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第 24 章

作品:《只想将他捉拿归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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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跑当然是跑不掉的。


    面对黑着脸的叶世忠,许琼花和叶和凝母子俩硬着头皮,干笑着想把这件事糊弄过去。


    无奈,还是被叶世忠全都问了出来,然后把他们俩狠狠说了一顿。


    不过,因为是许琼花带着叶和凝出去的,所以叶世忠还是没有说得太严厉,只是宣布:


    叶和凝要在家中禁足一整个月。


    当然,对于叶和凝来说,不应该用“只是”一词,而应该用“竟然”——


    他爹竟然要禁足他一个月?!


    一旁的许琼花见战火转移到了自己儿子身上,也一脸严肃地连连称是:


    “对,凝儿,你是该在家里反省反省。正好最近外面发生的事情多,你在就家好好读书。”


    看着这一唱一和的夫妻俩,叶和凝好看的眉毛拧成一个八字,可怜巴巴地央求叶世忠:


    “那,明天大将军行刑,孩儿总得去送他最后一程吧。”


    闻言,叶世忠更加气结,只觉自己这个儿子还是十分不开窍。


    这个孩子,怎么都老大不小的了,人情往来还全凭自己一腔热血,根本不计较里面的利益关系?


    于是冷笑道:


    “现在你爹我为了撇清和他的关系,对这件事提都不敢多提。你还上赶着去给人家送行?好,你去吧。去完了,过不了多久,你就可以再来送为父最后一程。”


    看叶世忠真动气了,叶和凝也不敢再出声辩驳。


    第二天,因为皇帝钟焱要文武百官都上朝,此后再一同去监斩王玠,以儆效尤,所以叶世忠一早就出了门。


    素来贪眠的叶和凝,想到王玠今天竟要受此折辱,翻来覆去,一夜未眠。


    ——这可是大将军王玠啊。


    ——这可是盛朝老百姓心中无比崇敬、分外爱戴的大英雄啊。


    ——就这样死了吗?


    ——战功赫赫、受人民爱戴,这些竟然都是他必须去死的原因吗?


    盛朝本就有些重文轻武,就算经济水平比利戎要好上不少,但比拼军事实力时,却还是有些捉襟见肘。


    皇帝还整日猜忌,让本就武德不充沛的军队更加青黄不接。


    ——就像现在这样。


    开国时,有他们叶家。


    等到叶家凋敝时,朝中文官弄权、武将内讧,一度让利戎吞去了十余座城池。


    于是,又出现了王家。


    王玠和他父亲,一个比一个骁勇善战,凝聚两代人之力,通过一场场硬仗,终于把昔日的城池一座座收复了回来。


    可是现在,王玠将军竟然要死了。


    之后,又会是什么样?


    一大早,叶和凝就顶着黑眼圈起了身。


    什么东西都没胃口吃,也没地方可以去。


    最后只好静静坐在家中花园里,托腮凝视着开得正艳的海棠,心中百感交集。


    叶和凝昨天慌里慌张地被锦衣卫追赶时,无比生钟掌珍的气。


    他觉得,自己如此讲义气,肯为她闯大牢;她倒好,竟然坑了自己和娘亲一把,十分缺德。


    简直是狗咬吕洞宾!


    可是,后来仔细想了想,他又觉得钟掌珍挺可怜的。


    ……或许是因为,他们叶家的祖辈,也曾和今日的王家人一样悲凉吧。


    长到这么大,他还是头一次体会到物伤其类的滋味。


    此时,叶世忠手下的一名侍卫匆匆穿过回廊,步入花园。


    他手上正抱着一沓叶世忠读过的信纸,奉命去花园角落专门用于焚烧此类信件的铜炉中销毁。


    因为花园太过安静,他还以为并没有其他人在此处。


    结果,走着走着,突然瞥见繁茂绽放的海棠花丛中的叶和凝。


    他身着一袭华丽的青色锦袍,绣有精致的云纹与金丝缀边,衣料在阳光下泛着柔和光泽。


    剑眉星目、鼻梁高挺,眼神深邃,隐隐透出一丝哀愁。


    皮肤白皙如玉,黑发如墨,被白玉簪束起,几缕碎发随风轻拂,潇洒随性。


    修长的手指轻抚柔软如绸的海棠花瓣,眼神像在注视花,却又像在思索很遥远的事情。


    淡粉深红的花瓣摇曳,透出细腻的光泽。与贵公子交相辉映,当真是人比花娇。


    静坐其中,宛若谪仙降临,摄魂夺魄。


    乍见花园里端坐着这样一位翩翩贵公子,侍卫竟晃了神,呆愣片刻,一脚绊到石头,摔了一跤。


    怀中抱着的信纸也纷飞一地。


    “你这人,怎么走个路都这么冒冒失失的,如此不小心?”


    听见声响,叶和凝回过神来,急忙皱着眉去搀扶他。


    侍卫认出他是自家小公子,心中十分惶恐。


    急忙爬起,跪地拱手,告罪不迭:


    “少爷恕罪!属下愚钝,失礼冒犯,还请少爷见谅。属下定当谨慎,再不敢如此鲁莽。”


    “唉,算了,下次小心点。”


    叶和凝边嘟囔,边帮他一起拾起散落地面的信纸。


    这些信纸笔迹各异,应当都是别人写给他父亲的信。大抵报告的都是地方上的一些动向和事情,并没有什么特别引起他注意的。


    突然,他看见其中一张信纸上出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沈容端。


    叶和凝顿时屏住呼吸,心跳如擂鼓,急忙拾起那张纸,紧张地读了起来。


    越看,他眉头皱得越紧、呼吸越急促。


    ——沈容端,强抢民女?!


    荒谬、荒唐,滑天下之大稽!


    容端一个女子,做什么要强抢民女!


    ……等等。


    叶和凝突然想起自己那群一起玩乐的兄弟中,有一个专好狎昵娈童的。


    每次看到他对自己抛媚眼,叶和凝都恶心得不行。


    天呐。


    容端一直对他叶和凝的这张俊脸爱答不理的原因找到了。


    容端她,不会是喜欢女子吧?


    思及此,叶和凝当真觉得五雷轰顶、心如死灰。


    他泛白的指尖紧紧攥着信纸,眼睛死死地看着信纸上的每一个字,窜着火的眼神仿佛要把纸灼出一个洞一般。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叶和凝脸色难看,后退数步,喃喃自语,脑子转得飞快,想给这桩事找一个他能接受的解释。


    ——有了。


    ——绝对是容端被人污蔑了!


    容端素来耿介拔俗,是绝无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的。


    所以,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她被小人所坑害诽谤了!


    这样一想,叶和凝如释重负,不禁深舒一口气,擦了擦自己头上的汗。


    但随即,刚平静了