。


    而且,两人还在同一地做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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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都是知府。


    虽然纪钦明只是发函让她缉捕赵秉清并押送回皇城,但并没有告诉她这样做的原因。


    沈容端想,这大概和纪崇玉也脱不了干系。


    赵秉清那个直肠子,什么都要掺一腿。一旦他知道了纪崇玉干的这些勾当,是不可能袖手旁观的。


    说不定,上奏弹劾的折子都写好了。


    甚至已经发了出去。


    只不过,能不能顺利到天子眼前,就是另一码事了。


    这样想着,白天在府衙看见赵秉清那一刻涌出的不解又在沈容端的脑中弥散开来。


    ——这个赵秉清,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读了这么多年书,做了这么多年官,而且还是个挺大的官,怎么还跟个傻子一样?


    不知道什么叫韬光养晦、不知道什么叫明哲保身。


    甚至整天干一些让自己立于危墙之下、对自己没有半点好处,还尽是坏处的事情。


    真的想不明白。


    ……而且,一个这么愚蠢的人,自己居然被他坑了一把,吃了瘪。


    不可饶恕!


    另一头,苏劲松和纪崇玉对坐屋中,神色恼怒,和沈容端此刻的心情一模一样。


    ——自己居然被沈容端这个宵小坑了一把,吃了瘪。


    ——不可饶恕!


    “崇玉,我都已经叫手下查清楚了,他们根本不可能收集到那些证据。那几户商家也去打听了,都说不曾遗失东西。更何况,那些盐铁经营的票引是一年一换,去年的他们早就用完交来报废了,衙门的账簿也不曾丢失,他们根本就是诓人!”


    苏劲松拿着那日斐然列的清单,想起沈容端那张欠揍的俊脸,脸色比锅底还要黑。


    “苏大哥,当初真是让他们给忽悠了!那日,原本天衣无缝,没想到她沈容端早有埋伏。一来就拿了一张列得满满当当的纸,看得小弟我心神大乱,才叫他们占了便宜去!”


    纪崇玉坐在他对面,气得连面前的茶都喝不下去。


    那一日,他先是得知了郑家小姐被自己的正房夫人蒋月送回秀才府之事,原本就十分恼火。此后,听手下说抓到了一个身法很像沈容端的人,心情才好转过来。


    谁料,没过多久就吃了这么大一个瘪!


    他当晚战战兢兢地安排人把沈容端关进了牢中,然后便安排起第二天演给赵秉清看的那处戏来。


    虽然也有派人去告诉苏劲松此处发生的事情,但因为时间紧迫,所以当时苏劲松也是惊疑不定,不知沈容端是否真的握了那么多的把柄,因此不敢贸然行动,只好由着纪崇玉去做了。


    原本,纪崇玉是打算,等把沈容端这尊大佛送出自己的地界之后,就再去和郑家小姐重修旧好。


    结果,因为沈容端非要他把郑家小姐也给掺合进来,纪崇玉迫不得已,连夜又去了郑家小姐的闺房。


    ——只不过,这次不是和她商量好的做戏,而是货真价实的闯。


    当时,郑家小姐被吓得花容失色。


    但看清来人是纪崇玉后,望着他在月下十分姣好的面容,忍不住又动了心。


    ——还以为他是来向自己道歉,互诉衷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